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还: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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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

    兴许是巧合,却也并非全然巧合,起码方仙道对白冤绝非一无所知,因此白冤在被一道道意为冤罪的枷锁困住时,那人才会想出这么多法子将她囚于刑狱。

    如果冤死秦狱的术士真的练出了长生药,周雅人如坠冰窟:“有人私吞了长生不死药,并将一切都隐瞒了下来。”

    不死民在某些方士眼中,不过是“非我族类”,用来炼制仙丹的药引而已。

    杀不死民烧炼仙丹的事迹当然不可能到处声张,尽管非我族类,也不是杀鸡宰牛,参与的方士捂得比谁都严实,可能各自心里也知道这是在作孽,不好宣扬。

    白冤道:“长生不死,该是多么巨大的诱惑啊,谁会无动于衷呢?”

    “是那个人吗?”那个在风陵设刑台,持秋决刀袭杀白冤的人。

    原本白冤也不确定,这群方士是否烧炼出了长生不死药,直到昨日那场以冤罪炮制的血阵再度重现,正是效仿曾经那群修士以死为祭,误打误撞拘役了她的血阵。再加之白虎临刑,星耀照罪……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

    白冤被困太阴\道体千年,如今这世上,还有谁对她这般熟悉,又这般清楚明白地知道能用什么方式克制她?

    怕是只有曾经在秦之狱地建造衙署,再在拘役白冤的血阵上落下一爻卦阵的那个人。

    所有死在北屈衙署审判下的冤魂都会沉入太阴/道体,变成困住白冤的一把又一把枷锁。

    周雅人犹记得那一爻用秦币排在北屈鬼衙门中的卦阵,是被陆秉挖出来的。

    当时他们几人初入太阴\道体,解过卦阵爻意:“系用徽纆,寘于丛棘,永不得出。”

    徽纆乃绑缚罪犯的绳索刑具,丛棘意为狱,因狱外种九棘,故称丛棘。

    但此卦阵对应起来应该是,丛棘为道法刑狱,徽纆则为绑缚白冤的枷锁,是以所有冤死者打造枷锁。

    而在风陵渡炮制冤案打造刑台的手笔,一看便是颇有经验的老手,白冤无需确认就有了七八分猜测,何况此人最后持秋决刀现身。

    即便遮遮掩掩地戴着面具,怕是亏心事做多了没脸见人,可身上那股子死老鼠气味千年不变。

    “不是他还能是谁。”白冤说,还有哪只老鬼能活到今天,自然是服食丹药长寿至今的老不死。

    可他的千年长寿,是窃命,是烧炼了一个又一个不死民而得来的。

    所以世人为什么总说,祸害遗千年呢。

    白冤不愿回忆那人的嘴脸,想起来便觉厌烦,可是记忆并不消停。

    此人正是趁白冤倒血霉无法挣脱枷锁之际,手捧阴燧冒出来,他着宽袖窄身的褐色长袍,体形十分清癯消瘦,约莫不惑之年,蓄短须,面泛青气,目光深邃异常。

    此人手捧阴燧,盈满对月汲取的天水,如捧一盏明镜,鉴形照影。

    上古以水为镜,人们照面皆鉴于水,这便是古时最早的镜子。

    那轮高悬云絮里的月影落在阴燧中,被他稳稳捧在掌心,荡漾间,溢出灼灼银辉月华,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寒辉。

    日照昼,月照夜。

    随着他低声呢喃出一串流利经诀,阴燧中月华陡然大盛,照彻山河。

    他轻轻抬起眼皮,口中经诀未停,平静地望了眼光影浮荡的虚空,似九霄抛下的飞天玄镜,揽星辰云峰,敛山河平野。

    此情此景,正似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阴燧本是大蛤,属蚌类。古有云,小曰蛤,大曰蜃。

    《周礼·春官》便有记载,凡祭祀……山川四方用蜃。

    而蜃所吐之气可幻化空中城郭,海市蜃楼。

    正如此刻阴燧“吐蜃气”,是以月华所照彻的星云山河映于虚空。

    只不过,这并非一场虚无缥缈的空中泡影,镜花水月,而是阴燧内承载的“道”,道与蜃气相融相合,于是万象以之生,五行以之成。

    此人以阴燧取月之精构筑而成的,便是一轮太阴/道体。

    随着经诀念至尾声,光吞万象,山影河泽逐渐蜷缩成团,照彻山河的道体吞尽此间一切灵魅扣入北屈大地,连同白冤一起沉入水底!

    那一瞬间,星垂山野,月涌江河。

    突然一道黑影疾电般扑向方士,哑声嘶吼:“住手!”

    纵使方士见多识广,不惧什么,但那一瞬还是被扑上来的怪物吓得骇然失色。

    这东西面目全非,样子可怖异常,几乎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像从岩浆火海爬出来的扭曲恶鬼。方士瞪大眼,也是这一惊惧失神的瞬间,扑蹿的恶鬼夺走了他手中阴燧!

    奈何太阴/道体自此沉没,白冤没能目睹后续,她只看见贺砚奋不顾身夺走阴燧的身影。

    白冤唯一确定的是,贺砚很快就死了,他本就将自己毁得不人不鬼,又受重伤,被大河冲到下游滩涂边,在一具尸体旁醒来,又因模样实在太过恐怖,被村民当成杀人害命的厉鬼怪物活活打死了,尸体被急流卷走,埋入泥沙。

    等贺砚死而复生,已经换了重身份,将前尘皆忘,唯有阴燧一直带在身边,直至他生逢乱世,蒲州遭到屠城,观澜用阴燧向景安王换了封刀令。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如他在这尘寰之中,蝼蚁般生生死死。

    这就是白冤携报死伞所见的生死,残酷、灾祸、血腥、痛苦……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绝望,绝望到死,与世间可以安稳度日,寿终正寝的命运天差地别。

    那些死于北屈衙署的冤魂化作一道道枷锁,一页页冥讼,累成数不尽的条条冤罪压在法度之下,正如地狱阎罗手中的罪册黑簙,正好应了太行道告诉周雅人的那句:“太阴黑簙囚鬼灵。”

    或许很多来去北屈的修士都曾看出过衙署端倪,却又因为重重顾虑和担忧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鬼衙门囚了白冤千百年。

    这一刻,不,不止是这样一刻,打从风陵刑罚伊始,到不死民遇害的真相揭露,贺砚自毁,白冤被囚……这一切迫害和遭遇压得周雅人透不过来气,让他尝尽了什么叫作锥心蚀骨之痛,连呼吸都似万箭穿心。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他为什么晚了这么这么久。

    当所有一切从眼前湮灭,只余北屈上空明月孤悬,普照大地,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那方士的面孔深深烙印在周雅人的盲瞳上,让他浑身恶寒,冷意直往骨缝里钻,如坠寒潭冰窟。

    周雅人怎么都没想到:“是他。”

    第120章 房先生 “你跑不掉了,把报死伞交给我……

    “是他!”周雅人同时脱口而出, 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刚好与查探他脉象的李流云面面相“视”。

    差点撞上鼻子的李流云稍稍往后退开一点距离:“什么是他?”

    林木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听风知你醒了。”

    连钊和李流云交替守夜,他刚阖眼就闻听风知静坐而起,肯定是做了噩梦, 也顺嘴问:“听风知, 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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