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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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姑娘的救命之恩报答一二。”

    她说话倒是单刀直入又快人快语,元秋白闻悉却是一惊,忽地就顿悟了喻长风适才在酒楼时的一番施为。

    那时候戚家的人堪堪寻来,天师大人借着去酒楼后院套车的功夫,将前日捏造的身份背景快速同他讲了一遍,又在马车行箧上做了些走商的痕迹。

    他当时还觉喻长风过于着急,如今方才意识到,戚家以行镖立命,敌对仇家必不在少数,且看前日戚常枫一番‘绝不透露身份’的言论,便可知戚家今日既能直接寻到酒楼,又敢将他们一行人齐齐迎入宅府,定是已经提前将他们浅显调查过一番。

    状似无意地朝后一瞥,余光里果然瞧见两个戚府小厮正自他们的马车后方绕行而来,几不可察地冲戚夫人点了点头。

    喻长风在与元秋白交汇的目光里轻叩手中折扇,元秋白登时意会,自然开口道:

    “戚夫人慧眼如炬,不瞒您说,我们从合兴府来荊州城,确实是为了做生意。”

    他也开门见山,

    “不过不是做荊州城的生意,而是云沧州的生意。您走南闯北多年,定然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云沧州境况虽尚不及‘大灾’,但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我们遂先行备了点药材,打算赶赴那处以成本价将草药半卖半赠予百姓,也算结个善缘。其余的草药会在打通云沧州门路之后陆续运去,届时若途径荊州城,还望戚夫人搭衬一二。”

    这话讲得有理有据,前因后果一具齐全,还颇符事之常理,且元堂兄这厢话音堪落,一旁的戚常枫就立刻接力似的大喊起来,

    “娘亲,元哥哥对我可好了,昨晚搂我睡了觉,今早给我洗了脸,方才还给我喂了饭!”

    其实他昨夜是想和姐姐一起睡的,姐姐救了他,身上又暖暖香香的,笑起来还有小酒窝……只可惜还没摸到马车门就被元哥哥一溜烟似的自后抱走了。

    戚夫人闻言,心中戒备一时更是消了大半,她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踌躇之色,少顷,突然拱手冲喻长风与元秋白行了一礼,

    “我有事需得离开片刻,烦请各位移步,先行去花厅用盏茶水。”

    ***

    一行人遂步行至花厅,戚常枫也被嬷嬷抱着跟了过来,他换了身绛红绣团圆纹的套头圆领短衫,搭配同色的绸质小袴,脖颈间的金项圈明光烁亮,一眼看上去活像个年节壁画上的送喜娃娃。

    进入花厅后他就闹着要从嬷嬷身上下来,而后又‘哒哒哒’地跑到元秋白身边,一手搭扶上元堂兄膝头,另一手高高举起,手心里握着颗滚圆的大荔枝,是个要元秋白替他剥开的架势。

    元堂兄医者仁心,面对小孩时也格外有耐性,见状伸手接过,将荔枝外壳剥至只余残底后又递回去,一面取来帕子擦手,一面随口叮嘱他道:

    “荔枝性热,吃多了容易上火,你……”

    戚常枫没等他说完,转头将剥好的荔枝递给了祈冉冉。

    元秋白:“……”

    祈冉冉应时便笑了,捧场地低下头,将荔枝纳入口中,继而又含含糊糊地问他,“常枫,你爹爹呢?”

    以戚家对戚常枫的重视程度,独子一朝失散归家,当爹爹的没理由不出来见他。

    戚常枫趴在她膝上摇头晃脑,又踮脚竖起一根肉嘟嘟的手指,想要去戳祈冉冉的酒窝,“爹爹半月前受了刀伤,每日都要歇在榻上饮汤药,娘亲不让他起来。”

    正说着,门外一阵骚动声,半晌过后,一熊腰虎背的魁梧男子被戚夫人搀扶着踱步进来。男子身形板实健硕,面色却略显苍白,裸露在外的颈项间隐约可见露出一角的白色细布,想来必是那位‘受了刀伤每日歇上榻间’的镖局当家人,戚常枫的爹爹,戚翼荣。

    果然,男子见了他们,先是同样拱手行了一礼,自报了姓名身份,接着却并未继续寒暄,而是沉了嗓音,面色凝肃道:“听我夫人说,各位想由荊州城改道去云沧州做生意?”

