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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劫外春》 22-30(第11/19页)
马车穿行在宽敞的街道上,外面喧嚣,里头却是一片阒寂。孟砚清和袁氏端坐主位,孟霜和孟洇分坐两边。
马车里的四人心思各异。
孟砚清忖度着措辞,想着该如何向陆修沂解释孟榆未到,他才不会太过生气;袁氏忧心自己苦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当真会被陆修沂一朝看中。
孟霜打听到纪氏去了将军府帮忙接待众人,想着秦慕岁应当也会同她一块前往,心里正盘算该如何给他留个好印象。关于陆修沂有可能会看上她一事,不知为何,她反而不觉担忧。
孟洇更不消说,她满心以为陆修沂此番送出请帖,必是打听到他当日所救的姑娘正是孟府的千金,故而费尽心思设了一场宴,只为光明正大地同她认识。
将军府中早有人出来迎接,管家将孟砚清引到正厅,应从心将夫人小姐们引往后宅。
纪氏得知今儿孟霜亦会来,早便同庄妈妈在庭中等候。
众人见了面,寒暄一番,方往宴席上去。
***
想起当日荷花宴上的事,纪氏仍满是愧怍,拉着孟霜的手,宽慰道:“那日阿颂当众给你没脸,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慕岁原名秦颂,乃入朝为官后才改的名。
孟霜微微扬唇,嗓音温柔低缓,似轻风拂面:“我记性差了些,当日世子说了什么,我早忘了。”
见她竟这般懂事明理,纪氏反愈发愧疚,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下:“你放心,我看中的儿媳唯你一人,那宁穗整日舞刀弄枪,不及你半分温婉娴静。”
孟霜垂首,面上有几分难以言喻的黯淡:“可若论家世,我远远不及宁姑娘。”
“你看我像是只看家世的人么?纵是家世低些又如何?”纪氏微微皱眉,拉起旁边袁氏的手朝她道,“你瞧你母亲,即便出身商户,她的行事作风、言行举止,不知比那朱门绣户的夫人要好上几倍,况教你这么一个秀丽端庄的女儿。”
孟霜被她说得低下眉,为自己方才那话感到羞愧。
袁氏见状,立刻笑道:“夫人如此谬赞,妾身担当不起。”
“你担得起,”纪氏扬唇,愈瞧孟霜便愈发满意,“回去后我和他父亲说说,若他同意,也不必问阿颂了,回头我们就择个日子上门提亲。”
忽闻此言,袁氏和孟霜皆心下大喜,然面上仍旧不露分毫。
另一边,孟砚清同陆修沂解释完孟榆没到的原因后,已经低着着做好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
岂知陆修沂听了,只是轻笑一声,低哑的嗓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无妨。来日方长,我们总有再见的时候。”
第26章 险碰面
来日方长?
孟砚清听着他这话,总觉怪怪的。
可要说哪里怪,他又着实道不出个所以然。
听到孟榆没来,陆修沂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可负手在后的手却紧紧握着,层层青筋赫然在日光下暴现。
必是她听到他的名字,故意躲他来着。
他还不信了,她能躲一辈子。
***
陆修沂正和户部侍郎等人寒暄着,楮泽忽然匆匆过来,低声回了句:“公子,侯爷带着陆迦言来了。”
陆修沂蹙眉:“爷何时请他了?赶出去。”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落进在场所有人耳中。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俱是一脸震骇,彼此却又心知肚明地没有说话。虽知陆家父子不和,但谁也没料到这位小侯爷会这般不给情面,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命人将父亲赶出府。
楮泽得了令,正欲赶到府前,谁知迎面一声沉沉的厉喝响起:“来者是客,况我还是你父亲。我朝崇尚以孝义治国,怀化将军如此,只恐惹人非议。”
几个将士似乎拦不住陆槐远,忙从后面追过来,看到陆修沂,当即跪下:“禀将军,我们,我们拦不住侯爷。”
陆修沂敛眉挥挥手,几个将士忙退出去。
“别人自然是客,可擅闯他人府第者……是狗。”陆修沂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抬手。
“你……”
“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佩在楮泽腰间的利剑猝不及防地出鞘,众人见状,皆倒吸一口冷气。
只因那持剑之人正直指对面的陆侯爷。
陆槐远丝毫未惧,紧盯着陆修的目光似乎要迸出剜骨的寒冰:“众目昭彰下,你胆敢弑父?”
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陆修沂嗤地一声笑了:“父亲言重了,孩儿岂敢?今日到底是孩儿新居的进宅日,陆迦言作为大哥,深得父亲真传,送上份好礼也是应该的吧!”
他的余光瞥向陆槐远身后。
来人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悬着一块深绿色的浮雕山水青玉佩,纵是陆修沂如此挑衅,他温润的面容上仍噙着淡淡笑意,不失半点风度。
楮泽从别处拿来了剑奉上。
众人这才明白陆修沂此言何意,忙连声附和:“应该的,应该的。侯爷,您说是不是?”
陆修沂的剑歪了半分,直指陆迦言:“比一比吧!我的好大哥。”
庭院种着一棵合欢花,微风轻拂,树叶簌簌地落下来。
对峙半晌,陆迦言低了低头,再抬眼时率先笑了:“实在不巧,为兄前两日伤了手,拿不得剑,恐要扰了二弟的雅兴了。”
陆修沂收起剑,抿了抿唇:“真是巧了,庄妈妈身子不好,我特意为她请来了御医,现下御医尚在府中。来人,将御医请过来,为大公子瞧瞧那手究竟伤得如何。”
楮泽得令,正欲去请却听陆迦言道:“不必了,二弟既有如此雅兴,大哥姑且试试。”
话说间,陆迦言已然走过来,一把抽走楮泽手中的剑。
陆槐远见状,还欲说什么,陆迦言却轻轻地摇了下头,朝他报以安心一笑。
正是晃神之际,一股凌厉的剑气猛然朝他席卷而来,陆槐远下意识闪到旁边,陆迦言反射提剑去挡,巨大的冲力却压得他连连后退,直抵在庭前的台阶上,他咬着牙奋力往前一博,反手甩出一式。
陆修沂丝毫不退让,凌空翻身隔挡回去,招招凌厉,式式要命。
合欢花的叶子落了一地,众人敛声屏气,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连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最精彩的好戏。
就在两人执剑交叉而过的一刹间,陆修沂手腕微转——
刺!
陆迦言的手臂瞬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色在霎那染红了衣衫。
“住手!”
陆槐远忙拂袖上前,察看了陆迦言的伤势后,沉着脸朝陆修沂厉声道:“不过比试一下,何必招招都如此狠毒?”
陆修沂闻言,凉凉笑道:“我招招狠毒?陆槐远,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对我难道就没有招招狠毒?”
“如今是你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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