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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20-130(第16/19页)
华宅邸竟是他自己侄子魏延之的名下产业。
“你再说一遍?”魏叔佑的声音里透着寒意。
那登记吏员低着头,将一份薄纸上的字迹指给他看:“县令大人,这是两年前的转让记录,确实是魏廷之的名字,连地契都在这儿,还有官印……手续齐全。”
魏叔佑看着那一笔一划、真真切切的“魏廷之”三个字,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他不是不知道魏廷之这些年在地方上胡作非为,仗着自己是县令的侄子,干起了买卖银钱、勾结商贾的勾当。
但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不过是些蝇头小利,不会惹出大祸。
哪料到这回,一座豪宅竟然建在了山中——山是灾民避难的去处,粮仓也在附近,若这宅子被外人拿来做文章,轻则贬官,重则掉脑袋。
更要命的是,徐圭言知道了。
魏叔佑回到县衙,坐在主位上,一时间冷汗直冒。徐圭言那张冷静的脸又浮现在他脑中——她说不急,慢慢查;她说没见过这宅子,是头一次来;她说,要找房主来问话。
她当然知道这是魏家的产业,可她一句都没点破。
这不是放过,这是——等他自投罗网。
再想想当时她说的那个故事,徐圭言才不在乎真假,一件事从不同角度看有不同的理解,只是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可能真的查我。”魏叔佑喃喃自语,像在说服自己。毕竟这么多年了,徐圭言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而且晋王也不像是会在这里呆很久的样子,他们来的时候,魏叔佑就觉得他们是要回长安的,所以对地方事务睁一只闭一只眼。
但下一瞬,他猛然起身,咬牙切齿地说:“不行,她是晋王府的长史,要是回去跟秦斯礼一说,我完了……我要自保。”
夜色正浓,屋外风声未歇,魏叔佑拎起抽屉中藏着的一把短刃,藏入袖中,独自一人前往徐圭言暂歇的小宅。
可门小厮内说她还没回来,魏叔佑这才狠狠心,壮着胆子去了衙署内。
当时,徐圭言披着外袍坐在主位,案前堆着厚厚一摞地契副本、宅邸注册簿,以及税监近五年的银两往来明细。
他在旁边等了好久,徐圭言分了神问他结果,魏叔佑犹豫半晌,指尖颤抖,他不是害怕,是兴奋、激动。
“说啊,这屋子到底是谁的?”徐圭言的声音高了一度。
“你……你早就知道那房子是谁的,对不对?”魏叔佑声音低哑,眼神里已透出疯狂,“徐圭言,你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徐圭言惊觉不对,站起身往后退,“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人!”魏叔佑猛然拔出短刃,朝她扑来。
电光一闪,两人纠缠在走廊间。
徐圭言被逼得连连退步,下人擦了地,泼在地上的水打湿了木地板,脚下一滑,她差点摔倒。
魏叔佑一刀落空,却砍在了她身后的柱子上,碎木四溅。
徐圭言惊险地闪身,魏叔佑追过去,徐圭言叫了几声救命,外院的小吏听到后也不敢上前,脸色一慌,只见两人在游廊之中奔跑追逐。
“魏县令,有话好说,拿刀这是做什么!”
“徐圭言,你就是冲着我来,都是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羊!”
徐圭言跑了几步,确定自己这几年没怎么好好修炼基本功,但反击的能力比他一个文官要好得多。
拐弯处,她眼角一瞥,看到窗边压着一块屋顶修缮时留下的青砖。她一个翻身躲开,迅速抓起那砖头,猛地朝魏叔佑后脑砸去——
“砰!”
魏叔佑踉跄着跌坐在地,短刃从手中滑落。他捂着头,还未来得及反应,徐圭言已经一脚踹在他肩上,将他彻底踢倒。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闪进来,正是秦斯礼。
他身上的衣袍还带着山中泥泞的痕迹,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
他脚下一顿。
徐圭言这边才管不了这么多,操起手边的扫把就往魏叔佑□□里猛戳。脚也不停地踢着魏叔佑的腹部,“你一个老头子跟我比体力,上过战场吗?见过死人吗?跟我……”
秦斯礼见状,随即快步上前,将徐圭言拉住,“你可是晋王府长史,这么做合适吗?”
“他要杀我,
话虽如此,可眼下看着分明是她更占优势。
徐圭言看出秦斯礼并不信她,抬手指了一圈,“这些人都看到了,你问他们,是不是魏叔佑追着我跑来着?”
,纷纷点头。
秦斯礼倒吸一口气,的人,现在魏叔佑做错了事,那徐圭言肯定得理不饶人。
“还不叫一声,那些小吏才如梦初醒动起来。
“你来这里走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来找我?”
秦斯礼一愣,想说几句话,可又碍于旁边人太多,只是吐出口气,什么都没说。他来,是因为徐圭言这些天都没来找他,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那能忙到不见他?
那他只好来找她了。
“没事吧?”秦斯礼语气一软。
徐圭言摇摇头,神情还算平稳:“没事,一场意外而已。”
秦斯礼皱眉,看了看被拖走昏迷的魏叔佑:“意外?他拿着刀像是蓄谋已久。”
“当然,我就是冲着他去的。”徐圭言语气中带了几分倦意,也有几分调侃。
秦斯礼低头,轻笑一声,伸出手,在黑暗中,轻拍徐圭言背脊,确认她并无大碍。
这时,院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一个身影披着斗篷走了进来,身后几名随从匆匆止步——正是李起年。
“徐长史,你——”李起年话未出口,视线便与站在徐圭言身侧的秦斯礼撞了个正着。
他微微一怔,随即行了一礼,语气含三分礼貌、七分冷意:“秦大人也在。”
秦斯礼抬眼,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倒也还了个不卑不亢的礼,神情不甚在意:“拜见晋王,您来得还挺快。”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这样私下的场合相见,奇怪的是,两人言语间像剑刃轻触,带着隐隐火药味。
李起年的目光落在秦斯礼搭在徐圭言手臂上的那只手,再移开时眼神里已有几分阴冷。
他沉着脸,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提醒:“秦大人,既然徐长史并无大碍,您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此地毕竟是县衙临宅,您……身份特殊。”
话说得极有分寸,既点明秦斯礼身为京官、圣上亲信,不该久留民间处理地方事务,又意有所指,含着对他与徐圭言关系的警觉。
秦斯礼听懂了,也不恼。他看着李起年,忽然轻笑出声,笑得有些无所谓,他有话想说,想问问李起年知不知道——最近他们可都睡在一张床上。
但徐圭言站在两人中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秦斯礼将手从徐圭言肩上收回,自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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