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外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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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他松开手的刹那,孟榆倏然从榻上坐起,猛地甩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阒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所幸青梨院,人人都睡得极沉,并无人听见。

    孟榆下意识张开嘴,骂了句“你混蛋”后,便狠擦了下嘴,捏被褥蜷缩到角落里。

    话落无声,孟榆没听见半点声音,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哑巴。

    陆修沂被她打得偏了下头。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

    许是方才他占尽了便宜,他仍旧没有半点怒意。

    陆修沂顿了顿,忽地抬头:“孟榆,我再问你一句,你可愿嫁我?”

    似乎觉得他这话没什么诱惑,他轻笑着又添了句:“一口荔枝酒罢了,也值得你这般馋嘴?你若允了我,纵是天上的明月,我亦会想方设法给你摘下来。”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一刹间,她怒目而视,缓缓张开嘴,还是上回的那三个字,还是没带半点犹豫,还是将他仅存的一丝希冀彻底击得粉碎。

    她拒绝得很是干脆。

    第33章 吃醋了

    陆修沂恍惚了一瞬,低下头怒极反笑。

    然仅仅半息间,他便猛然上前,抬首掐住她的脖颈,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神色犹如从潮湿阴暗的地狱里走出的魍魉:“孟榆,你别太得寸进尺了,趁爷还能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允了此事。”

    孟榆闻言,微扬唇角,神色从容地迎上他危险的目光,握上他的手腕用力一掰,眸光满溢寒冰地缓缓抬手:“你不要脸,明明已经和我妹妹有了婚约,竟还想来勾搭我?恶心。”

    昨儿楮泽很快便找来了个懂手语的将士,陆修沂学得快,仅是过了一晚,他便看懂了孟榆其中的几个手势,通过“不要脸”、“妹妹”、“婚约”和“勾搭”这几个手语,他大致推测出她说了什么。

    想到此处,那席卷心头的滔天怒意反而瞬间散了,陆修沂翻身在她旁边躺下,双手枕着脑袋,借着微暗的烛光望了眼那素色帐顶,方悠悠地闭上眼。

    “孟榆,别嘴硬了,爷知道你吃醋。”这满屋子都充斥着她身上的那种独有的馨香,陆修沂深深吸了口气,浑身舒畅。

    孟榆:“……”

    孟榆既好笑又惊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打错了手语,才会惹得陆修沂这般不要脸。

    可她明明记得他是看不懂手语的,那他凭什么认为她吃醋了?然孟榆又转念细想了下他方才的表情,他好似看懂了般……

    第二次打他,他仍旧没有生气。孟榆盯着他的脸,胆子愈发大了些,见他闭眸躺下,占了她一半的床,她不耐烦抬脚踢了踢他的腰。

    哪承想这厚脸皮的男人竟纹丝不动,还朝外翻了个身,喃喃:“榆儿别闹,爷困了,想睡会儿。”

    孟榆气得咂咂嘴,很想抬脚将他猛踹下去,可又怕动静过大,恐惊醒沈姨娘和怀茵,她只好抬手将他翻过来,并想使尽力气拉他起来。

    奈何此人重得很,纵上她拼尽全力,他亦仍旧赖在床上一动不动。

    孟榆见状,怒极反笑,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冷眼瞪着。

    过了半晌,孟榆的耐心即将耗尽,她正不知该如何赶走这狗皮膏药时,忽然瞥见床尾的小桌上放着个毽子,这毽子原是怀茵闲得无聊,收集了些鸡毛做成的。

    她登时计上心头,躬身过去拔了根鸡毛下来。

    不知是不是连日在西营整顿军纪,期间还要应付睿王设下的酒局,就在孟榆这儿躺了一小会儿,陆修沂就已经睡沉过去。

    突然间,陆修沂只觉鼻腔里一阵瘙痒,可还没等他睁眼,他便猛地打了声“阿嚏”,巨大的冲力将睡沉过去的他彻底拍醒。

    陆修沂撑着胳膊起身,见孟榆还缩在角落里,故意打了个哈欠,佯作不知地问:“大晚上的,榆儿为何还不睡?”

    他睁着惺忪睡眼,顶着一副刚睡醒的疲态,佯作无辜地望向她。

    孟榆简直要被他这副神情给气疯了,她一把抓起旁边的枕头扔过去,朝他怒喊:“滚!”

    仍旧话落无声。

    毫无杀伤力。

    孟榆只觉一口闷气堵在喉咙里,憋得脸色通红。

    看懂了她说的那个字,陆修沂的心情愈发好。从前是她气得他挠心肝,狂暴走,眼见如今她也尝到了这滋味,他只觉浑身的疲惫瞬间都随风消散了。

    陆修沂理了理身上睡皱的衣衫,起身下榻,像是大发善心般地道:“也罢,不逗你了。夜已深,你且好好歇着,绣那鸳鸯枕时莫要累着,等爷回来。”

    孟榆打起手势,快速问:“你要去哪儿?”

    似乎没想到孟榆会主动开口问他的行程,陆修沂顿了下,唇角不自觉地漾起笑,上下打量着她,俯身靠近,悠悠道:“怎么?榆儿担心爷?”

    他果然能看懂她的手语了。

    孟榆掩下心底的惊诧,斜睨他一眼,配合唇形抬起双手:“自作多情。”

    陆修沂看懂了她的唇形,却没生气,淡笑着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别打什么歪心思,你知道的,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替爷看着,别想着能再次逃跑。”

    派人监视她的这种肮脏行为,却被他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孟榆虽知此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但看到他那副神情,仍旧气红了脸。

    她欲反击回去,谁知陆修沂已然起身,很快就走到了房门处,一面打开门拴,一面不忘回头警告她:“爷要同豫王去越州治水。孟榆,记住爷说的话,别妄想着逃。”

    他面上的笑意早已褪去,眸光里的寒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攫取。孟榆捏紧被角,目光落到房门外,似要将远去的身影盯出个窟窿来。

    直到微凉的夜风灌进,提醒她人已走远,她这才回神。

    他明明不肯放过她,却仍向孟洇提亲。

    孟榆实在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种情况最是可怕,就好像你明明知道远处有毒蛇蛰伏在你必经的路口,你也清楚它一定会攻上来,可谁知你发现了它,人与蛇两两相望时,它仍旧不动。你若跑,它的速度会比你更快,偏生此时横在你面前的唯有两条路,往前是死路一条,退后一步是万丈深渊。

    面对此种形景,她内心的惊惶和震骇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因为陆修沂的突然造访,孟榆彻底没了睡意,虽闭着眼,但万千思绪纷涌而来,似无形中笼着的网罩,压得她喘不过气儿。

    直到夜色将尽,她才将将入睡,只是没过几个时辰,天色通明,曙光一点点漏进来,外头旋即隐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及乒乒乓乓的声响。

    孟榆的思绪渐渐清明。

    圣上赐婚,他选了孟洇,这已成了人尽的事,他即便想反悔,又能如何?

    任凭他耍什么花招,只要她不愿嫁,他亦奈她不何?若事情的发展再糟糕些,顶了天儿也不过一死。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再来一次说不定还能魂穿回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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