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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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

    夜色已深,李府庭院寂静无声。

    沈溪龄在灯下熬了碗梨汤,亲手送入书房。她将碗放下,望向窗边一直背对自己的身影:“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回来后一直发呆。”

    李起年未转身,只道:“没事。”

    沈溪龄微微蹙眉,走到他身后,轻声说:“是因为徐长史吗?”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什么。

    良久,李起年才转身,面色疲惫而复杂。他看着她,说:“我真的没事,你要是累就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沈溪龄看着他,李起年突然什么都不说,她也逼问不出来,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李起年仍旧不满徐圭言。

    比如说——她现在已完全掌握了政治家的三项法则,而且将它们成熟地运用在自己的身上。

    第一,深层不露。她知道什么、掌握什么,从不会因关系深浅提前泄露,而是等‘时机’到了再开口,她把情报当作权力的核心。她用信息来操控旁人,哪怕是他,如果不是李起云主动问,她根本不会说。

    第二,独断独行。她与宫中势力不靠拢,即便李起云是她旧识,也仅止于此,徐圭言信任李起云吗?不见得,李起年对徐圭言的立场天然相信,他绝对不怀疑。

    只是,她始终将自己置于朝堂与皇权之外。

    第三,大权独揽。晋王府的每一桩决策,最终都要她点头。她不会让人真正插手核心,这也是他让渡给她的权力。

    他望着那梨汤发了会儿呆,现在他的情绪很复杂。首先,他不生气,这是一个好臣子应该具备的素质。

    其次,他的不安全感都消失了,不涉及私人感情,只是为了赢,他什么都能接受。

    不过,他要惩罚她。

    徐圭言有臣子的规则要遵守,他也有君王的规则要遵守——臣下知行不一,就算事情最后成了,君王也要惩罚她。

    徐圭言这次瞒着李起年,会不会立下大功还未知,但李起年绝对不能让她觉得可以‘一手遮天’。

    李起年缓缓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他心中已有腹案:徐圭言这一步确实走得好,李起云是个难缠的盟友,若不主动出击,很难捆住他。

    但她走得太快,也太高。高到让人看不清她是站在谁的身边。

    既然如此——就要让她知晓,长安不是她一个人的棋盘。

    这夜,雨如钩,长安宫城之中,重重宫门紧闭。

    天宇沉沉,夜风如鼓。宫墙之外,一骑快马飞驰而至,披风猎猎,马蹄击打着青石板,如同闷雷在空旷中回响。

    “快!快通传圣上!我要见他!”周王李起凡披着湿透的斗篷,额发凌乱,双眸如炬。他身后跟着两名随从,一路狂奔至宫门,却被几名内侍太监死死拦住。

    “殿下,夜深了,圣上早已闭门静修,未有旨意,不得擅入!”太监王伴臣挡在门前,面色焦急,“圣上修道有规,半夜闯宫……这,这可犯大忌了。”

    “我自知犯忌。”李起凡冷声,“我现在就要见父皇!”

    李起凡好不容易从偏殿跑出来,他必须要见到李鸾徽,他有话说。

    这么多天了,他们没有答案给他,那么他李起凡自己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答案。

    “殿下,恕奴才直言,您若硬闯……奴才等人也不得不动手了。”王伴臣神色为难。

    李起凡一怔,突然转身,拔下腰间的金环玉佩,猛地掷在地上。

    “若你们敢拦我一步,我就像这块玉佩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周身透着难以抑制的焦灼与狂烈,太监们见状不敢再拦,只得悄然退开,目送他穿过御道,往后殿而去。

    他是被一盏昏黄的灯引去的。

    夜色深重,烟云四起,李鸾徽所在的修道之地被一圈静谧围绕,雨水细碎,将李鸾徽与尘世隔绝。

    檐角飘着雨,香炉里焚着沉香,宫人屏息静立。他正披着青缁道袍,坐在蒲团之上。

    火光突然晃动,宫门外闯入一团风雨。

    李鸾徽缓缓睁眼,眸光沉似水底,语气却冷得出奇:“你要做什么?”

    殿门外的嘈杂声他早就听到了,确定了来人后,他便也没有阻拦,只是想知道自己这个好儿子到底要做什么。

    李起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指扣紧地砖,雨水顺着额角滑落,混着尘土、泥水,一点点沾染了他白色的朝服。

    “儿臣……只有两件事要说。”

    他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却掩不住其中的炽烈与倔强。

    “第一,儿臣不会认错。那什么厌胜之术,并非儿臣所为,儿臣不会为从未做过的事低头认罪。”

    李鸾徽闻言,面色一冷,站起身来,拂袖而出:“你——”

    “第二!”李起凡抢在圣上怒气爆发前高声说,“儿臣请求……削藩。”

    殿内一静。

    火把映得宫柱皆红,雨点打在窗棂,就连雨滴都屏住了声息。

    天地一寂静。

    李鸾徽盯着他,朝他走去,声音冷如玄铁:“朕才关你几日?你就要削藩?你就是这样逆反朕意的吗?”

    “儿臣不是逆反。”李起凡低头,语声如洪,“儿臣只是不愿再掺和长安这场血淋淋的夺嫡之争。边疆十数载,戎马倥偬,儿臣早习惯了北地风雪、风沙肆虐,那里的战鼓虽烈,但比不得朝堂的阴霾深沉。”

    李鸾徽不语。

    就在此时,一道哭声传来——“陛下,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

    沈皇后跌跌撞撞奔入殿中,一袭素衣湿透,扑通跪下,双手抱住李起凡的肩膀,泪流满面。

    “都是我没教好他,都是我害了他。陛下,莫怪他——”

    “母后!”李起凡立刻挣脱开她,“这件事与您无关!”

    “父皇——”他一字一句,“我不是不孝,也不是不忠。我是太清楚自己适合什么。”

    “我有才,但我不适合这长安。我可以辅佐弟弟们治理国家,我可以奔赴边关抵御外敌,但我不能,也不愿成为太子。”

    “那你十四弟呢?”李鸾徽忽然冷笑,目光锋利如刀,“你这一闹,是不是为了阻止他上位?以退为进?”

    殿内所有人神色骤变,连皇后也抬起头来。

    李起凡沉默片刻,终于低声道:

    “父皇,儿臣只有一个请求……请您,千万不要立十四弟为太子。”

    李鸾徽未动,只问:“为何?”

    李起凡抬头望着他,眼神里多了些从未有过的哀痛与警惕:“因为——那是李文韬推上来的傀儡。他若成为太子,朝堂之中,必将由李文韬等人主掌大权。那时,皇权被架空,您我皆为人所制!”

    “六弟……他浪荡惯了。十弟,也许尚有希望。且他有一位老师,是二哥当年的老师。她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勋,忠心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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