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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22-30(第2/19页)
?秦公子。”
她面上的笑深深地刺痛了秦慕岁,他缓了半日,仿佛很是艰难地开口:“你可知,脸面于我而言,是最无用的东西。”
宁穗闻言,仍不忘剜他的心、刺他的骨:“东西有没有用,还不是秦公子一句话的事么?”
她淡淡地偏了下头,神色自若地与面有不喜的纪氏遥遥对视,继而道:“难得来一趟,我不想让哥哥生气,秦公子还是坐回去,别在我跟前打眼了。”
秦慕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冷的眉眼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只道:“宁穗,以后你便会晓得,我是真的为你好。”
说完,他没再纠缠,转身就坐回对面。
***
稀里糊涂地看了一出戏,孟榆饶是再迟钝,也能看出两人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了。
众人似乎感觉到纪氏心情不佳,宴席进行到最后也没再说说笑笑,只各自寒暄一番便乘马车离开了。
反倒是宁穗,原不情不愿地过来,谁知却认识了孟榆,离开时还热情地邀请她上自己的马车,想送她回府。
孟榆虽极不情愿和孟霜、孟洇同乘,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且想到两人回府的路正好相反,她还笑着婉拒了。宁穗心有不舍,唯有邀她来日在浔满楼再聚。
暮色氤氲,璀璨的余晖倾洒在回程的路上,孟榆透过卷帘往外瞧,只见五彩霞光蜿蜒到天边,好似一幅彩色的水墨画。
来这一趟能遇见宁穗,孟榆觉得真真是不枉此行。
“那宁二姑娘不仅是镇北将军的亲妹妹,自己还曾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被圣上亲封为正四品云宁将军,她家世显赫,三姐姐,你一个庶出的哑巴别以为能高攀得上。”马车缓缓驶在大道上,缄默半晌,孟洇终于没忍住,朝孟榆讥讽。
孟榆微笑颔首,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见孟榆没反驳,只是乖巧地点点,孟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剜了她一眼,继续数落,岂图勾起她反抗的欲望:“别人当时没落三姐姐的脸,是给三姐姐面子,懂么?三姐姐可别自以为是地往上凑,免得丢了我们孟家的脸。”
谁知她说许多,孟榆仍旧一脸憨憨,还时不时点头微笑。
孟洇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涨得通红,气呼呼地别过脸,不欲再说。
若论往日,孟洇说了这许多话,孟霜定是要温声笑着阻拦她的。可今儿直到孟洇闭上嘴,她才紧盯着孟榆,莞尔笑道:“我瞧三妹妹同宁姑娘交谈甚欢,想来和宁姑娘定是十分投缘了。”
孟霜话里有话,那姣好的面容上漾着笑意,实则只是皮笑肉不笑,眼底还满溢寒意。
倘或她点头,岂非让她觉得她风头过盛,过于张扬;可若她矢口否认,那糊弄之意未免太明显。
孟榆其实丝毫未惧,可表面上她还是要装出一副怯懦的模样,便神色惶恐地取出本子,写道:“二姐姐说笑了,宁姑娘眼高于顶,岂能瞧得上我?她不过是瞧着没位子了,免得麻烦秦夫人,方同我一桌,况见荷花开得极美,才赏脸与我多说了几句。”
孟霜扫了眼,蹙起的眉梢旋即缓缓散开,淡笑:“三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妹妹便是打扮得这般素净,亦能将世子的目光吸引了去。”
这话更是个深坑。
孟榆吓得脸色煞白,忙不迭执笔道:“二姐姐此言,可惊煞妹妹了。秦公子琼姿皎皎、丰神隽逸,妹妹微末之姿,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况二姐姐不是瞧见了么?秦公子一直都是同宁姑娘说话,并未搭理妹妹半分。”
孟霜唇角轻扯,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缓缓笑道:“姐姐说笑呢,三妹妹不必紧张。”
能不紧张么?
孟榆松了口气。
所幸秦慕岁的视线从未在她身上,倘或他的目光真往她身上落了几分,她和沈姨娘怎么死都还不知道呢。
她可不愿自己的性命拴在一个男人身上。
说话间,马车缓缓在后门停下。
孟榆转到一边,让孟霜和孟洇先离开,自己方慢悠悠地走回青梨院。
刚到门口,沈姨娘闻声,便忙不迭从房里出来迎上去,将孟榆细细打量了两圈,见她身上和出门时一模一样,连头发丝儿都没变过,这才松了口气。
孟榆瞧她似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还重重地吐了口气,她不由得笑了,抬手:“姨娘别担心,不过是一场荷花宴,大庭广众下,她们断不会将我怎样的。”
关于她喉咙的事儿,孟榆没打算问沈姨娘,因为不用猜,她也知道此事和袁氏定脱不了干系。
况如今她们身在袁氏的监控下,她不愿多生事端,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反而是沈姨娘思及往事,无声叹了口气。
让孟榆在众人面前出丑,这种事也并非只有一回。她七岁那年,府里来了个女先生,进学第一日,孟洇便将她绊进池子里,那时虽已到春日,可天儿还带着些许寒气,她足足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才好全,再回去进学时,课业已然过了大半。
那女先生原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见孟榆如此,愈发不上心。后来,她唯有找个借口将孟榆接回来自己教养,所幸她学得快,亦肯苦读,不多时,便习会大半课业。
将飘远的思绪收回,沈姨娘看着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的女儿,温笑道:“无事便好,在侯府可吃饱了?”
孟榆还没打手势,怀茵听了沈姨娘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姨娘快别说了,姑娘在那儿话没说几句,端上来的菜倒吃得干干净净。”
孟榆顺着怀茵的话,指了指自己那鼓起的肚子,笑着附和她。
暮色西沉,月光蹦蹦跳跳地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半张脸,银纱洋洋洒洒地铺了满地。
两人在院里说了会话,沈姨娘才牵着孟榆进屋,谁知越过门槛的霎那,孟榆一时没留神,猛绊了下,脑袋险些地面上磕。
沈姨娘吓了一跳,将孟榆到茶几旁坐下。怀茵也忙蹲下,给她脱下鞋袜,见脚趾并未磕伤,这才安心。
孟榆笑着打起手势:“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刚说话,左眼皮突然就猛跳起来。
孟榆一惊,故作痒痒般抬手轻按了下,不想眼皮跳得愈发厉害,宛若汹涌澎湃的洪水,朝她滚滚袭来,无论如何用力,也摁不下去。
这些倒霉事来得猝不及防,孟榆的脑海里倏然掠过一张好似浸满墨色的脸。
那张脸冷峻,阴沉,又暴戾,仿佛在下一刻便要将她拆皮脱骨,吞吃入腹。
无边的恐惧如附骨之蛆骤然砸来,孟榆吓得一颤,脸白如纸。
她偏头看了眼沈姨娘和怀茵,生怕她们看出端倪,便忙说今儿有些累,想早些歇息,也没等她们说话,就逃一般沐浴去了。
看着孟榆逃命似的出了房门,沈姨娘和怀茵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直到温水淹没脑袋,沉沉的压迫伴着窒息感缠绕上来,孟榆忽地蹿出水面,抬手抹掉脸的水珠,大口大口地呼吸。
眼皮那种蹦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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