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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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战战兢兢侍立在下首,目光在江稚鱼和陆砚之间来回打转。

    江稚鱼怔怔立在原地,由着江老夫人拉着自己的手上下打量。

    江老夫人心惊胆战:“还好你没事,绿萝去找我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她转首,笑着望向陆砚。

    “今日实在是失礼,下人毛毛躁躁的,连话也说不清楚,倒连累殿下跑这一趟了。”

    江稚鱼晕晕乎乎,一副神游天外之态,实在不知陆砚怎会在自己家里。

    她听着陆砚和江老夫人一来一回对答如流,脑袋更晕了。

    陆砚不是在汴京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金陵,她如今什么准备也没有,万一陆砚认出自己……

    江稚鱼一只手捧上自己的脸,刹那僵愣在原地。

    她、没、有、戴、帏、帽。

    江稚鱼惊恐往后退开两三步,一只手紧张兮兮拽着江老夫人的衣袂,半边身子藏在江老夫人身后。

    瑟瑟发抖。

    江老夫人捧着江稚鱼的手,一脸的和蔼可亲:“怎么了,可是在湖边冻着了,抖得这样厉害。”

    一面说,一面招呼陆砚和江稚鱼往花厅走去。

    江老夫人眉眼弯弯:“外面冷,还请殿下随老妇往花厅去。朝朝,殿下过来是有话问你,你直说便是,不必紧张。”

    江稚鱼心中惶恐不安:“……问问问我?”

    问她什么,难不成陆砚专程来金陵,就是为了戳穿她?

    江稚鱼心惊胆战跟在陆砚身后,脚下踉跄,差点在雪地上摔了一跤。

    一只手眼疾手快从旁伸出,捞住了江稚鱼。

    江稚鱼脱口:“多谢。”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骨节分明,顺着劲瘦的腕骨往上,是陆砚线条流畅的下颌。

    江稚鱼惊得往后弹开两三步。

    指腹上的余热骤然消失,陆砚眉眼掠过几分微不可察的不悦。

    他沉声:“我有话问江三姑娘。”

    江老夫人和江廷川对视一眼,识趣告退。

    行至江稚鱼身旁,江老夫人不放心,温声安慰。

    “殿下是为之前的事来的,莫慌,如实说就是。”

    江稚鱼一颗心更乱了。

    园中日光正盛,金黄光影在树梢间跳跃。

    江稚鱼惴惴不安。

    少顷,上首传来陆砚淡淡的一声:“你刚刚……是想推许绍绫落湖?”

    江稚鱼:?

    她还以为陆砚是想找自己秋后算账。

    两害之间取其轻。

    江稚鱼迟疑点头:“殿下是想为他讨要说法吗?”

    陆砚唇角流露出一点不屑:“他也配?”

    他垂首轻抿一口热茶,漫不经心。

    “今日过后,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江稚鱼遽然扬首,一双眼睛亮闪闪,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他可是得罪过殿下?”

    怪不得许绍绫在陆砚跟前如老鼠见到猫,畏头畏尾,原来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江稚鱼心花怒放,想着学旁人奉承陆砚,可惜搜肠挂肚,也只找到一句。

    “殿下真的慧眼识人。”

    江稚鱼唇角挂着腼腆的笑,“殿下是何时认出我的,我还以为殿下会生气……我当时并非有意瞒着殿下,我只是……”

    陆砚不声不响丢出一句:“南天寺。”

    江稚鱼:“……?”

    陆砚慢条斯

    理抬起眼皮,答非所问:“你以为你藏得很好?”

    江稚鱼语塞,抓耳挠腮。

    所以当初在别院,陆砚为何不直接戳破自己!

    脚趾头又开始施工,江稚鱼自暴自弃:“那殿下今日过来,是来……兴师问罪吗?”

    脑袋几乎垂到地面,江稚鱼声音低不可闻。

    “不。”

    茶盏在手中发出清脆的一声,陆砚神色自若。

    陆砚言简意赅。

    “这次回去我会请皇兄为你我两人赐婚,亲事定在来年开春,你有什么……”

    江稚鱼一双眼睛瞪圆,牙齿上下碰撞:“赐赐赐赐婚?”

    还是她和陆砚?

    江稚鱼两眼一黑,还当陆砚是为了帮自己挡许绍绫的亲事,她忙忙开口。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有殿下在,许家定不敢再过来和我谈婚论嫁。不是,即便今日殿下不在,我也有法子断了和许家的亲事……”

    江稚鱼语无伦次,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陆砚皱眉:“你不愿同我成亲?”

    “自然是不愿的。”

    江稚鱼表明立场,“我我我……我其实没什么心上人,也不打算同谁成婚。之前那个鳏夫是我胡诌的,还有……”

    压在自己身前的黑影一步步加深,陆砚朝江稚鱼步步紧逼。

    “你没有心上人?”

    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

    江稚鱼直愣愣点头:“对、对呀。”

    怕陆砚不信,江稚鱼还补上一句,“我从未喜欢过旁人。”

    那双望着自己的黑眸瞬间阴云翻涌,雾霾重重。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陆砚理清了来龙去脉。

    他想起今日江稚鱼笨拙朝许绍绫身上摔去的一幕,先前他只觉得眼熟,如今终于想起。

    当初自己和江稚鱼初见,她也是脚崴摔在自己身上。

    陆砚半眯着眼睛,视线一寸寸在江稚鱼脸上掠过。

    她刚刚还说,即便自己不在,她也有法子断了和许家的亲事。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种种蛛丝马迹的簇拥下,渐渐浮出水面。

    ……

    陆砚拂袖而去。

    江稚鱼双足一软,差点跌坐在椅子上。

    绿萝捧着漆木托盘步入花厅,左右张望。

    “姑娘,殿下呢?”

    江稚鱼还沉浸在陆砚请皇帝赐婚的震撼中,久久回不了神。

    她牢牢抓着绿萝的手。

    源源不断的温热从绿萝指腹传到江稚鱼掌心,江稚鱼缓慢找回自己的思绪。

    那句赐婚好像只是江稚鱼的幻听。

    那日之后,江稚鱼再也没见过陆砚。

    日光从楹花窗子透入,悄无声息爬上江稚鱼的指尖。

    雪浪笺摊开半晌,江稚鱼迟迟没有动作。

    她又在书案后枯坐了整整一日。

    绿萝挽着毡帘,款步提裙。

    她轻手轻脚将茶水搁在案上,斟酌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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