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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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太子?”李鸾徽哼笑一声,“太子还没找到吗?”

    秦斯礼知道圣上说的是被他打压赶走的太子,他看了一眼李鸾徽,圣上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了。

    “……朕是受了小人蛊惑,才做错了事,太子仍旧不肯原谅朕吗?皇后呢?她什么时候回来?拐走朕的孩子……”

    秦斯礼偷偷挥手,让太监和丫鬟们上来,喂药,伺候更衣。

    看着眼前这一切忙完,秦斯礼才离开太极殿。

    他步履不急,脸上神情如常,仿佛方才在殿中被圣上当众托付水灾之事不过寻常差遣。可熟悉他的人都知晓,越是沉静,便越说明他心思翻涌。

    出了承乾门,左右侍卫肃立,秦斯礼微一点头,快步登上自己的小轿,命人往兵部尚书李文韬府邸而去。

    街巷清冷,晨雾未散,轿子一路穿过皇城重重坊巷,直至宣平坊外。

    李府门前已有人等候,正是李文韬身边的长随。他见了秦斯礼,立刻迎上来施礼:“秦大人请,老爷在听雨堂等您。”

    “他早知我要来?”秦斯礼步履未停,语气平淡。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南方水灾,老爷说,秦大人今日必定会来一趟。”

    秦斯礼不再言语,穿过垂花门、影壁,一路行至院中。听雨堂临着一方小池,水面如镜,堂中燃着沉香,一派幽静。

    李文韬正倚窗而坐,穿一件石青绸袍,神情安然,老态龙钟,眼似鹰。手中握着一卷兵部档案。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望来,神情温和却带着三分揣度。

    “圣上病得不轻?”李文韬开门见山。

    秦斯礼落座,抬眸与之对视,淡淡道:“咳得厉害,帕上带血。他自己也知道,撑不了几年了。”

    李文韬闻言,眉心微动,却不即表态。他放下卷宗,亲自为秦斯礼斟茶:“他若真知自己来日无多,接下来的每一步就更不会含糊。水灾是试探,也是布棋。”

    秦斯礼接过茶盏,未喝,只凝视茶面波光,缓声道:“他把水灾交给我,朝上有心人自然明白他的态度。这不是差事,是托付,是试探,更是引火。”

    李文韬笑了一声,低低的,却带着深意:“你倒比我早看透了局势。圣上病重之下,三省六部、两府一台、旧党新派,都在等……等一个真正能领头的人。”

    他话锋一转,眼神忽然犀利:“可你想要吗?”

    屋内沉默片刻,只有窗外风过竹林的瑟瑟声响。秦斯礼捻着茶盏,指尖微动,良久,他缓缓开口:“我想保住的,不止是我。”

    第122章 旧友欲重逢,新人笑开颜【VIP】

    天祐四年初春,岭南连日暴雨,洪水泛滥。

    南宣州笑林县数村被淹,庄稼尽毁,民屋倒塌,百姓衣食无着,哀声遍地。此事上奏朝廷,在众多奏折中却只能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此时,李鸾徽已经到了对天象草木皆兵的状态,岭南水灾,他心中觉得这是上天的召唤,虽然目前还不明白这预示着什么,但他即刻下令特派官员前往赈灾。

    这日,徐圭言身着青色官服,脚踩泥泞,站在水患最重的岸边,面上神色凝重。

    她身后是晋王府调拨的赈灾队伍,有兵卒,有民夫,还有医官与粮车,正忙碌地施粥、搭棚、搬运伤者。

    一眼望去,全是水。

    雨依旧下着,虽小却连绵不断,粮田被毁,不仅是百姓吃不上饭,朝廷的税收也会减少,现在只能等圣上拨款,好让笑林县的百姓度过这段艰难时光。

    “可否从天象中预测出雨何时停?”徐圭言扭头问。

    “云连成片,我们根本没法观察,”身后跟着的术士撑着伞,耐心地回答徐圭言的问题。

    徐圭言听到这话叹出口气,晋王府的粮食已经运送到全城,解决缺粮食的问题,目前渡过一时的难关好说,可庄稼都毁了,道路也被淹没,来年吃什么?

    又怎么做生意?

    本来岭南交通就不发达,现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有属吏快步而来,带着尚未干透的雨意,低声禀报:“长史,听说朝廷要派人来查勘灾情,户部和工部都要派员南下。”

    徐圭言闻言点头,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知道了。”

    她视线依旧落在被洪水冲毁的村道与百姓的茅棚上。

    正转身之际,岸上有一骑快马停住,溅起一地泥水。

    马上一身深青锦袍、腰系银带的年轻人下马后,缓步走近。

    定睛一看,竟然是李起年。

    他未着王服,一身素衣,头发被雨打得微湿,却气度沉稳,眼神明亮。

    徐圭言看见他,先是一怔,随即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李起年看着她眼底藏着疲惫的温柔,嘴角带笑,语气却略带微讽:“这么多年,不都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怎么现在我来了你还惊讶?”

    徐圭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后才回头说:“圣上派人来查水灾,这次是大事。户部、工部的人都会来。你是皇子,这次必须亲自应对。”

    李起年这个时候皱起眉头,徐圭言只好解释说道:“这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好好把握,别让圣上再一次忘了你。”

    李起年明白徐圭言的意思,他站在她身边,注意力被她一身泥泞所吸引,目光上移,看到她眉间满是疲倦,不禁沉默了一下。

    片刻后,他望向水面,又再看她:“徐圭言,你说,父皇才是皇帝,为什么这么多人现在却只听李文韬的话?他一句话,满朝都当圣旨来执行。可父皇明明才是天子,不是吗?”

    这些年朝廷内的局势如何,就连远在岭南的李起年都知道,更别提徐圭言了。

    她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实话实说……”

    徐圭言顿了顿,李起年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我也不清楚。”

    李起年沉默不语,转身牵马。

    两人并肩而行,李起年忽然低声说:“你教过我,当官、做合格皇子的基本原则是,不能为我们带来名利双收的事,能不做就不做;能为我们带来名却毫无实利的事,放权放旁人去做。能为我自己带来利益,积极做;名利双收的事,拼尽全力地做。”

    徐圭言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慢慢地等着他说完。

    “我始终不明白,圣上是圣上,为什么李文韬还能把握着朝廷。”

    徐圭言望着远方漫水的村庄,低低道:“我教你那些,是希望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权力不是一句‘我是皇子’就能有的。”

    雨还在下,两人一边说,一边骑马离开那片泥泞地。

    他们并肩而行,在灰沉天色与雨雾中,像是并未被世间纷扰所隔。李起年偶尔偏头看看徐圭言,眼里那点青涩与依恋,藏在沉稳下愈发清晰。

    而徐圭言,也只是轻轻策马,眼前的水路泥泞千条,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老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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