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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沦为种田文背景板后》 18、九日赏菊,阴阳怪气(第1/1页)
蓉晓继续说:“因那齐道欢下毒害姨娘小产,她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这胎又怀得凶险。”她眼睛哭得红肿,“今日,她料定撑不下去了,想见您一面,可……左等右等不来,便留封信给您。”
她从衣袖里抽出未沾半点湿痕的信,呈给纪映,哽咽道:“辰时产下了个少爷,随后便、便……去了。”
纪映低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叠得整齐的信,垂在身侧的手微蜷,半晌也不见得接。
蓉晓提醒,“公子?”
纪映讷讷地回过神,喉头微微发痒,许久才找回声音,“我知晓了,你再将今日之事讲一遍。”
蓉晓细细讲来,纪映面色沉沉,“盈黛并未向我递话,罢了,时侯不早,你且先回去。”这么明显地搞鬼,这么地肆无忌惮,不就是欺他尚未站住脚么。
“是,公子。”蓉晓低头应道。
茗竹轩主屋内留了盏昏暗的夜灯,纪映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的信纸被他叠了又展开,来回反复,远处的梆子声划破一室沉寂,耷拉着脑袋的纪映复抬起头来,将信纸展在灯下,细细读来。
信里讲了些往事。
寄萍原是乌雅卿母亲身边的女使,后来嫁了周何,也就是如今的周留景,当年那次大火发生时,他与丈夫失散,却阴差阳错之下保住了纪映,后来又找到重伤昏迷纪相殷,得知乌家没有一个活口的她心灰意冷之际,只得带他们回纪家。
岂不知又是一个狼窝,眼见纪相殷与纪映被那齐道欢折磨,她只得攀上纪如朗,为他们求得生存之所。
但她仍是愧疚未能保住纪相殷,末了,又提到复遇周留景,并请求纪映替她护住孩子。
结尾又寥寥几笔,让他莫要太过相信周如朗,切记,切记。
纪映本就不信任他那父亲,也知晓她的担忧,尽管薛可云尖酸刻薄,但也是个有底线的,不会真的去弄死谁,然纪如朗又是典型的管生不管养。
因此苛待仍旧是免不得的,当母亲的,定是希望她的孩子不受任何苟侍的。
这得细细斟酌一番,必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纪映默了默,将信纸架在火上,沉静地看着它化为灰烬,微风斜过,扬起细细灰粒,荡到纪映眼前,刺进他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睛,忽觉窗子没关紧,步速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紧按窗沿,细碎一声,窗闭得极紧,悠悠踱步,复带着满身孤寂躺回床上。
侧过身,望着宋临洲,“哎……你没睡着吧?”纪映戳戳他的胳膊,宋临洲不语,一味地装睡。
纪映掐他,宋临洲沉默,半晌才道:“你这是很伤心,要求安慰?”
“我,一,点,也,不,伤,心!”纪映近乎咬牙切齿地强调,“她只是一个妾室,跟我非亲非故,左不过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妄图让我伤心,痴心妄想。”
宋临洲毫无同理心,敷衍点头,“我知晓了,快睡吧。”他自小了无亲缘,友情也薄得厉害,就那么两个,一个背叛他,一个想杀了他,他早就心硬如铁,不为所动了。
纪映背过他,缩被窝里,咬着指甲诅咒宋临洲,眼睛乌沉沉得可怕。
却不知怎么,等纪映熟睡,宋临洲再也没歇下神,模模糊糊地听见几声猫似的呜咽声,宋临洲撑手起身,探过去看他,借着纱窗床帐透过的细碎月光,瞧见他脸上湿漉漉的泪痕,高挺腻白的鼻子细细抽着气,略显苍白的唇半张着咬着被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失笑地喃喃细语,“倒是嘴硬心软,瞧着那曲夫郎怕有麻烦了。”
盈黛名义上虽是宋主君房里的人,实则在曲夫郎手上做事,没有曲夫郎的默认,谁敢得罪一府的少主君。
兴许是觉得他吵闹,亦或是其它什么。
总之,宋临洲拾起纪映的宽袖边替他擦干眼泪,将被子从他口中解放出来,这才安然入睡。
九月九,重阳日,佩园。
未时末,便有女客陆陆续续地到了,申时便到了大半。
赏菊宴一番流程,先是去梅韵小筑,亦或是鹤安殿,现名鹤安阁后面赏今年的菊,或可游玩佩园的兽园、云水亭、画眠舫……
到酉时正式开宴,男客边饮酒边赏歌舞,女客多是饮酒叙家常,歌舞毕,女客可在后殿选择投壶,作诗,抚琴,奕棋等活动。男客今年却有大头的重奖,乃是前朝宫廷流出来的《富贵牡丹图》,辩道胜者可得。
先不说这牡丹图多么得名贵,再者听说扶大儒也来,正闻他又收关门弟子,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要真让他瞧上,前途无量,这不得做梦都能笑醒。
这也是宋临洲给自己创造的机会。
申时三刻。
宋主君正领着一众主母主君在梅韵小筑赏菊,众人款款行着,随意地闲聊几句。
杏黄色衣衫的清秀妇人是户曹参军的夫人肖氏,正盯着满园菊花丛的一点绿,笑道:“今年倒是新载了株绿牡丹,开得真好,瞧这花瓣儿,娇艳欲滴,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真教姊妹们大开眼界,郦主君说是不是?”
郦舒颔首,“这是从南玉府新移来的菊种,就是给大家瞧个新鲜,你们开心便再好不过了。”
“还是郦主君出手大方,这样名贵的品种也愿意寻得来。”这次插嘴的是文通判的妻子白夫人,瘦长脸型,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牧参军的妻子张夫人虽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眉眼的俏丽连细微的皱纹也是掩不住的,轻移莲步,凑近白夫人,紧跟着对郦主君道:“许久不见,郦主君倒是愈发年轻动人,这盛放的花儿竟也比不得您的神韵,还这样地有心,寻了这绿牡丹来,真是不知如何谢您才好。”
白夫人隐隐剜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用肘碰她,张夫人安抚似的轻拍白夫人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且看着。”清凌凌的眼睛隐晦地扫一眼郦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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