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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150-160(第4/15页)
来覆去无数次,到死都不得解脱。
他奋力挣扎,套在身上的铁链稀里哗啦,周雅人苟延残喘,忽然望见那根长长的铁锁尽头还拴着什么。
他惊震抬起头,入眼的是一柄黑伞,枷锁正好扣在扇柄处。
陡地,黑伞化出一道白影。
周雅人猝然睁开眼,猝不及防看见了那道近在咫尺的白影。
白冤的肤色胜霜似雪,正被他紧紧箍在怀里。
周雅人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室内黑压压一片,不见半分天光,瞎子无需光源,也能看清枕边的白冤。
青丝,长睫,分毫毕现。
他从惊梦中恢复过来,以额抵住白冤侧脸,直到这一刻周雅人提心吊胆的神魂才好似稳稳落回到身体里。徐章房在三门天险人头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他终于可以放心地拥着白冤,睡个踏实的觉。
周雅人阖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白冤却受不得这份手脚被牢牢圈禁的束缚,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差点就要爆发,却在摸到一片光裸胯骨的瞬间收住了势,好歹没将人削肉断骨地掀下床。
分清楚此刻“束缚”自己的是什么,白冤暗暗定了会儿神,很有些头大的发现被子里的人不着寸缕,赤裸裸地贴着她。
白冤:“……”
倒也不必这么“坦诚相见”。
坦诚之人浑身散发不正常的热,有些低烧,好在没什么大碍。
白冤企图推开他起身的动作惊醒了周雅人,后者双臂骤然收紧,猛地将她搂实。
周雅人霍然睁眼,正对上白冤清醒而平静的目光。
他在白冤这双平静的目光中缓缓松懈下来:“醒了?”
“嗯。”
周雅人解释:“没追上痋师,路上下了场雨,我便找了这间客栈避一避。”
白冤拂开他,坐起身,语气冷淡地“嗯”一声。
周雅人随她坐起来,温柔地纠缠过去,亲密无间地从身后揽抱住她,阻了白冤下榻的举动。
周雅人手臂从背后环过去,在白冤系着红绸的手腕处握了握,顺着腕脉往下,挤进她指缝,温声道:“白冤,你消消气,也让我好受一点。”
白冤侧头,拿眼角余光斜睨他:“怎么,我还委屈你了?”
周雅人实话实说:“我确实觉得很委屈。”
白冤丝毫不心软,挣开那只钻进指缝里的手:“徐章房根本不足为惧,你非上赶着去给他陪葬,没能在鬼门天险送掉这条命,还让你活委屈了?!”
白冤言辞犀利,还带那么点冷嘲热讽,怼得周雅人哑口无言,只想将那句“我很委屈”嚼碎了吞回肚子里。
“周雅人,你但凡提前知会一声……”不至于就往绝路上走。
明明不是条绝路,却也逼得他走投无路,白冤其实都明白,只是……幸而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周雅人垂眸,有几分低眉顺眼的样子:“我知道了。”
正因为他事先一声不吭,又能力不足,才会犯那个致命的错误,惹得白冤大动肝火。周雅人复又抬眼,低声说:“从今往后,无论我去哪里,去做什么,哪怕想不开了要去死,也会先问过你同不同意。”
白冤顿住。
棉被只掩到周雅人小腹,那身新旧伤痕此刻尽收眼底,总算勾出了白冤一丝恻隐之心。
算了,白冤收回视线,何必呢。
他做都已经做了,秋后算账实在没什么意思,白冤也不想揪着这点事不放,起身下床。
“现在深夜,”周雅人没等来表态,伸手拉住她,“你要去哪儿,睡会儿吧。”
“睡够了,”白冤说,“我出去走走。”
周雅人不肯放手:“别去了,我们再聊聊吧。”
“聊什么?”白冤没正眼看人,“先把衣服穿上。”总不能光着身子跟她聊。
周雅人听出她语气软了几分,没有之前那么冷硬了,他说:“衣服淋湿了,没法穿。”
白冤环顾一圈,果然扫见浴桶旁一地湿淋淋的衣物——怪不得这瞎子脱成这样。
白冤无法:“说吧。”
周雅人顿了顿,才开口:“痋师告诉我,罔象是不死民的遗形……”
第153章 去东海 这样叫的话,像家人。……
河水穿行中条崤山之间, 闯过道道险滩,不止息地顺流直下。
陈莺筋疲力尽爬上岸,仰面躺在一处石滩急喘,她在河水里泡太久, 身体沉甸甸的, 连抬胳膊都费劲。
阿聪被斩断的右胳膊打了个死结, 坐旁边推了推她。
陈莺闭着眼, 只想不管不顾睡一觉:“我太累了。”
累也不能在这儿睡。
阿聪只好爬起来,单手去拽烂泥一样的陈莺, 将她往自己背上架。
陈莺微微掀开一条眼缝, 手脚配合着趴到他背上,让阿聪背着自己爬上峡谷崖壁, 这是条专供纤夫拉船开凿的栈道,上头深切着无数道纤绳磨出的凹痕。
“你也瞧见了, 那女的比瞽师还凶残,我们杀不了阿昭苏,不走的话只会死路一条。”她知道阿聪不甘心, 出声安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阿聪只是默默背着她往前。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陈莺揽住它脖子,下巴搭在阿聪肩头,“把它们从太阴/道体救出来, 我就送你们回去。”
阿聪只是无声地放慢脚步, 走在狭窄的岩壁上。
“魂归故里。”陈莺轻声说,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背井离乡这么久,眼看就能回家了,难道你们要为了个瞽师, 在这个糟烂的地方身死魂消?”
阿聪缓缓站定。
“那我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我答应过你,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回去,”陈莺难得苦口婆心,“阿聪,现在阴燧已经找到了,我们去东海寻乡吧?”
阿聪背着她直愣愣站着,久久没有回应。
陈莺叹了口气:“你都死成罔象了,别这么死心眼儿。就让那阿昭苏在这个糟烂的地方颠沛流离,受苦受难,其实比杀了他更加解恨,让他活着也是种惩罚,而且更加生不如死。你若一把火烧死他,反倒是帮他从苦海中彻底解脱。”
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罔象敌不过阿昭苏,何必去做无谓牺牲,更何况阿昭苏身边还多了个足以斩天裂地的帮手。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她耍那点小把戏实在不堪一击,下场可以直接对照徐章房。
“阿聪,这么多年,我和你相依为命,杀人如麻……”陈莺转头,侧脸贴在阿聪肩背上,她丝毫没有要为自己所作所为反省的意思,反倒觉得他们都活该,“这些人啊,伪善,自私,贪婪,最会装模作样,得寸进尺。为了利益,算计亲朋,反目成仇,免不了要去搬弄一番是非,好叫你里外都不是人。更有甚者,揣着一副贼心烂肺来对你好,做着当面言亲,背后诋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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