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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里有个王子病》 170-180(第10/14页)
代一样。她知道许正康曾经是他生命中一个跨越不过去的一座山。而现在,山峦崩殂,他正尝试翻越这座生命里的高山,举刀挥向父亲虚伪的意象。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这么重要的时刻,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是自己一个人面对。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了,他有家人朋友,应该不至于一个人来这种场合吧?
祝婴宁胡思乱想着,没留意到前方正门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许正康。
直到听到他粗野的骂声,她才循声望去,看到许正康被一众朋友拉着胳膊揽着肩膀,但仍激动地想要扭身朝走在另一边的许思睿冲过去,嘴里胡乱咧咧着各种难听的脏话,其中当属白眼狼出现的频次最高,骂到激动之处,甚至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口不择言说许思睿是狗杂种。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许思睿双手插兜,对此置若罔闻。她定睛一看,发现他两边耳朵里都塞了耳机——这很许思睿,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走得旁若无人,从她身边掠过,没看到她。
趁他站在马路边低头用手机发消息的功夫,祝婴宁踮着脚尖走到他背后,故意拍了拍他远离她的那侧肩膀。
许思睿果然回错了头,见身后没人,头扭到另一侧,看清是她以后,眼睛簇然一亮,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来干什么?”
她心想你都发朋友圈了,居然还问我来干什么,嗯,这也很许思睿。
“我来看看你把被告人气成什么样了。”她也跟着乱答。
没料到她是这个回答,许思睿扬起一边眉毛笑起来。
冬日天黑得快,他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纯净亮眼,又隐隐张扬,像一捧反光的清泉。
网约车停在他们面前,他拉她一起坐进后座。
在车里,通过他的叙述,祝婴宁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以为的揭露许正康栽赃陷害周天晴的罪名不同,许思睿是以另一个事由起诉他的。
大学期间,他一直想找出许正康逃税避税以及栽赃陷害的证据,可一直没进展,直到某天他忽然意识到心术不正的人不可能只在一件事上心术不正,即使无法以他期望的罪名状告许正康,也能用别的官司让他自乱阵脚。沿着这个思路,许思睿寻找起以前与许正康合作过后来却与其反目的
企业家。
听他讲到这里,祝婴宁茅塞顿开,想起许正康以前是做食品生意的,而农达运也有在卖猪肉制品,猜测着说:“所以那天在农达运……”
“对。”这回许思睿承认得爽快,“我还小的时候,许正康跟农达运的创始人谢志刚走得很近,偶尔也会带我去那边玩。不过后来他们的关系就恶化了,我12岁开始就再没去过那家公司。”
按理来说,此时她应该顺着他的话题问许正康和谢志刚之间有什么恩怨,但祝婴宁的关注重点跑偏到了别的地方,她一锤膝盖,醍醐灌顶:“哦……我知道了!难怪他们叫你小许董呢,是不是因为以前他们公司的人管许正康叫许董,而你又是他的儿子,他们就顺口管你叫小许董了?”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关注的是这个,哭笑不得:“对。”
“我还以为你真成哪家公司的董事长了。”她说不清笑点是什么,莫名乐了起来,努力憋住笑意,绷出一脸严肃状,将右手伸给他,一副要跟他握手的样子,“你好,小许董。”
“?”
他用右手手背在她掌心轻轻拍了一下,无奈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说?”
“不好意思,你继续说。”她严肃地点了点头,把手收回来。
许思睿张了张口,却忘了自己刚刚说到哪,哑口无言了一会儿,舌尖顶住上颚啧了一声:“……我忘了。”
祝婴宁严肃地提醒道:“您说到您12岁以后就没再去过农达运公司了,小许董。”
“……”
这一茬究竟能不能过去了?!许思睿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
第178章 酒吧
谢志刚与许正康的恩怨说穿了是许正康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造成的,那时他们合作进行某个生意项目,许正康的公司负责采购,结果他在采购过程中两头吃,不仅收了供应商的贿赂,还向农达运谎报了采购金额,被谢志刚本人识破了。碍于多年来的情面,且发现得及时,没有造成实际损失,谢志刚没把他怎样,可也不想再跟他这种人合作,两人就此一刀两断。
许思睿找到谢志刚时,他已经退休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当年的事既然没即时追究,也不可能放到多年后再平白折腾一通给自己找事做。不过看在许思睿帮他们升级了公司系统的份上,谢志刚提供给了他别的线索——关于许正康制作食品时以次充好的证据。
以这个证据为起点,几个月来,许思睿找了无数许正康以前雇佣的员工以及合作过的供应商,一点点收集那些陈年的证据,最后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开庭之前,他偶然听到法院里的人员将他这个案子戏称为大义灭亲案。
“说得还挺准。”车外街景一掠而过,他哼笑一声,笑声嘲讽的尾音被风湮没。
他说许正康多半还会提出二审,但也没关系,无论他想怎么蹦跶,他都会奉陪到底。他还说张海生身为许正康的发小,这次开庭却没出席,来的反而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
“张海生可能知道害怕了,不过害怕也没用,不管是他还是许正康,不管是以前的烂账还是他们对我妈做的事,我迟早会一件件算清楚,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云淡风轻,眼神深处满是平静,可只有经历过以及见证过的人才懂现在的淡然是用以前多少次无能的不甘换来的。
许思睿讲完,头微微一偏,看到祝婴宁正含笑注视着他。
不同于刚才的玩笑,她笑得很浅,如微风煦雨,朝霞流水,眼睛因笑意而弯成柔软的笑弧,睫毛深深。
他抬了抬放在座位上的手指,下意识想触碰她的眼睛,抬到一半,反应过来,又将手放了回去,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问:“笑什么?”
“我替你感到高兴,许思睿。”她微笑着说,“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了。”
他心中骤起波澜,却将脸撇向一边,手支下颌,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喃喃道:“……还是有的。”
“谁?”她好奇地问。
他在窗玻璃的反光上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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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网约车停下来,祝婴宁才后知后觉自己忘了问许思睿把目的地定在哪儿了。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她打开安全带下车。
许思睿伸手在车顶上垫了一下,防止她摸黑下车时撞到头:“吃晚饭。”
“你确定要在这里吃吗?”她站定,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酒吧。
这间酒吧坐落在一条小巷里,不知是地理位置的缘故还是现在时间尚早的缘故,门口荒无人烟,只有一块廉价的灯牌戳在地上,上面写着酒吧的名字,法文名,她读不出来。
酒吧的门是掩着的,许思睿推开门,里头的灯只堪堪亮了一半,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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