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6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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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能回来的路。秦斯礼,你很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好吗?”

    她说完站起身,重新收拾衣襟,走到门口。

    门被推开,日光照进来,徐圭言的背影融在光中,无所畏惧,极度孤独。

    秦斯礼坐在地上,仰望着那道背影,一滴眼泪滑落。

    冰凉的泪从他的眼中接连不断地掉下来。

    冯知节被贬的消息在长安城彻底坐实那天,天刚下过一场小雨。

    秋日来临,一场秋雨一场凉。

    街道边的石砖泛着青光,凉意渗进骨头,长街上张贴的告示在风中猎猎作响。

    冯家的门前已冷清许久,往日来往求见的人不再出现,仆从也大多散去。府内旧事终了,冯家的传说也在一夜之间变得缄默无声,

    城中茶肆里再也听不到“冯将军如何一战破敌”、“冯竹晋如何气压百官”的评书段子。风吹过冯府旧墙,灰尘浮动,连门前乞儿都开始绕路而行。冯家的名号,从金戈铁马的荣光,变成宫中谁都不愿提起的禁忌。

    市井传言说,冯将军虽贬去江南,却也保全一命。

    可是谁都知道,兵权被夺,远调江南道的某个“江防副都督”——那不过是个挂虚衔、无实权的闲职。

    冯知节一去,不再掌兵,边疆的吐蕃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件事传入宫中后,许多老臣闭口不言,年轻臣子更是不敢有异议。朝局未定,谁也不敢冒头。而这时,李起年第三次上表求见圣上——依旧石沉大海。

    日头偏西,午后宫门仍紧闭着。

    而就在这天下午,乾清宫门前,一辆灰色纹缎的宫车悄然停下。

    李文韬身着紫袍,被一名太监亲自引入正殿。他原以为是陛下召见自己,未曾想到,一进殿门,映入眼帘的,是着了朝服的长公主李慧瑾,端坐在侧。

    她今日不同往常。

    平日里她衣衫素净、神色温柔,而今却着正装、凤钗垂耳,面容肃穆,目光直视前方,宛如昔日后唐掌权的太后,不容轻视。

    李鸾徽今日亦不在寝宫,而坐在正殿首座,披着金线龙纹的织袍,双目略带倦色,却有一种久违的清明与坚决。

    李文韬一进来,先是一怔,随即缓步行礼。他看到长公主面无表情地扫了自己一眼,没有多余寒暄。他下意识地意识到,今日之议,非比寻常。

    李鸾徽语气平缓,却不容置喙:“朕和慧瑾刚刚商议了一事——这储君之位,不能再拖了。”

    李文韬心中大喜,面上却沉稳如水。他躬身一礼,道:“陛下英明。国之根基,系于储位。拖延日久,朝野震荡。”

    李慧瑾神色依旧没有波动,但她眉宇间那一点沉凝,像是藏着千钧压力。她端坐不语,只是看着李鸾徽。

    李鸾徽却继续说下去:“经过这些日子的考察,朕觉着,晋王李起年,年纪适中,脾性温和,又无兄长结党之势,朕看他甚合。”

    这话一出,李文韬心中已有把握。他知道,这是李鸾徽、长公主,乃至整座权力机器,在清洗冯知节、放任西平、封锁李起云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表态——要将李起年扶上太子之位。

    这一局,他们下定了决心。

    李文韬抬眼,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藏不住得意。他缓缓转头看向李慧瑾,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回应。

    他意识到,她始终是个冷静的人,她不会高兴,也不会悲伤,难以揣测,不同场合戴着不同的面具。李慧瑾是个明白的人,明白权力之路就是一场牺牲与成全的博弈。

    “此事是否由臣起草诏书?”李文韬问。

    李鸾徽点头:“草诏,由你与礼部一同拟定,明日呈上。”

    这一刻,李文韬有了一种一览众山小,站在峰顶的感觉。三代帝王,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越发得少了。

    所有的布棋、算计、投诚、退让,都在这一刻获得了回报。

    他已然是拥太子之相。

    这一边,泰王府内。

    李起云刚刚被“准许”离开那座幽闭偏殿。

    数日未见天光,他整个人消瘦不少,眼底的血丝像枯枝丛生,整个人带着压抑的疲倦。可他一回府,连茶水刚送到手上,还未喝了一口,前厅的侍从就跌跌撞撞跑来报信。

    “殿下、殿下!……圣旨已下,太子已定——”

    李起云回头,看到了张向天也站在门外,神色肃然。

    “谁?”他嗓音沙哑,却急促。

    “……晋王李起年,封为太子。”

    那一瞬间,他手中茶盏“啪”地落地,碎成几瓣,滚落的茶水在台阶上浸湿一片,像是血一样地蔓延。

    他输了。

    他……输了?

    与此同时——

    徐圭言正在书房中,听着一名机要亲信快步而入,带来消息。

    “太子已定。”那人说,“长公主、李相皆出席朝议,陛下亲口宣旨,封李起年为太子,明日颁告百官。”

    她没有立刻回应,指尖在书案上一点一点轻敲,像是在思索、也像在计数。

    许久,徐圭言叹出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远处楼阁间隐隐传来宫钟之音。

    她忽而想起冯知节,想起他跪在殿前的身影,想起他离开长安时,沉默不语、目光冷冽的样子。

    冯知节被清出局,这只是个开始。

    皇储确立——朝局重构。

    徐圭言没有赢的感觉,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一字都看不进去。

    而就在旨意传下的当夜,东市里有个老艺人喝得大醉,在酒楼角落自言自语:“冯将军走了,太子定了……可你们都不知道,真正的乱,还在后头。”

    话音未落,他突然闭口不言,跌入昏睡。

    不知何时,长安城内流言四起,“太子者,非真龙也。”

    圣旨已下,金銮殿上,玉玺封蜡尚未冷透。

    东宫尘封许久的宫门重新开启,李起年身披暗金织凤的太子朝服,在徐圭言与礼部尚书陆明川的引领下,跨过那一段玉阶时,他的脚步无比稳重。

    他低头看着那层薄雪与残霜交错的地面,仿佛看到前人的血影在石缝中未干。

    徐圭言被安排到东宫一旁的小院中办公。

    那是先帝早年为太子亲信设置的文书院,光线幽暗,却背靠御花园,是座静谧的所在。

    她推开厚重的木门,案几上放着新送来的政务卷宗,未揭封的信札堆成一叠。窗纸被风吹得颤动,一缕阳光照在她沉默的面容上——她知道,从此再无退路。

    与此同时,京中开始散播出一则消息:李起凡病重致死。

    无风无浪,无人在乎,只有后宫中冷凄凄宫殿内的沈皇后,守着夜色,守着寂寞。

    但更惊人的消息来自西南边陲。

    冯知节被调离的圣旨传至边疆后,不出三日,吐蕃边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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