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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30-40(第8/17页)
商量过便上门提亲,但却迟迟未见个影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儿圣上赐婚一事。倘或真是因此,我们已许了洇儿,想来不日他们也该上门了,可若不是,霜儿,我们就须得做好两手准备了。”
孟霜心思玲珑剔透,袁氏这般一点,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是让女儿也和陆夫人打好关系。”
“正是这个意思,”橘黄的烛光,映出袁氏那已有些许褶皱的脸,她目光如炬,“纵是秦夫人待你有心,可秦公子太有主意,未必就肯听他母亲的。反而是那陆迦言陆公子,母亲今儿瞧着,他看你时倒存了份心思,况陆夫人对你也很是满意。”
想起白日时见到的男人,虽光风霁月,清贵无比,然孟霜仍有些夷犹:“可,可他不是只是绛阳侯的养子么?便不是养子,未来侯府的爵位也断断轮不到他承继。”
明华长公主的唯一的嫡血尚在人间,官家又怎可能让绛阳侯府的世子之位落入他人手中?
袁氏闻言,忙往外头觑了眼,压低声音:“傻姑娘,你瞧这满天下,有哪个养父养母会将养子当成眼珠子般疼爱的?这些皆不过是说给外人听,好全了官家的脸面罢了。”
结合从前听到的闲言,孟霜瞬间反应过来。
绛阳侯陆槐远原是落魄的豪族出身,后来凭借自己的能力,一举中魁,成了当年风头无两的状元郎,也因此成功将深到泥潭的家族重新拉回了岸上。谁知游街当日却令明华长公主一见倾心,非卿不嫁。
先皇无法,只好允了这桩婚事,可据闻陆槐远却有位青梅,两人相知相许,爱得撕心裂肺,陆槐远更曾许诺,待他中魁之日,便是娶她之时,后来明华长公主一脚插入,竟生生将两人逼得分离。
听了袁氏的话,孟霜倒觉这个传闻倒有几分可信了。
忖度片刻,孟霜又道:“纵是如此,陆家两兄弟不和,这是满上京皆知的事。如今四妹妹要嫁陆修沂,倘或女儿又嫁了陆迦言,我们姊妹日后该如何相处?”
袁氏轻轻地戳了下她的脑门:“亏得母亲成日教导你,你怎想不明白?这世间有哪个男人逃得过美人计?你和洇儿若都能抓住夫君的心,还担心解不了他们间的嫌隙?况如今事情未定,你要嫁谁也没个定数,倘或一切顺利,秦夫人说服了秦公子,将你娶进门,这个烦恼也就不存在了。现下不过要你做好两手准备罢了,之后要怎么走,且看着吧!”
孟霜想了想,陆迦言长得也算合她眼缘,且还没有秦慕岁那般高傲,倘或能嫁他,也是个好去处。况如母亲所言,她们两姊妹若真嫁了他们两兄弟,温言软语下,还怕解不了他们兄弟间的嫌隙?
这般思量后,孟霜起身,朝袁氏微微屈膝行礼:“母亲思虑周全,女儿自当遵从。”
悄悄话说完,眼见时辰不早,袁氏便让孟霜回房歇着。
青梨院。
孟榆和怀茵在浔满楼吃饱喝足,见时辰尚早,又去听了发声折子戏后,才慢悠悠地回府。
沈姨娘半个时辰前就袁氏一道从林安寺回来了,怀茵还处在听折子戏的兴奋中,回来兴冲冲地和沈姨娘描述那折子戏如何如何地好听。
三人打趣儿一番,便回去歇下了。
***
“轰隆!”
雷声响在耳侧,孟榆瞬间被惊醒。
才睁开眼,她便隐隐感觉到门外蹿过一道人影,她吓得惊坐而起,忙掀帘起身,光脚过去打开门。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冷不丁出现在她房门外,垂下来的头滴着水,挡住了面容,孟榆唬了一惊,下意识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从天边蜿蜒而过,来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副熟悉的苍白面容,目光宛若毒蛇般幽幽地盯着她,唇角还微微咧起:“孟榆,我来接你了。”
是陆修沂。
男人的手伸过来,孟榆打眼一瞧,原本骨节分明的双手被泡得异常肿大,在夜色中泛着可怖的山茶白。
她吓得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一步步往后退。
“不要。”
孟榆猛地睁开眼,素色帐幔浮在头顶上空,神色怔怔地看了好一会,仿若想起了什么,忽然紧绷着身子掀帘,朝房门处望去。
房门紧闭,窗外月色如霜,到处都是静悄悄一片。
哪儿有什么雷声?哪儿有什么人影?
原来是一场梦。
她真是疯了,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祸害遗千年。论陆修沂那种人,比任何人都活得长久。
孟榆重重地吁了口气,直到此时才发现后背的衣衫早被冷汗浸透,粘腻闷热,额楼上也起了一层冷汗,正沿着鬓角缓缓淌下。
缓了一阵,她觉得实在难受,又不好喊醒怀茵和知眠,便自个儿起身到厨房打了盆水擦擦身子,并换了身新的睡衫。
只是凉水浸透肌肤时,瞬间将睡意驱散。孟榆睁眼躺在榻上,脑海里仍回荡着方才梦中时陆修沂的那张脸,惊得魂不守舍。
窗户没开,孟榆只觉闷得紧,还有些喘不过气儿,便起身支起窗扉,白濛濛的光雾洒进来,铺了一地。
孟榆抬眼望去,弯月如银,似一潭汪水,静静地悬在墨色的天穹上。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舒服了些,才再次躺回榻上。
没过多久,天儿也亮了。
宁穗又贿赂了上次的那个婢女,让她悄悄儿地送信过来,还是约她到霞珍阁见面。
随身携带的那个装墨水的小瓶儿没了墨,孟榆接到信后,忙回房将瓶子装满墨水,方揣回兜里。
因着昨儿才出门,孟榆实在扯不出什么理由同袁氏说,唯有同沈姨娘道了声后,便和怀茵换了行装悄悄地溜到后门,爬上树翻墙出去。
到了霞珍阁,宁穗早便等在上回的那间雅房里了。
“刚泡好的铁观音,”宁穗往她的茶盏里倒了杯茶,茶烟氤氲,袅袅往上消失在虚空中,“掌柜的说新得的,且尝尝。”
孟榆莞尔,端起茶盏尝了口,执笔回一句:“茶香醇厚,好喝。许久不见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说起最近的事儿,宁穗叹了口气,神色恹恹地道:“快别说了,我哥看不惯我闲,最近狂逮着我没日没夜地在东营练兵,累得我是浑身酸痛,没一日好睡。”
孟榆微微蹙眉:“我听说东营兵强马壮,平日操练便罢了,如何还要这般夜以继日?”
宁穗反手到身后捶了捶背,蹙眉道:“再过些时日,东西两营要实战演练,倘或输了,我哥面子挂不住,指不定要如何磋磨我呢。”
孟榆低眉快速写道:“我从前在徐州,便听闻西营素来比不上东营的,既如此,你们何须担心这个?”
“你也说是从前了,自陆修沂接手西营后,如今可不同了,”宁穗苦笑了下,可转瞬她又似想到了什么,颇有些感慨地随口提了句,“要论起来,陆修沂那个纨绔也称得上是将帅之才,谁曾想不过去了越州一趟,他竟这样命短。”
砰!
孟榆正喝着茶,突闻此言,手里的茶盏忽然滑了手,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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