    他挥手示意嬷嬷将戚常枫抱出去,又吩咐婢女送上新的茶水点心,“恕我直言,云沧州并非什么太平之地,各位若无通天的本事,还是莫去为妙。”

    喻长风对此沉默不置可否,一旁的祈冉冉倒是兀突接过话头,长袖一敛,指着戚翼荣的脖颈风马牛不相及道:

    “戚东家这伤口是被汞蚀过吧?我瞧着颈边那一小块皮肤表面斑驳泛红,是斑丘疹留下的痕迹?”

    “……姑娘是医者?”戚翼荣闻言一愣,元秋白也是一脸震惊地望过来,口中话语调谑,却是变相肯定了祈冉冉的猜测,“堂妹这是背着我偷师去了吧?”

    祈冉冉弯弯眼睛,端得一脸不以为然,“嗐,我这不是曾经也……”

    两道凉飕飕的视线就在此刻不轻不重地凌压下来,祈冉冉顿时噤声,旋即身子一扭,冲喻长风心虚笑笑,“哎呦,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瞧你,又生气。”

    一室氛围因她这一句小女儿似的娇嗔莫名变得松快不少,外间的丫头也适时推门而入送上茶点,戚翼荣缓慢起身,亲手为在场众人添了茶水,而后重新落座,终是愿意切入正题。

    “原本还在挂虑各位赴云沧州后恐难自保,但见两位公子气度不凡,姑娘又生了颗聪慧机巧的七窍玲珑心,我便也不必遮盖,实话实说了。”

    “不瞒各位,我身上这伤正是半月前走镖至元沧州时受的,那一趟运送的货物是个四尺见方的柳木箱子,委托人并未说明箱中所放物件,只安嘱我们全程勿要打开。”

    “只是或许为天意,走镖的队伍在入元沧州时适逢大雨,装载柳木箱的镖车车轮被雨水冲坏了一只,行进间车身震荡,柳木箱掉下来,竟从中摔出了个豆蔻年岁的女童,眉目清晰干净,却早已没了气息,明显是具死了多日的尸首。”

    ……女童尸首?

    祈冉冉登时震惊瞠目,“怎会有人千里迢迢往元沧州运送一具女童尸首?可知晓这女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戚翼荣摇了摇头,“箱子掉下来时,街道上很多人都瞧见了,我们只觉心神不宁,结果投宿当晚就遭遇了灭口暗杀,且那些兵器上还提前涂了汞,显然没打算留活口。万幸此趟运镖队伍里的每一位镖师在走镖时都以斗笠遮面,我戚氏镖局在荊州城内又有些头脸,这才使得那伙人在我们成功逃回荊州城后被迫放弃追杀。”

    “捡回一条命后,我便派人据此细查元沧州种种,也是那时方知,原来不论商队亦或镖队,但凡人数稍多一些又无当地人自内接应,倘若在过云仓州城门时,未能出示一方特殊印章,入城的首日便会被盯上。”

    戚夫人适时拿出来几封信笺,递给距离她最近的元秋白,元秋白拧着眉头快速看完,转手又将信笺递给喻长风。

    祁冉冉凑过来,虚虚倚着天师大人的小臂与他一起看信,片刻之后同样皱眉,深深沉了面色。

    偌大花厅一时寂静无声,好半晌后,戚夫人才开口继续道:

    “现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那特殊印章,可直接赠予各位此行使用,权当答谢姑娘对我儿的救命之恩。只是经手之人眼下尚未归来,诸位若不嫌弃,大可先在府中住上三四日,届时拿到印章,我们再送诸位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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