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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60-70(第18/23页)
嚣着让她逃,快逃。
逃?行踪已经败露,她又能逃去哪儿?
院里的灯火铺到脚下,惊惧的一幕猝不及防地闯进眸底,孟榆眼里的惧意顿时化成凛凛寒光,她忍不住厉喝:“陆修沂。”
砰!
陆修沂闻声,目光缓缓偏移,见到来人的刹那,手里的剑猝然掉落。
长发掠过眼前,只见她已经冲过来蹲在云小娘子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犹似清泉般甘甜的嗓音渗进他耳朵深处:“云安,你和昭愿没事吧?”
陆修沂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眼前人,凌厉的目光仿佛鹰隼般,带着难以言喻的狂喜以及后来才涌上头的一丝丝愤懑。
她……她能说话了???
她的声音果然和想象中那般好听,似清泉甘甜,似春风拂面,入耳的刹那只令人觉得神清气爽。
可凭什么?凭什么她一进来,先关心的却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凭什么他日思夜想,夜夜不好眠之时,她却能依然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里?凭什么她脸上毫无歉疚之意?凭什么她看他的眼神尽是寒霜,明明他才是这个世间待她最好的人?
再见的狂喜在这一刹间被滔天的愤怒和不甘一冲而散,陆修沂捡起地上的剑,踉跄着退了一步,指着云安,面染寒霜:“孟榆,你就这么想护住她么?我偏不让。”
云安吓得脸色煞白,所幸昭愿在她怀里睡得安宁,孟榆伸出手将她护在身后,清凌凌的目光直视着陆修沂满含怒意的脸,缓缓站起。
她淡声启唇:“陆修沂,你并非嗜血残暴之徒,你我之间的事,何必要牵扯无辜的人?放了他们,我和你走。”
陆修沂凉凉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还会和从前一般听你差遣,供你驱使。你说让我放就放?凭什么?凭你一人的命,就想救她们母女两人?做梦。”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起剑,坐回躺椅上,单手撑在躺椅扶手,支着脑袋冷冷看着仍旧高高在上的孟榆,吐出的话满是恶毒:“你一个人的命只能换一人,云娘子和她的女儿只能活一个,你选吧!”
陆修沂有气,孟榆早便料到,因而听闻此言她也没生气,只是走到他面前,一脸平静地道:“我们能不能进去好好聊聊?”
“孟榆,我警告你,最好别用这种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陆修沂气得从躺椅上蹦起,目露凶光。
云安不知他们之间的渊源,见状担心地扯了扯孟榆的衣角,满含热泪地小声道:“韫禾,我没事的,你选昭愿吧!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摇曳的灯火下,孟榆没理会云安,她一脸坦荡,仰首直视陆修沂的眸光仍是清凌凌的:“人命在你眼里并非如此轻贱,你不会的。”
明明他高她一个头,即便她踮起脚尖,也只是到他下巴,明明仰首俯视他的是她,明明处在低位的也是她,可陆修沂总觉得摇尾乞怜的却是他,想到此处,他连望着她的目光也不再那般坚定地露出凶狠的光。
四目相对了片刻,孟榆低眉叹了口气,率先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进屋里。
陆修沂很想痛骂她,可在她主动牵起他手的刹那,彼此掌心相贴带来的温暖瞬间渗进四肢百骸,压在心底许久的思念也在这一刹涌到心头,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他大骂自己不中用,很想停下脚步,可那双腿却在不自觉地跟着她走。
回到屋里,孟榆才松开他的手。
里面的灯火很亮,陆修沂看清了她面上的细纹,窗台底下正好放着一盆水,他湿了湿脸巾,拧干后握着她的肩,抬手轻轻地擦去面上的脂粉,声音已没了方才的冷酷:“孟榆,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脂粉被擦去,她面上的细纹消失不见,容颜虽与从前无甚变化,但到底经过了两年的风吹日晒,比之从前还是黑了几分,再看她的双手,没有脂粉掩盖防晒,变得既粗糙又黢黑。
“面具戴了三年,你是不是都习以为常了?是不是当真觉得这世间有席韫禾?”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化上细纹的脸,说话的声音明明很轻,却仿佛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偏这股愤恨又被堵在喉咙和唇齿间,压不下去,吐不出来。
从椿食馆的人口中,陆修沂知道了她这两年过着怎样的生活,为了酿一口果醇厚甘甜的果酒,时常要顶着毒日头上山巡视劳作。
孟榆没说话,他带着一丝怨气又忍不住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自由哪里值得你豁出性命去追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在府里的那些安稳日子不比风吹日晒好过千万倍?人人都渴求的生活,为何你偏偏要逃离?”
“所以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孟榆叹了口气,退离两步,轻声启唇,“陆修沂,我追寻的东西你永远也不懂,我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你为何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见她仍旧这般冷淡疏离,陆修沂“呵”地一声笑了,仿佛为自己方才的苦口婆心之意感到可笑。
他重重地吐了口气,低下头复又抬起,原夹杂在眸光里的一丝柔和褪得干干净净:“你我成婚后,我敬你,爱你,护你。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想尽办法帮你得到,但凡你厌恶的,我都替你将障碍清除,你不愿同我圆房,我也忍了,我心甘情愿地想等到你心房向我打开的那一日。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满口谎话,虚情假意,为了逃离我,甚至不惜做了好大一个局,你可知听到你葬身火海之时,我甚至产生了自我了结的念头,孟榆,我不是善人,不是做了事就不求回报,我需要看到你的真心,需要看到你的真意。”
对面人眸底的偏执显而易见,他说了这般多,仿佛所有过错都在她身上。
孟榆听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连连冷笑:“我满口谎话?我虚情假意?陆修沂,难道你我的这桩婚不是你机关算尽、处心积虑得来的?难道你我在船上初见时,我没有明确摆明态度?难道我有说过一句爱你的话?你让我为奴为婢,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可以,但我绝不愿出卖身子做你的暖床工具,我从一开始便表明你并非我心仪的人,是你死缠烂打,是你挖空心思,是你做了局让我掉进你的陷阱里,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陆修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玩剜心的痛仿若要溢出眼眶:“你就是这般看我的?你觉得我娶你,是把你当成暖床工具?”
孟榆气上心头,闻言想也未想地反问:“难道不是么?”
听到她的回答,对面人红着眼看了她一下,唇角嘲讽似的扬了下,低了头。
危险在气息在这一刻弥漫开来,孟榆只觉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她没作多想,看了眼门口,拔腿就想跑。
就在她要触及到门栓的刹那,一阵凌厉的风陡然从身后刮来,不过仅仅几息间,她便被拦腰抱起摔在榻上。
高大的身影旋即覆上来,孟榆双手被反压到头顶,耳畔传来一声冷笑:“既然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那我又何须对你怜香惜玉?干脆把这名声做实了才好。”
他速度太快,孟榆只觉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压到身下,直到一阵潮湿粘腻的感觉从颈肩处蹿进四肢百骸,男人的手还在她腰间上下游动,她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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