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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150-160(第7/15页)
周雅人内疚极了。
何长老将不待见他明晃晃写在脸上,半个好眼色没给,直接进屋砸上了门,他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已经是给周雅人脸了。
周雅人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弥补不了:“我一定会杀了痋师和罔象……”
“听风知。”林木木然打断,之前在三门天险的时候,他不是没听见痋师对听风知说的那番话,罔象是不死民,听风知也是,“罔象是你的同族,你真能对它们下杀手吗?”
周雅人一时怔愣。
林木道:“当时在黄河天险,你明明可以杀了痋师和那只罔象。”
但是他听信了痋师的鬼话,所以对罔象心慈手软了吗?
林木两句话直击他心神,当时周雅人心神动荡,才让痋师和罔象趁机逃脱,如果他没有手下留情……
周雅人百口莫辩:“对不起。”
“听风知,我不怪你。”他真正怪罪的是伤人害命的痋师和罔象,一定要让他们为闻翼师兄偿命。林木之前自以为是地认为,痋师和罔象根本不足为惧,“很多事,根本不是你我能够预料掌控的。”
白冤看着林木一对红肿的眼睛,和他对周雅人隐忍的情绪,忽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他的师兄们用血的代价教会他长大:“三木。”
林木头一次听见她这种语气,好像一下子拉近了距离,跟他多亲近似的。
白冤说:“等我剐了痋师和罔象,给你泄恨。”
闻言,林木鼻梁猛地一酸,鼻头瞬间红了,他扭过头,掩饰夺眶而出的眼泪。
看望过几名少年,白冤和周雅人没再多留,这一回,只有他们二位清清冷冷地结伴行路。
因为怀疑痋术可能跟寻找秘境相关,白冤顺便带上了那条孵化出来的细小痋蛇。
此去东海路途迢迢,他们推测罔象必然会选择黄河水路,因此周雅人怀着对太行道几名少年的愧疚,和白冤来到渡口登了船,如果赶得及,兴许能在入海口追上痋师和罔象。
河水滔滔,随着河面的宽窄时急时缓。
日头一日比一日炽热,两岸劳作的百姓打起了赤膊,剩饭捂上个昼夜就得坏。
此时荒僻的黄河拐角处卡着具无头尸身,被水底乱七八糟的水草枯藤绞缠着,腐烂不堪的尸身正缓缓渗出浑浊发黑的尸液,一滴一滴,污秽又黏腻,缓缓溶进河水中。
这些浑浊的尸液好像有了自主意识,凝聚在散发浓浓恶臭的尸身周围徘徊,并未顺着河流冲淡冲散。
经历七天七夜的腐败溃烂,这具无头尸逐渐分解出了一只新生的罔象。
罔象浑浑噩噩大半日,终于想起自己生前姓名。
它叫徐章房,不对,他原名应该叫徐福,只是后来改过很多次名字。
可是,它怎么会在水底?怎么会没有身体?
徐福又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绞尽脑汁,七拼八凑地想起了自己的生前事。
记忆是慢慢回笼的,徐福幡然醒悟,然后终于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太不可思议了,它怎么会变成罔象?
徐福经过一番深刻的冥思苦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怪不得啊,怪不得他自认与痋师没有什么过节,却冒出来这么多罔象到三门天险取他性命,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原来是他曾经做下的孽。
不料死成罔象才明白。
唉,他就知道,果然遭报应了。
第155章 闹脾气 感情铺垫一圈,搁这等她呢。……
入了夏, 日头便不再温和,烈日像不息的文火炙烤慢炖,晃动的水面泛着粼粼耀目的波光。连日暴晒下,甲板烫得能烙饼, 除了偶尔几名船工在甲板上走动, 几乎没什么人多待。
船舱内除了避免暴晒, 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条船好似架在温锅里的蒸笼,闷热异常。
客船上的人们换上最薄的衫子, 或者解了领子, 袒胸露腹地窝在单独舱房中。
大部分付不起单舱的平民百姓只能挤在舱棚下,人挨着人, 渗出阵阵湿汗,散发出乱七八糟的气味儿, 偶尔从水面拂过一丝风,也是格外腻人的热风。
大家各自抓着蒲扇、汗巾、草帽用来扇风,还是热得汗流浃背。
白冤醒来的时候, 半个肩膀都麻了, 被某人压的。
本来舱室内狭窄逼仄,两个长胳膊长腿的人非要睡在一张竹席上,实在挤得慌。
白冤酸麻的肩膀刚一动, 周雅人便得寸进尺地往她肩颈里挤, 低喃出声:“白冤, 热。”
白冤:“……合着拿我消暑呢。”
周雅人贴着浑身清凉的白冤,体内的燥热已然褪去,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让我贴一下。”
白冤:“……”
她体寒没什么感觉,但见周雅人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真有这么热?”
“嗯。”他试图召过风, 但是风也阵阵潮热,身上蒸出了薄汗,幸而有白冤跟他困在这闷热狭窄的方寸之地,“今年是个酷暑。”
整条船不大,自然能听见一墙之隔的人抱怨天热,是个苦夏。
他不松不紧地搂住白冤:“可能船在水上一直晃,这些日子我都感觉浑浑噩噩的。好像光阴一下子慢了下来,我睡睡醒醒,想了很多很多。”
白冤问:“想了什么?”
“想阿昭苏,贺砚,观澜……他们经历的生生死死,再到我自己的命运,如果,你当时没有赶来,我死在三门天险的话,还会不会重新再活一遭?我这辈子熏目为瞽,辗转到了下一世,会不会还是个瞎子?”
白冤略微一回忆,给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答案:“我看你上一世受过宫刑,再活一遭也没留下什么隐疾。”
周雅人直愣愣盯着她片刻,才猛地反应过来白冤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你……”周雅人蓦地撑起身,都卡壳了,“我……”
白冤见他这种反应,忍不住笑了。
周雅人盯着她深入眉眼的笑意,似乎夹杂几丝可疑的促狭:“你逗我呢?!”
“嗯。”白冤摇头,又说,“没逗你,确有其事。”
“我干什么了?”居然遭受宫刑!
“你没干什么,”白冤说,“欲加之罪。”
没有便好,他突然想到:“我没有过别人吧?”
白冤没料到他谈这个问题:“你问我?”
“嗯。”
白冤道:“我问谁去?”
“你不知道吗?”
白冤摇头,她只见过他冤死的惨相,除了他的冤屈,不曾见过他的平生事。
“不过,”白冤按他死都没人在乎的情形看,也没见他到死都挂念哪个女子,遂判断,“你可能没享过什么艳福。”
闻言,周雅人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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