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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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染了些许怒意。

    陆修沂却觉得还不够,便又加了把火:“身处高位的人久了,心理难免与常人不同,这个道理,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

    一句“不是么”将宁简行从容的脸色彻底击碎,那些被黑幕掩在心底的记忆复又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双腿乏软,喉咙干涩,似被人夺了魂般,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仿佛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陆修沂的神色黯了黯,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倏然间就没了方才的怒意,便提剑起身:“管好你妹妹,不要再让她插手我们夫妻的事,否则我不会留情了。”

    说完,他抬脚就走,可经过宁简行身边的刹那,他又忍不住低声道了句:“那件事,你没错。”

    ***

    宁穗赶回来时,已经是午饭时辰了,前厅的散乱已经被收拾好,饭菜摆了满桌,却迟迟不见宁简行出来。

    平日等在饭桌前的都是她哥哥,被催促的都是她,今儿反常得很,宁穗便忍不住问管家:“哥哥去哪儿了?我记得今儿军营没什么事,他说要在府里歇一日的。”

    管家敛眉回:“少爷在祠堂。”

    宁穗觉得奇怪,若非父亲或母亲的祭日,她哥哥鲜少去祠堂的,想了想,她还是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去看看。”

    祠堂就在府里西边上,从饭厅绕过去,走过一条长廊就是了。

    昨晚下了一场雪,积雪压在祠堂外那棵国槐树的枯枝上,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宁简行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以为宁简行犯了什么错,宁穗见状,蹙眉上前问:“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要跪在这儿?快起来。”

    没等宁简行说话,宁穗伸手便想将他拉起,但宁简行却岿然不动,仍旧跪在蒲团上,似顾自般地道:“长兄如父,我教妹不善,你说该不该罚?”

    他缓缓抬头,静默地审视着一脸疑惑的妹妹。

    宁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连何时松开扯住他臂膀的手也不知道,只是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哥哥,你说什么呢?”

    宁简行拧了眉:“事已至此,你还不肯说实话?”

    “什么实话?我不懂。”宁穗退了一步。

    宁简行被她气得胸口一堵,压着酸痛的膝盖站起身:“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坦白,你可知你伪造帅印之事,若传到圣上的耳朵会有怎样的后果?轻则送进牢狱关个几年,重则抄家灭族,流放边地,宁家永远都别想翻身。”

    从小到大,许是因双亲早亡,宁简行对她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鲜少有吼她的时候。

    宁穗怔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自不必他说,她也很清楚,可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抱有十分的把握的,便淡定地道:“我做得很隐秘,况只有孔大人见过帅印一次,期间也并未留下什么手脚,圣上岂会知晓?”

    宁简行压低了声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孔世源的嘴是被缝上了么?说不出半句话,他既能屈服于你,也能屈服于别人。”

    “他出卖我?”宁穗神色一凛。

    宁简行恨铁不成钢:“你能威胁他,就不许别以同样的方法威胁他?”

    宁穗立刻反应过来:“哥哥,陆修沂来过了?”

    仿佛触到了什么不可碰的地方,宁简行顿了顿,压下眸底的怒意,转身对着面前的牌位,面无表情地淡声道:“此事就此算了,他和他夫人之间的事,你以后别再插把手进去了。”

    宁穗忍不住拔高声音:“陆修沂就是个奸人,他设计阿榆替上花轿,以家人性命威逼她,她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我既知道了,又岂能坐视不理?”

    啪!

    祠堂内除了供着的牌位外,各个角落都空荡荡的,清脆的巴掌声在空阔的室内回响。

    宁简行下手极重,宁穗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鲜红在面上逐渐浮现。

    宁简行看到她脸上浮出鲜红,感觉到掌心火辣辣地疼,他顿了下,眸光闪过一丝心疼,却仍死死压着,语调含着些许怒意:“你既知道他是个奸人,还插手进去,是想把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都拖到火坑里才肯罢休么?”

    宁穗难以置信地怔了半晌,才缓缓转过头:“仁义,良善,表里如一,不欺暗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都是哥哥你教我的,可如今你是怎么了?就因为陆修沂,你就要放弃自己一直所奉行的原则么?”

    宁简行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宁穗就这般静默地审视他。

    沉默半晌,宁简行望着父亲的牌位,仍是那般冷静克制地道:“总而言之,陆修沂夫妻间的事,你不许再插手,若我再发现你插手他们的事,你就别想再回东营了,更别想出了这上京城。”

    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宁穗惊得瞪圆了眼:“你明知道征战北凉是我一生所求,却还要这般做,你当真还是我从前认识的哥哥么?”

    宁简行却无言以对,闭上眼,没说话。

    自知与他再无话可说,宁穗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跑出了祠堂。

    ***

    陆修沂从书房过来时,饭桌前没见孟榆的身影,他随口朝侍立在旁的婢女问:“夫人呢?”

    “知眠姐姐说,夫人没胃口,不想吃了。”回话的婢女是孟榆回府后,新拨来拢香馆的。

    陆修沂闻言,转身就往厢房去。

    四五个婢女侍立在房门外,几人看到陆修沂,忙要躬身行礼,陆修沂抬了抬手,几人立刻退下。

    孟榆正靠坐在黄花梨圆桌前看着书,知眠侍立一旁,见状正要朝他福身,他却往后挥挥手,她看了孟榆一眼,识趣儿地退出屋内。

    “不吃饭对身子不好,”陆修沂一边抢走她的书放回桌面,一边拉起她的手,“和我去吃饭。”

    他的力气不大,孟榆轻轻一甩就甩掉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不由分说地闯进鼻腔,她拧了拧眉,坐正身子,重新拿起书:“我身子好不好与你无关,我虽同你回了上京,但麻烦你不要动不动就替我做决定,我不是傀儡。”

    她的语气冷淡疏离,仿佛在和全然不熟的陌生人说话一般,想到他每晚抱着她相拥入睡,彼此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可她的心仍旧如磐石般挪动不了分毫,陆修沂不由得气上心头。

    他犟着脸色,伸手扯过她手里的书,丢到角落里,强硬地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孟榆厌极了他这副模样,猛地一甩手,从鹤九云乡开始便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陆修沂,你够了,我不是提线木偶,不是你说什么我便要做什么,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自己的尊严,我吃不吃饭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和谁见面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这一声怒吼斥得陆修沂怔了下,沉默片刻,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忽地冷笑起来:“所以呢?你想和谁在一起?是你从前表过心意的江煊礼?还是在那个穷乡僻壤,时时关心你、处处为你扫清障碍的冯淮?又或者说,你还想故技重施,让宁穗帮你逃离我身边?”

    瞧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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