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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30-140(第24/33页)
张向天,他就没有这个动机吗?不喜欢周王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就怀疑我?”
听到这番话,李文韬气势弱了几分,徐圭言接着说:“你若真想拥立一个人,就该明白,这场厌胜之局,设局者的政治素养比你我都高——这人不讲情面,不讲退路,下手精准,出刀就见血。”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般透彻:“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今日疑我,明日若是换个人,他也能让你转头怀疑最信任的人。”
李文韬静了片刻,仿佛在咀嚼她的话,眼中的猜忌并未尽散,但也不再执拗。
他转身便走。
脚步踏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仿佛带着一份冷硬的孤意。他没再回头,只低低地说了一句:“愿你别后悔。”
徐圭言站在原地,风吹动她肩上的发丝,她却一动未动,仿佛整个人都凝成了一幅沉静而危险的画。
送走了李文韬,徐圭言独坐案前,窗外天色沉沉,乌云覆盖在长安城上,宫中的事情仍如潮水般席卷她的思绪。
她轻抚桌上一叠还未处理完的奏章,目光却落在一旁一只香炉上,那炉中灰烬尚未熄尽,时有青烟袅袅。
她眉头紧锁,手指轻敲桌面,厌胜这件事的的确确不是她做的,她是想了法子阻止圣上宣扬周王的好,逼圣上给李起年机会,但是从未想过拉周王下水。
先太子正是因为谋反一事而被认定谋反,她作为先太子的太子太傅可太清楚当事人的不易,这种小把戏,她不屑。
她抬眼望向窗外,雷声轰鸣,雨水拍打着屋檐,风暴席卷而来。
厌胜之术,不仅损人,更重在惑心。一旦传出,是伤朝纲、动国本的大罪。她想要阻止立太子,却万万不敢触碰这种术数。真正设局的人——是谁?又为何选在此刻?为何这般决绝?
门外传来脚步声,急而沉稳。
是李起年。
他披着雨衣,一进屋便除去披风,拱手低声道:“徐长史,我回来了。”
徐圭言点头,请他入座,亲自为他斟了杯茶,道:“你怎么这时来了?你今日才刚被放出宫,理应先回家才对。”
李起年将茶盏捧在掌心,未饮,望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澄亮,却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深意:“我一出宫,就想来见你……因为有些事,我越想越不对劲。”
“何事?”她抬眉看他。
李起年看着徐圭言好奇的眼,本想说自己和李起云互相“帮助”给周王埋了坑,但是,此刻有更重要的信息分享。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那日宫宴之事,怎么一回事,我确实不清楚。但是,被囚禁这几日,我发现了些许不对,”李起年喝了口暖茶,“我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六哥提到了先太子的事,大哥表情不对,六哥似乎也是知情人……”
“徐长史,关于我哥哥的事,你可知几分?”
徐圭言一怔:“你哥哥?”
“嗯。”他点点头,压低声音,“听六哥的意思是,这一次厌胜之术和上一次,二哥哥遭遇的那些,差不多……”
她陡然抬头:“你是说——当年陷害先太子的那桩旧案和眼下周王一案相似?”
“不错。”李起年眼神沉静而坚定,“虽说当年证据确凿,但我始终觉得其中有蹊跷。如今厌胜一案重演,不仅手法相似,就连‘以术乱政’的逻辑也如出一辙。”
徐圭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茶香弥漫,她的目光缓缓变冷,心中一个原本模糊的轮廓,仿佛在雨夜中渐渐清晰。
“你怀疑——”她低声开口。
李起年点头,眼神凝住她:“我怀疑,这次出手之人,与当年构陷先太子的人……是同一批。”
“……或者,是为了给二哥哥复仇?”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二人对视,皆无言。只有外头风雨更紧,窗格被风吹得微响,仿佛旧事鬼魅,在黑夜中复活。
片刻后,徐圭言轻声道:“如果真是同一人,那他能沉得住气近十年之久,如今却突然出手,说明他不仅有筹谋,而且还极其有耐心,这对手太恐怖了,其政治素养远在我们之上。”
“他的目标,不只是太子之位,”李起年沉声道,“更可能是整个储君体系——他要让圣上再不信任何一位皇子。”
徐圭言垂下眼睫,语气冰冷:“这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两人沉默良久,风雨不止。
这场厌胜之局,也许远不是他们原先以为的权斗手段那么简单——而是一场深藏多年、蓄谋已久的复仇与清洗,一场欲将旧朝血脉与权力结构彻底洗牌的暗流。
窗外雷声滚滚,仿佛应和着这一惊心动魄的念头。
夜色浓重,周王府内却灯火通明。
长史王俨急急步入府中,披风未除,面色冷硬。门房来禀,他却一语不发地挥退了人,快步穿过前庭,直入东厢的议事堂。
堂内坐着的是王妃韦氏,周王的正室,自来端庄稳重、极少干政。但今夜不同,她神色凝重,身旁几名心腹侍婢屏息垂手,空气中似乎也凝着不安与焦虑。
这几日,周王府上下皆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再出差错让旁人误会,落人口舌,现如今,多说几句话,小命就要交付出去。
不过,好在周王妃,韦氏撑得住场子,也沉得住气,等周王府长史来了,她紧锁的眉头才散开一些。
“如何?”她第一句话,嗓音低沉,却稳得出奇。
王俨摇头,拱手低声道:“人没接回来。圣上只让晋王、泰王归府,独将殿下滞留宫中。如今……这事怕是已落在圣上心头,疑虑已生。”
韦氏垂眸良久,双手握紧了帕子,许久才道:“我知道会有风波,但没想到来得如此快。殿下行事一向谨慎……厌胜术一事,是否真有人动手脚?”
“臣查了,不像是王府中人所为。但……这不是重点。”王俨抬头,眼神锋利,“重点是圣上不信了。陛下若生疑,真假反倒次要。再辩,也是虚耗。”
屋内一时沉默。
韦氏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低下去,像喃喃自语:“事已至此,不能再乱动分毫。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
她抬起头,看向高邃:“你去吩咐下去,王府上下按兵不动。不许私下打探消息,不许暗中联络官员——包括你那些旧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
王俨眼中微动,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拱手应下:“是。”
“现在这个局面,哪怕多派一个人出去,都会被圣上认为是图谋未止。现在是看,是等。”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我们不能让周王再有一丝一*毫的‘主动’。否则……就是‘谋位之心’坐实。”
她说着,起身缓缓踱步,继续道:
“这些日子我仔细回想,周王他近些年没留下什么把柄,也并未私通外臣。唯一让人忌惮的,是他太得人心。长安城的百姓太爱他,朝中有几位年长的老臣也站在他这边……这一点,成了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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