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光遇: 梦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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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白鹤,眼前这个杀人魔是喜欢了我很久的人。
    他叫……归。
    归被校园暴力欺负太久了,至少再没遇到我之前,他恨这里的人,所有人。
    那是个傍晚,归又被打了,那次是被打的最惨的一次吧,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我转学来的第一天,我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
    血淋淋的一个人,就这么躺在地上。
    我想把他拉起来,他看着我,轻轻躲了一下。
    他???他觉得我要打他?我??
    我不敢去碰他,只是打了急救电话。这么下去,他会死吧。
    我站在他跟前,一直盯着他看,我问他“家里没人管你吗。”
    他不说话,估计也没力气说话了,我陪他等车。车来了,他被抬上了担架,我要走了。
    他拉着我的手臂,有些磕巴的吐出一个字。
    “你……”
    “白鹤。”
    自报家门,他松开了手。急救车越行越远。
    我以为,我和他的交集只停留在那个夜晚。
    第二个星期,他转到我们班,脸上那伤还没好。
    “我叫归……来感谢我的救命恩人。”
    ……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之后的每晚,他都会跟着我走。
    那群人还是会打他,可每次打的时候他好像都会反抗,他们看到了我。
    第二天一群男孩子把我堵在了厕所。一边说我恶心,一边对我拳打脚踢,脸上挂了彩。
    他看到了,什么也没问。
    第二天。新闻报道,学校一伙人死了,欺负我的,欺负他的,没一个活的。
    我知道是他干的,我问了他,他什么也没说,只告诉我“别那么善良……”
    善良……后来我为什么会失忆?
    回过神,人群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与我交好的。
    归说“给你留个念想……不想让你觉得世界那么黑暗,你不属于黑暗。”
    “那你呢?”我问他,他看着我。
    “我回不去……”
    我很想哭,归被抓走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没办法告诉他,不是我打的电话,可确确实实,还在这里的只剩下了我。
    室友他们都走了,走之前,黑月还抱着我哭过。
    阿然问我为什么不走。
    我说,因为我,他犯的罪都是因为我。我想洗脱他的罪,我不想让他错下去了。
    归听见了,他好像生气了,他走了,我猜他是去了469。
    归被警察押着带走,他最后的时候回头笑了一下,被月亮照着脸好看极了。
    我顿在原地,好像哑了。
    我想说“不是的……不是我。”
    我猜,归一定不相信。
    我都不愿意相信,挺荒唐。
    回家后,我听说归要死刑了,就在明天。
    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我猜他是恨我的。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他。
    来到警察局外,我喊了很久,没人出来。我猜,他们都睡了。
    伴随着拘留所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的灯光。
    我推开了拘留所的门。
    “砰”一个东西迎面朝我砸来,我侧身躲开了。
    等我仔细看的时候,我惊住了,是具尸体,穿着警服。
    归杀的吗?我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站着,他看着我,灯光璀璨夺目,打在他好看的脸上,惊心动魄的感觉。
    是归,我一下子跌在了门口。
    无力,难过,将我淹没。
    我好像哭了。
    眼泪打在了手上。
    我看着归朝我走来。灯光依旧忽明忽暗。
    “我要死了……”
    我看到他给从杀死的警察那里拿来的枪上了膛。
    我听到他说“白鹤,抬头……我知道你会来。”
    他一步一步走来,他来到了我面前。
    他擦了擦我脸上的泪,他说“乖……别怕。”
    他说“怕谁都不要怕我。”
    他还说“白鹤我爱你。”
    他依然说“白鹤,是我报的警。”
    他握住了我的手,他将那枪塞在我的手里。
    那枪指着他的胸口。
    他说“我只想死在你的手里。”
    我摇头,我看到他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他说“你看我像不像在给你求婚。”
    他说“谢谢你,成为了我的第一次救赎。”
    我想松开那烫手的枪,我想告诉他不要。可是他的手握的太紧了。
    他说别动。他说,我想再拉你一会儿。枪声响起,突兀极了。
    他倒在了我的怀里。
    那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也爱你……”
    我没说出口,可是他好像听到了。
    他笑了,他用最后的力气说
    “我……等了,三年……”
    我最后还是没能救下归,我不是归的救赎。但是他死的时候,眼角是带着笑的。归的葬礼我去参加了。
    葬礼上的遗照也带着明晃晃的笑。
    我听见他在说话“嘿,白鹤……抬头,看我。”
    我醒了……屋外的风很冷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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