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春: 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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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求求了

    第四十一章

    暮色四合,雨珠垂挂在枝头,如颗颗还未熟透的浆果。

    玻璃画圣寿无疆纹灯笼悬在横梁上,照亮了屋内半隅角落。

    古太医皱眉,斑白的鬓发透着不加掩饰的忧虑和愁色。

    他一只手搭在陆砚脉搏上,拢着的眉心紧紧锁着。

    半晌,屋内传来古太医长长的一声叹息。

    吴管事心中咯噔一紧:“主子……如何了?”

    古太医摇头起身,朝陆砚行礼告罪。

    “下官尽力了,只是先前那毒伤了殿下的根本。”

    古太医欲言又止。

    陆砚面无表情:“只说便是。”

    古太医胆战心惊:“殿下的眼睛若是想如从前那般……”

    吴管事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催促:“磨磨唧唧做什么,你直说便是,凭他要什么好药,难不成我们宁王府还没有吗?”

    古太医愁容满面:“怕是华佗再世,殿下的眼睛也不能如从前那般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如惊雷在耳边骤然响起。

    吴管事脚下一软,往后趔趄半步。

    他一只手撑在案几上,双目通红:“这事……万万不可往外说。”

    古太医点头:“这是自然。”

    他抬头望向上首的男子。

    隐晦光影落在陆砚眉眼,那双漆黑眼眸半点涟漪,像是置身事外。

    古太医提心吊胆,再次开口。

    “还有一事,殿下的甜梦香不可再添剂量了,若是下官开的安神药于殿下无用,殿下还是早做打算,尽早回宫。”

    太医院太医云集,兴许还能有别的法子。

    吴管事附和:“陛下和娘娘也打发人过来,催促主子回京,南天寺的事也查得差不多了,有宋公子在,定不会让那通敌叛国的内鬼跑了。”

    吴管事好言相劝,“任凭他天大的事,也越不过主子的身子。”

    陆砚倚着青缎迎枕,黑眸沉郁。

    当初陆砚遇敌是因为有人出卖了自己的行踪,这人藏在队伍中多年,深藏不露。

    陆砚连着追查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在南天寺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没想到那人诡计多端,回回见面都是戴着假面具,至今无人窥见那人的真容。

    陆砚揉着眉心:“这事稍后再议。”

    吴管事不甘心,快步追上:“主子,不能再等了。”

    园中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绵延不绝。

    檐角悬着清一色的雨链,水往低处流,叮叮咚咚如在奏乐。

    绿萝侍立在江稚鱼身旁,振振有词。

    “姑娘可别瞒我,这事老夫人都同我说了,还说让我好好劝劝姑娘呢。”

    乌木长廊下挂着一个红酸枝螺钿镶嵌鸟笼,上用的红酸枝,底部嵌着精美绝伦的螺钿。

    黄鹂立在笼中,瞪着一双绿豆眼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空手套黄鹂,伸着手指头逗弄笼中的小雀,明知故问:“我瞒你什么了?”

    绿萝小嘴叭叭:“姑娘真以为我不是……你白日为何躲出去?还不是因为老夫人让人送了一匣子画像过来。”

    绿萝抬手,命人将画像摊开在茶案上。

    “姑娘瞧不上金陵的郎君,这是老夫人从别处寻来的。”

    绿萝如媒婆上身,“这位是老家的公子,姑娘少时同他见过一面,人也憨厚老实。”

    江稚鱼笑着拆穿:“他那会才多大,你就能看出他憨厚老实了?”

    绿萝气得跺脚:“那这位呢,瞧着眉清目秀,又在老夫人那过过眼,想来人品也不差。”

    江稚鱼含糊不清:“比我瘦,不喜欢。”

    绿萝:“……”

    她一口气将画像平铺在茶案上:“那这个呢?瞧着身强力壮。”

    江稚鱼言简意赅:“太壮了,不喜欢。”

    绿萝使出杀手锏:“姑娘这话,可有胆量说给老夫人听?”

    江稚鱼一时语塞。

    绿萝笑着福身,往后退开半步,露出身后九个沉甸甸的木匣子。

    她笑眯眯:“统共还有这么多人没看呢,姑娘且先歇歇眼,我去替姑娘泡壶花茶。”

    江稚鱼瞠目结舌,她垂首,目光在画像上一一掠过。

    平心而论,江老夫人挑的郎君自然不错,只是江稚鱼并没有盲娶婚嫁的打算。

    江稚鱼悠悠叹口气,她提裙伏坐在茶案后,一只手捧腮,一只手提起画像。

    浅色眼眸蕴着无尽的哀怨和忧愁,光从窗下的灯笼照进来,正好落在江稚鱼手中的画像上。

    她能在绿萝眼前胡言乱语胡搅蛮缠,可在江老夫人面前,江稚鱼是万万不敢的。

    长廊杳无声息,雨丝飘荡落在廊上,凝成一滩水迹。

    有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江稚鱼头也没抬,怏怏无力。

    “祖母究竟是从哪里寻来这么多画像,这得看到猴年马月才能……”

    余音哽在喉咙。

    一道修长身影突兀出现在廊下,陆砚眉眼低敛,目光似有若无落在茶案上。

    江稚鱼匆忙起身,双膝差点撞上案角。

    还好她在别院时时刻刻都戴着帏帽,不然马甲就该保不住了。

    江稚鱼胆战心惊:“殿下怎么、怎么忽然过来了?”

    伏在茶案上半晌,江稚鱼双足酸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陆砚眼皮轻抬,答非所问:“脚又麻了?”

    江稚鱼猛地仰起头。

    陆砚怎么连她脚麻都知道!

    还有,为什么是……又?

    还未等江稚鱼想出所以然,陆砚已踱步至她身旁。

    雪青色广袖低垂,透过那一点青色,一抹劲瘦白净的手腕闯入江稚鱼眼帘。

    江稚鱼屏气凝神,双手交叠落在身前,丝帕牢牢握在掌心,一动也不敢动。

    沉木香拂开了雨幕中的土腥气,江稚鱼眼观鼻鼻观心,帏帽后的眼睫扑簌簌乱动。

    陆砚反客为主:“坐。”

    江稚鱼盘腿坐在案前,酸麻的双足终于有了栖息之地。

    她一面调整坐姿,一面悄悄抬眼。

    陆砚手中拎着的画像,正是江稚鱼刚刚盯着看了半日的小郎君。

    也不知道这百无一用的黄口孺子有何好看,值得江稚鱼凝神看那么久。

    江稚鱼惴惴不安,悄声从帏帽后抬起双眸。

    “殿下觉得……这人如何?”

    陆砚淡声:“尖嘴猴腮,獐头鼠目。”

    江稚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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