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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140-150(第15/18页)
长河骤然被撕裂,一分为二,海啸般撞向两岸崖壁,裸露出河底林立如刀锋的礁石群,礁群上缠缚着数不尽的纤绳被爆起的寒芒尽数搅碎。
鬼门阵分崩离析,周雅人和徐章房身上的束缚骤断。
魑魅魍魉在长河中疯蹿,白冤一把拎起周雅人,扫了眼他脸颊一道划伤,不知是哪只该死的怨魂挠的。
“白冤,你不该……”他本来立刻就能杀了徐章房,却被白冤一掌拍了个功亏一篑。
没等周雅人说完,白冤毫不顾惜地将这作死的瞎子扔砸在岸上,摔得周雅人咬紧牙关才没发出闷哼。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他觉得白冤应当是能明白他理解他的。
“怎么,我还应该夸你两句?”
白冤此刻冷漠讽刺的态度狠狠刺痛了他,周雅人心里忽然难受得翻江倒海。
“我跟你说过,我不需要那些不相干人的庇护,你听不懂,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不是……”
“你把报死伞交给林木,”白冤言冷似冰,咄咄逼人,“问过我吗?!”就敢擅自做主。
周雅人蓦地怔住。
林木愣愣地站在一旁,被白冤这副样子吓得噤若寒蝉。
跟以往截然不同,白冤真正冷下脸的时候,是会让人感到害怕的。
她居高临下盯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周雅人:“你以为你算什么,竟敢来做我的主。”
这话实在无情,比所有刮在他身上的刀剑还要锋利,若说那些刀剑伤身,周雅人全都能忍,那么白冤这番话就是剜心,他忍不了。
周雅人眼眶倏地红了。
他差一点死在鬼门天险,却得来一句你以为你算什么。
算什么?
算他自作自受。
周雅人半声不吭,血淋淋地爬起来,虚晃着转身就走。
白冤脸色阴沉:“上哪去?”
“我去杀了徐章房。”
这是跟她犯上倔了?
她知道她那话重了,但是她不该重吗?若非她及时赶到,这瞎子现在已经去给徐章房陪葬了。
白冤简直气笑了,她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个人:“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
说罢径直越过周雅人朝河心掠去。
周雅人盯着白冤先他而去的背影僵在原地,一眶热泪糊住盲眼,所有酸苦悲痛全往那本就不宽敞的胸口挤,这一回他实打实伤在了心上。
第149章 怕什么 难道他得到的这点余情就这么微……
轰——
河心的洪流轰然炸开, 碎裂的暗礁同水花四下迸溅。
肆虐的暴风刚从徐乾身上碾过去,他好不容易捡回仅剩的半条狗命,晕头转向之际还没来得及站稳,迎面一块拳头大的礁石横砸过来。徐乾双腿乱颤, 拧着麻花一屁股瘫坐在地, 才没有被砸得脑袋开花。
徐章房踏着四溅的水花裂石凌空而起, 面对飞掠而至的白冤, 手中秋决刀虎虎生风。上一刻差点死在鬼门天险的人不慌不忙,甚至从容启口:“恭候大驾多时。”
白冤掠过时, 大浪层层荡开, 掀起的掌力让脚下黄河分澜:“徐福,你在阴沟里藏头露尾这么久, 总算肯爬出来见人了。”
徐章房猛地一闪,残影般从白冤掌风下闪过, 他不痛不痒地一笑:“惭愧,自从尊驾在阴沟里翻船,在下一直都在阳渠里左右逢源。”
显然, 徐章房是懂怎么膈应人的:“倒是尊驾近日来跟听风知藏形匿影, 着实让我久候啊。”
秋决刀从白冤掌风前扫过,嗡嗡作响,呲出碎星般灼眼的光火, 刀身中泛起密密匝匝的铭文字迹, 浮光掠影般, 顺着白冤打出的掌风扫出去。
白冤冷笑:“那套老把戏跟我玩了一遍又一遍……”
“一点小伎俩,登不上大雅之堂,使出来难免让尊驾看了笑话。”徐章房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厚颜无耻打断道, “实在是在下人微言轻,唯恐请不动您大驾,今日只好小赌一把。”
铭文浮光掠影般围着白冤,转眼便层层叠叠铺满河道,火上浇油般,泼得大河怨力沸腾,犹如煮开锅的一汪沸汤。
“赌什么?”白冤一落脚,足下怒涛速冻成冰,将疯蹿出水的魍魉塑成冰雕,根根尖锐如矛的冰椎追着徐章房落脚地刺出。
脚下冰锥丛生,高矮错落,徐章房慌不择路,秋决刀猛地劈碎一丛足以将人扎透的尖椎,混迹在河面的铭文刀片一样割裂开逆生冰锥,发出锯齿挫骨般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曾有幸在芮城见证了白冤和周雅人情深义重,徐章房道:“赌你舍不得听风知死。”
果不其然,他赌对了,白冤不会置周雅人生死危难而不顾,所以她十之八九会现身。
立在岸上的周雅人冷不防听见这句,模糊的视线直直盯着白冤,不料他被白冤刺伤的心反从徐章房嘴里得到几丝慰藉。
白冤但凡有徐章房一半能哄人,他们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互相置气。
那句你以为你算什么,让周雅人难受得无以复加,他是没资格去做她的主,多亏白冤提醒,他才能认清摆正自己的位置。
周雅人巴掌大的肚量撑不下船,心也不比拳头大多少,遭不住白冤那顿劈头盖脸的中伤。
白冤没有回应徐章房的话,没有亲口承认舍不得他死,周雅人就偏激得想死。
他死了白冤就该对他心软一点吧,会为他难过哪怕一星半点吧,就像她对贺砚那样。是啊,贺砚自焚的时候,她都能上去揽住人说句软话,为什么轮到他,就是这样冷漠又无情的态度?
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凭什么?
凭什么他换来的就是这个?难道他得到的这点余情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周雅人越想越计较,他没办法不计较,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更计较,心眼儿缩得比针孔还小。
白冤一身凛霜,寒气在指下奔涌,直取徐章房命门:“你挖空心思无非就是在找我,我现在来了,你有本事杀吗?!”
突然一颗颗浮动的铭文挡在徐章房身前,变形拉长成刀光,径直朝白冤掌心划来。
白冤陡地收手,身形飞快在无数铭文刀光下疾走一遭。
徐章房惺惺作态地叹了口气:“唉,在下资质平庸,就算窃取不死民的寿数,享得这漫长光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不过修了些旁门左道,想必入不了尊驾法眼,怕是又要献丑了。”
在知情者面前,隐瞒狡辩也没什么意思,徐章房堂而皇之地摊了牌。
一番言论激得周雅人心神动荡。
徐章房,不,徐福。
他烧炼不死民炼丹,又贪婪地私吞了这颗炼成的长生药,徐福媚上欺下,再使计金蝉脱壳,然后放出些抨击帝王的风言风语,直至始皇帝震怒降罪,让这些献不出长生药的术士纵有千百张嘴,只能落个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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