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还: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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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嘴巴就被双手紧紧捂住了。

    方道长猫下腰,扯下蒙面布,用气音说:“是我。”

    陆秉瞠目,惊诧地瞪着榻边这两人,他万万没想到方道长居然会在半夜找过来,不等陆秉反抗挣扎,一是因为他没多余力气挣扎,二是怕弄出声音惊动陈莺,那闯进来的方道长二人铁定走不了了。

    于是在方道长的协助下,磨镜匠背起陆秉就跑,跑啊跑啊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磨镜匠觉得,这哪是来救人,这分明是来偷人的。得亏他常年挑着重担走南闯北,体魄强健,不然哪能背着个大高个子,一口气风驰电掣跑出两里地。

    “好了好了,别跑嗷……”方道长气喘吁吁地喊他停下,谁知一脚踢到了石板,整个人朝前摔时,牙还磕到了另一块硬石上,疼得他捂住门牙,热泪直飙,“呜呜呜呜唔唔唔……”

    磨镜匠转身看见他这副惨样:“哎哟老方。”

    老方疼得哐哐锤大石,结果锤到一半,发现石块上有字,他正要趴过去,借着幽暗的月光细看,突然伏在磨镜匠的陆秉痛吟一声,整个人发起抖来。

    “怎么了?”磨镜匠不明就里。

    “陆捕头,”方道长一骨碌爬起来,两人倍加小心地将陆秉安放在一棵老松下,此刻陆秉已经趋于抽搐了,他死死咬着牙关,面容极度痛苦,强忍着才没有惨叫出来。

    方道长盯着他这副面肌紧绷,额头和脖子上青筋直突的模样,一时间又慌又乱:“陆捕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啊……”陆秉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因为下一刻,他就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方道长骇然,一把捏住他腮帮,防止他没轻没重地咬舌自尽了:“快,找根粗一点的树枝来。”

    磨镜匠立刻掰断粗树枝横在陆秉牙口间,方道长这才敢松手,去搭陆秉的脉搏。

    陆秉痉挛般蜷缩起四肢,双目已经充血通红,他硬生生挨过一拨剧痛,仿佛即将窒息,他张口急喘,一时没咬住那截树枝,面部再度扭曲:“啊——”

    ……

    越往胶东近海的沿途,时不时会碰上挑着鱼虾海蛎赶路的渔民,周雅人和白冤一路打听琅琊台位置所在,沿着曲径走了好几里,隐隐可见薄雾笼罩着一处渔村,海草搭建的屋顶非常厚实,形似舟楫,跟晋陕黄河两岸的窑洞,南北方的茅草屋或青砖绿瓦风格迥异。

    云层将日头遮住了,临海的渔村笼在湿雾中,透着憋闷的潮热。

    周雅人下意识铺出神识,捕闻到窃窃私语,还要夹在七嘴八舌中的声声痛吟。

    “不知道啊,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何家的船。”

    “不信你现在去看。”

    “我可不敢去。”

    “啊——”

    “好疼啊,啊——”

    “哪里疼?”

    “我的脖子,我的背,还有胳膊。”

    “好疼啊,好疼啊。”

    “那天晚上,就是那天晚上,桅杆都断了,海里的旗昨天冲到了岸上。”

    “肯定是何家招来的,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真要出大事了。”

    “救救我,快救救我。”

    哐——

    哐,哐——

    “啊!娘,别撞,别撞,娘!”

    “对了,前几日,咱们村不是来了个道士吗,那道士呢?”

    人声很混乱,加上妇人小孩的哭闹,尽数灌入周雅人耳中,他蹙起眉:“渔村好像出事了。”

    白冤知道他定是听见了什么:“何事?”

    人言掐头去尾,并没道出完整的前因后果,若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去村里打听,这里已是海岸,说不定又跟痋师相关。

    周雅人听着声声痛苦哀叫,和白冤来到一处屋舍前,敲响院门的刹那,原本还有低语的屋内陡地噤若寒蝉,甚至屏住呼吸,寂静得落针可闻。

    片息后,一道虚弱的声音缓缓从旁侧传来:“救命,救命。”

    白冤回过头,首先看见一只颤巍巍的手从院门底部伸出来,那只手苍老粗粝,无助张开,满是老茧的掌心沾着泥灰,显然是挣扎着一点点爬到门口的。

    “救我,救救……”

    白冤和周雅人旋即转身迈过去。

    “爹!”一中年男人从里屋冲出来,蹲下身搀扶爬到院门口的白发老人。

    白冤走上前:“他怎么了?”

    “救……”老人抖着手,抓住白冤裙摆,“救我……”

    “爹,你快起来。”男人满脸急切,又望向门口这俩生人,“你们是谁,来这做什么?”

    白冤忽略对方的问题:“老爷子这是患的什么病?”

    “我爹身体一向康健,从来没有……”男人未说完,老人万分痛苦地在他怀里挣动起来,不住喊疼。

    白冤蹲下身捏住老人脉搏,老人本欲挣扎,却抵不过白冤的力气。

    男人见状开口:“你会瞧病?”

    “略懂一二。”白冤道,“哪里疼?”

    “手脚,脖子,后背,我浑身都疼,骨头疼,皮肉也好疼。”

    这就怪了,从脉象上看,老人的身体并无任何异样,怎会无缘无故浑身疼痛?

    白冤看向周雅人:“脉象正常,没探出病症。”

    男人道:“先前已经找大夫瞧过,都说我爹没病。”

    “疼啊,救救我,救救我。”

    老人挣扎扭动起来,男人几乎控制不住。

    白冤指尖凝了道阴寒之气,敲在老人几大关键穴位上,原本极度痛苦的老人忽而松弛下来,虚弱疲惫地靠回儿子怀中。

    中年男人一愣:“姑娘,你能治我爹这病?”

    他们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缓解老人的痛苦。

    白冤摇头:“看样子不像病症,我只是暂时给他封穴止痛,老爷子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张了张口,一时没说出话来。

    白冤提点道:“或者遇到了什么怪事,也不妨说说看,兴许我们能帮上点忙。”

    周雅人方才将神识扫了一遍,听到类似的痛苦呼救不止六七户:“我闻村子里好几户人家跟老爷子的情况差不多,是不是近日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大家才会接连出现痛症?”

    中年男人点头:“确实有一件怪事,说出来怕你们不信。”

    “就在前日,”一个少女从西屋走出来,“海上出现了可怕的蜃景。”

    白冤抬头看去。

    少女迎着她的目光:“我们住在滨海,祖祖辈辈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蜃景。”

    “二妞,”男人喊她,“快过来扶爷爷进屋。”

    二妞上前,帮着父亲扶起地上的老人架进屋。

    “你们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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