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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60-70(第6/23页)
得已而为之。”
袁氏坐在邓妈妈搬来的木椅上,侧脸沾满如血的残阳:“即便她们是受你所迫,可画眠之死到底有她们的一份助力,纵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否则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画眠?来人,将她们带到恭房,负责倒夜香,没我的吩咐,再不许踏入上房一步。”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玉烟和云烟再不敢说什么,只忙磕头:“谢夫人开恩,谢夫人开恩。”
邓妈妈给春枝使了个眼色,春枝便忙上前朝两人道:“还跪着作什么?还不赶紧起来跟我去恭房。”
两人忙应声,撑着跪疼的膝盖起身,一跛一跛地跟着春枝去了恭房。
袁氏这方起身,正欲回枕花斋时,又吩咐邓妈妈:“把二姑娘带回去,再挑两个好使听话的丫头伺候她,还有,此事不放许漏出去半句,老夫人身子不好,慈安堂也不必去回了。”
“是,”邓妈妈刚应声,然想到一事,又犹豫道,“那老爷……”
袁氏面色淡淡:“老爷公事繁忙,洲哥儿也才上任,亦不必为这等小事烦扰他们了。”
邓妈妈连连应声儿。
***
三日后。
孟砚清执行公务回到上京,袁氏便寻了个恰当的时机同他商议孟霜的婚事。
“依我说,陇国公府的程三公子便极好,家世清贵,又是皇亲国戚,霜儿若能嫁过去,便有泼天的富贵等着。”袁氏眉开眼笑,乐呵呵地道。
孟砚清闻言,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蹙眉道:“陇国公府?我记得你不是很赏识陆家的大公子陆迦言么?”
“若说他们家还没落魄前,倒可堪配霜儿,可如今他们家都成这样儿了,霜儿自小又娇生惯养,哪里受得那些苦?”
袁氏挑挑眉,一面说着,一面望向孟砚清,见他垂首喝茶,并无半分摇摆之意,便又转口道:若霜儿嫁过去,单只是受苦倒也还是小事,可他们是官家下旨抄家的,虽说保住性命,但难免还留有祸根,倘或官家日后又忽然想起此事,寻个由头将他们发落,届时指不定会连累我们。我们孟家世代清白,老爷在朝中谨言慎行,为的不就是孟家能百世传承么?若为这等事惹祸上身,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那妾身纵是一死,下到黄泉也难以面对列祖列宗。”
对面人紧蹙的眉眼终于动了下:“可陇国公府高门大户,世代簪缨,岂能瞧得上我们家?”
袁氏松了口气,莞尔道:“陇国公府的程二夫人曾上门喝过茶,言语间对我们霜儿似乎很是满意,老爷这段时日因公务离开上京,妾身也没来得及回,还请老爷恕罪。”
说着,袁氏就要站起请罪。
孟砚清挥挥手,示意她坐下:“你我几十载夫妻,何须如此见外?”
“是,老爷。”袁氏扬唇坐下。
孟砚清放下茶盏,拧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陆家已不似往日风光,昔日的绛阳侯已身处牢狱,是死是生还是个未知数,我们的确不能把霜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只你说陇国公府的程三公子,我也曾听过他的风流韵事,此人浪荡不羁,也未必是个好人选。”
袁氏对此不以为然:“老爷大可放心,程三公子的事妾身也打听过一二,听闻此人最看容貌,而我们霜儿最不值一提的便是美貌,况霜儿聪慧无双,便是嫁进去,想来也无几人能欺凌到她头上。”
孟砚清抬手捋了捋下颌的胡须,沉吟半晌,方点点头:“若陇国公府当真有此意,霜儿的婚事便由你做主了。”
袁氏闻言大喜,忙站起朝他福了福身:“是,多谢老爷。”
次日。
陇国公府的程二夫人杨氏闻得消息,当即就带了保山和聘礼上门提亲,袁氏笑得合不拢嘴,忙将人请进去,依流程问过生辰八字后,觉得孟霜和程曜甚是相合,连道了几声好。
袁氏收下聘礼后,杨氏没过两日就将成婚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九月初三。
闻得消息,孟霜面上无波无澜,只淡淡地说了句:“女儿没有异议,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瞧出了她的心事,袁氏坐到她身边,叹了声:“霜儿,你既选择了放下,便该彻底抹掉那个男人留在你心里的痕迹,来日嫁作人妇,才不会令人看出端倪。”
再次说起陆迦言,孟霜想哭,却怎么哭不出来,只是觉得眼睛涩涩的,又干干的。
她听出了袁氏话里隐含的意思:“母亲,您放心,女儿行事素来果断,既已决定嫁与程曜,便绝无反悔之意,更不会让人看出端倪,祸及孟家。”
她虽如此说,但这副模样哪像真正放下陆迦言?
忖度片刻,袁氏又道:“霜儿,你可知若想让一个男人悔恨,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她进来许久,直到此刻,孟霜才抬眼直视她。
四目相对,袁氏一字一句地道:“不是怨天尤人,然后郁郁而终,而是站在比他高的地方,甚至是巅峰之上,俯视他、睥睨他,看他在泥潭里挣扎,看他在俗世里郁郁不得志,这才是让一个男人悔恨的最好方法。”
清风徐徐,自窗外铺进来,驱散了屋里的闷热,对面人的眸光亦由黯淡无波到渐放异彩。
***
六月中下旬,涿山的果子大多都成熟了,得益于众人的悉心养护,从锄草、施肥、防虫等,几乎做得无一丝错漏,涿山上的桃子、李子、枇杷和樱桃迎来了大丰收。
孟榆早早就将人手安排妥当,又临时让人在附近多找了些人,连摘了半个月就将山上的果子尽数摘完,并将那些又大又好的果子挑出来用以酿酒,次等果大部份都拿来做桃子酱、蜜桃乳糕、桃子果干等,还剩一小部份就送给那些摘果的工人享用。
至于烂掉的那些果子也没半点浪费,趁着天儿热,孟榆让人挑上涿山,在山边挖个深坑就地埋了,好做肥料,连平日里众人吃剩的果皮、酿酒捞出的残渣,她都让人用个大大的木桶装着,放到一边进行发酵。
这里没有类似现代那般的肥料,但这些厨余垃圾经过发酵后,肥力也是足足的,且这不仅能循环利用,还能为她省下好大一笔钱。
任铃一直跟在孟榆身边,见她如此做,直叹学会了不少。
八月中下旬,葛伯按照约定过来收果酒。
孟榆酿的果酒量大,便又让人将酒窖扩大了些,从酒窖上去就是一片平地,上面还建了个小仓库,用来存放果酱、果干。
烈日当空,果干片片铺在簸箕上,散出阵阵清香,葛伯路过时闻着味儿,忍不住笑道:“姑娘好法子,将剩余的桃子做成果干,既不浪费,也可售卖。”
孟榆从库房挑了一篮果干和两坛果酱递给葛伯,葛伯不知她是何意,一时怔然。
任铃莞尔解释:“这是前两天才做好的,我们姑娘特意送您尝尝。”
葛伯受宠若惊,忙接过,打开篮子一瞧,两层高的篮子装得满满当当,果香蹿进鼻腔,桃干晒得金黄,像是染了一层蜡质,再看那坛果酱,绵密纯香,拿来拌面或者拌些小炒都是极好的选择。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葛伯素来是个爽快人,见状也不推辞,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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