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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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慌不忙地解释:“夫人是闺阁小姐,哪里懂庄子上的事?庄上活计多,不似夫人小姐们在屋里写几个字,说几句话便能解决的。我们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儿,如此每日走动,衣裳难免有破损,既有破损,那每年采买新的棉衣也实属常事。”

    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孟榆已经在纸上写好了疑问:“若有破损,只管依量上报,再依量采买便是。况我想着,你们管庄子的,自然比不得田地里那些佃户,平日里也不了几回田,既不曾下田,哪里会走几步路便将棉衣损坏了?且用五千两银采买一批棉衣,质量必属上乘,既是用料较贵的棉衣,那起码能穿三四年,何须年年采买?”

    她一番话将崔浩问得冷汗频出,往日将军府传话,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两句,且陆将军从不管。这些琐碎事儿,他只管贿赂一下来盘查之人,一切自然顺利。

    原以为这位新夫人在家是庶女,必是没管过家,没理过账,对外面的行市定然不了解,糊弄糊弄便过去了,谁想她竟如此认真地盘算起来。

    第43章 不速客

    崔浩嗫嚅了半晌,也没憋出个回答来,孟榆又将账本扔过去给他,提笔写道:“此事你若给不出个合理的回复,这庄头也别做了。”

    扫了眼纸上的字,崔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不迭又仔细地看遍,最后那几个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瞳仁里,那长了褶子的脸瞬间堆到了一块,他难以置信地直起身子怒喝:“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夫人懂什么?我管那几个庄子,管了十来年了,这里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句话便要撤了我的职,凭什么?每年上京大雪,不买棉衣,难不成要我们活活冻死不成?便是陆夫人管账时,也没你算得这般尽的。况此事将军都没多问一个字,你凭什么做这个主?”

    他身材高大,手臂比碗口还粗,脸上虽有褶子,但也掩不住细白脸色,身上的衣衫干净得没有半点褶皱和污迹,一看平日里吃得极好,且断非劳累之人。

    孟榆冷冷地看着他,正要提笔怼回去,崔浩却猛地蹿上前,一面想夺过她手上的笔,一面骂骂咧咧地道:“你一个哑巴,既不会说话,便不要在这里装腔……”

    哪承想他还没靠近,咚!

    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重重地落地,紧接着房门处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将门外众人唬了一跳。

    陆修沂忽然从书架后现身,朝崔浩当胸一踹,他猝不及防地被踹到门边,撞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凭她是怀化将军府的夫人,这儿唯一的主子,”陆修沂黑沉着脸,浑身似裹满霜色,朝外厉喝,“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拖出重打三十大板,还有,爷不想之后还能在上京看到他。”

    楮泽闻声,还以为有刺客,忙带人从前院赶过来,见要罚的是那崔浩,登时就明白过来,让人将他拖出去行刑。

    崔浩突然冲上来,孟榆唬了一跳。

    因见陆修沂在房中,怀茵便放心地去同人嗑瓜子,不想这里一阵轰动,她赶到时崔浩已经被人拖出去了,她满脸担忧地给她添了杯茶,温声安抚了几句。

    喝过茶,缓了片刻,孟榆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蹙眉向陆修沂打起手势:“你怎么就这般把他处置了?账上很多款项都还未查清楚。”

    陆修沂不疾不徐地在她旁边坐下,温声道:“别担心,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都清楚,他是陶氏的人,打理东郊那几处庄子有十来年了,且那五千两也是拨给陶氏了。这十几年来,他欺压佃户,横行乡里的事儿没少做,若贸然将他处置,陶氏必然闹上门。”

    “你现在将他处置,便不怕陶氏闹上门了?”

    陆修沂淡笑:“她闹上门我也不怕,我从前没将崔浩处置,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做事也隐秘了些,一时间我找不出证据罢了。”

    “那你如今找到证据了?”

    “找到一些,但不多,那些证据也不足以将他钉死。”

    孟榆:“……”

    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抱的是必胜之心,偏这会子才告诉她,他找到的证据不足将此人钉死。

    正说着,楮泽凝着脸色匆匆来回:“公子,陆夫人来了,指明要见夫人。”

    陆修沂闻言,朝孟榆偏了下头,眸里不仅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满溢笑意,他正了脸,又问楮泽:“她没说要见我?”

    楮泽摇头道:“她只说纵是公子任性不懂事,可夫人到底新妇,合该今儿早起便到侯府拜见她和侯爷。如今夫人不过去,便只好她这个婆婆来见新媳了。”

    仿佛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陆修沂嗤地一声笑了:“她算哪门子的婆婆?我这继母不好对付,还是我陪你去吧!”

    孟榆摇摇头:“不必,她既然只说要见我,你若过去,旁人还以为我们夫妇联合起来欺负继母呢。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去应付她便是。”

    她打完手势,陆修沂却呆住了,只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没给个反应,孟榆还以为他看不懂,正要给怀茵使眼色,让她将原话译给他听。

    楮泽率先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公子。”

    陆修沂闻声,忙拉回了思绪,她一声“夫妇”哄得他头晕脑胀,瞬间不知天地为何物,满眼里只得装下她一人,连同那颗烦燥的心,也像是忽然裹住了蜜,甜甜的汁液往外溢,驱散了所有的燥意。

    耳尖迅速漫上潮红,橘色光晕染在脸上,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垂下眉眼,点头道:“若有事,只管遣人回来禀我一声,我立刻赶过去。”

    听到陶氏过来找茬,孟榆满心想着要怎么应付她,也没发现陆修沂的异样,看到他回话,只忙应了句,就抬脚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就见陶氏已经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看到她来了,也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眼后,再没有任何动作。

    孟榆抬脚进去,径直在陶氏右手边的主位坐下。

    没料到孟榆会如此直接地坐下来,连半点脸面也没给她,陶氏既惊异又愤怒,重重地放下手里茶盏,偏头喝道:“你从前在家,你姨娘便是这么教你的?”

    孟榆凉凉一笑,抬手:“我不知陆夫人此言何意。”

    怀茵在旁将话直译过去。

    陶氏被她一句呛得像是堵住了喉咙般说不出半个字,她旁边的史妈妈见状,立刻正色帮腔:“一个新妇,不亲自上门给婆母敬茶也就罢了,如今婆母都来到跟前儿了,你非但不赶紧跪下敬茶,还不知尊卑地与婆母同坐主位,这便是你姨娘教你的礼仪尊卑?”

    孟榆又笑了:“我自然是有婆母的,我进门后也确实该给婆母敬茶,只是我婆母还在灵前供着。陆夫人既称一声是我的婆母,莫不是也想吃我一柱香?”

    天知道怀茵在译出这话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憋住没扬唇笑场。

    她从前怎不知,她家姑娘竟这般伶牙俐齿?

    “你……”史妈妈气得煞白了脸,那如风干橘子皮般的脸折在一块,她怒气冲冲地瞪着孟榆,却拿她毫无办法。

    “原以为你是个怯懦愚钝的,没想到心计竟如此深沉,连你嫡母都被你诓了十几年,”陶氏端正了身子,收起脾气讪笑,“你一个庶女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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