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7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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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军演就定在两天后。

    这两日孟榆亦忙得脚不沾地,因既是军演,便必有伤者,她和赵疡医要提前备好大量的绷带和止血药。

    可不知为何,愈是迫近演习的日子,孟榆的心便愈发焦躁,甚至一度产生要收拾包袱离开的想法。

    砰!

    倾泻进来的日光将碎掉的茶盏分成了数十块,孟榆飘远的心瞬间拉回,她蹲下来,忙要捡起来。

    “你别动,我来收拾。”

    赵疡医拿了扫帚和灰斗过来,几下就收拾干净了,抬头见孟榆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大抵猜到了什么,叹了声:“若靶场有什么事,我去应付便是,你别太担心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酸涩感撑胀眼眶,孟榆忙压了压,重新打起精神,亦不推辞,只重重地点点头:“嗯,谢谢师傅。”

    赵疡医握着扫帚的手一顿,背过身去,佯作嫌弃:“要谢不是用嘴说的,赶紧把这几卷绷带收进箱子里,碍我地方。”

    “是。”

    孟榆莞尔应声。

    ***

    军演这日,锣鼓喧天,所到之处,个个将士厉兵秣马,面带凛色,仿佛势要一雪前耻,整个东营别有一派肃然之气。

    孟榆照常在帐子整理草药,研习医书。

    欢呼声遥遥漏进来,敲在孟榆心间,强迫自己看了半日,仍看不进分毫,她干脆将医书收起,目光落到架子第二层。

    那是放药箱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赵疡医已拎着它去了靶场。

    临近午饭时间,孟榆没敢去厨房打饭,只啃了一个昨儿留下的馒头。

    馒头已经发硬,但她不想去热。

    她不想踏出帐子一步。

    天色很快暗下来,她连晚间洗漱都是用昨儿剩的水。

    赵疡医直到夤夜才回来,她不敢冲出去问,只立刻熄了灯,躺回榻上。

    没想到赵疡医直掀了帘子进来:“别装了,我刚才远远就见你灯还亮着。”

    孟榆讪讪,唯有起身点灯。

    赵疡医瞥她一眼:“听说你今儿连饭都没打,如何?你要成仙了?连饭都不用吃了。”

    孟榆尴尬地扯扯唇:“你不是一天都在靶场么?怎知我没去打饭?”

    赵疡医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这儿灵着呢,还需要盯着你才知道你有没有打饭。”

    厨房的那个胖子和赵疡医关系极好,不消说,定是他告的密。

    孟榆挑挑眉:“我虽没打饭,但我也吃了东西的。”

    “吃了剩的馒头呗!我还不知道你,那馒头又冷又硬,硌小心硌着你肚子。”

    赵疡医边说,边将放架子上的食盒拎过来,打开,里头是一碟子红烧肉和一碗大米饭,袅袅余烟往上,缓缓消失在虚空中。

    酸涩感染上鼻尖。

    孟榆红了眼眶,抬头看他。

    赵疡医怕极了,立刻道:“你可别哭,哭出来我就把肉拿走。”

    他佯作要伸手过来,孟榆被他这话逗笑了,忙大手一拦,将红烧肉和米饭拿到跟前。

    临走之时,赵疡医突然想起一事,又道:“今日我过去了,瞧他挺正常的,大抵没发现你在这儿,你别多想,明儿照常去拿饭,我让胖子留了饭给你。”

    一道完,他掀帘就离开了。

    厚重的布帘晃晃悠悠,直荡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孟榆咽下泪水,一口一口地将碗扒了个干净。

    辗转了一夜,她亦不知何睡着的,醒来时天光大亮,锣鼓已经敲响。

    风越过帘子灌进来,带着些许湿意。

    孟榆撩开帘子一角往外望去。

    浽溦被风打折了尾巴,雨意迎面扑来,地面洇湿了浅浅一片,众人都去了靶场,外头只有值守的将士在巡逻。

    忖度片刻,孟榆拿起脸盆,大着胆子去井里打了水,往返都没碰见一个人。

    她松了口气。

    简单洗漱了下,她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热乎的馒头回来。

    谁知刚吃完,厚重的帘子忽然被掀开。

    一个脸生的将士满脸雨水,急匆匆地来回:

    “李疡医,靶场有好几个人受了伤,赵疡医忙不过来,让你快去帮帮忙。”

    第79章 动干戈

    一阵刺耳的刀剑相击声响贴地传到高台处,扬起的尘土犹如海潮般向着高墙涌去,厮杀声响彻云霄。

    风吹得浽溦摇摇晃晃,迎面刮来时,堪堪止在了廊檐下。

    年轻男人玉冠束发,一袭玄色常服,倚在圈椅上,腰带纹的凌霄花样式在日光下尤为打眼。

    陆修沂执起茶盏悠悠喝了口,偏头望了眼身旁那黑沉着脸的人,轻笑一声:“如何?我们新打的兵器,还可以吧?”

    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宁简行剜了他一眼,良久才吐出一句:“你何时精进了兵器?我如何不知?”

    陆修沂满意地笑了:“半个月前,我请了杨铁手回来。”

    他说得轻飘飘,但此话无异于轰雷掣电,猛地砸在宁简行心头,他脑子一片空白,陆修沂的话仿佛轰鸣声般在耳畔嗡嗡作响。

    恍惚了一阵,他收起跌惊愕的神情,忙问:“他,他不是在十三年前就死了么?”

    “假的。”

    宁简行立刻开口:“借我。”

    陆修沂微微挑眉,睨他:“凭什么?”

    “就凭你我皆是大祈的将帅。”

    陆修沂翘着二郎腿,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便一口回绝:“屁话,不给。”

    宁简行压着脾气:“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陆修沂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让我夫人过来,我换杨铁手给你。”

    话音扬在空气中,周遭忽地凝滞。

    宁简行石化在当场。

    ***

    孟榆脸色煞变,惊站而起,怔了一瞬,立刻就反应过来,忙要收拾药箱,可收到一半,又忽地敛眉慢了动作。

    “是赵疡医让你过来的?”

    她没回头,不动声色地问。

    身后的人不带一丝夷犹:“不是,是将军的吩咐。”

    是宁简行。

    孟榆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又快起来,临出帐子前,她有些不放心地抬手压了压耳后。

    东营不养闲人,既有军演,她便料到宁简行极有可能让她去帮忙。

    主帅必是坐高台,她去的是靶场,人多口杂,她又戴着面具,远远地望下去,陆修沂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她?

    稍稍作了下心理建设,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跟在那将士身后去了靶场。

    此时雨已经停了。

    刚进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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