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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90-100(第5/16页)
气儿都像在喷火。
反应居然能给这么大!几乎给她恨出血来了!
陈莺骤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泛泪花,停不下来:“哈哈哈陆秉……哈哈哈哈……我真的觉得……你好有意思哈哈哈哈……特别是你生气……不不不,你恨我的时候……哈哈哈哈特别来劲。”
陈莺无法自拔地笑了好一阵,才渐渐收敛住放肆的笑声:“我喜欢别人这么,这么,嗯,这么深切,这么热情地恨我。”
陆秉懒得理她,这玩意儿纯粹有病,热情特么的都能跟恨挂上钩,不是有病是什么,陆秉糟心透了。他现在连跟她同归于尽的念头都打消了,根本不想跟她下同一个地狱,毒妇不配!要么他死,要么陈莺死,反正这世上,他俩只能活一个,只盼着阴阳永相隔!
秦三没见过这么疯疯癫癫的人,一边害怕一边心疼被陈莺摧残折磨的陆秉。
“当废人的滋味不好受吧?”陈莺捏了捏陆秉绵软无力的腕颈,腕关节格外突出,掂在手里有些硌。陈莺这才意识到,栽她手上的陆秉瘦了一大圈,但这不重要,胖点瘦点无伤大雅,“你想不想重新站起来?”
“哦,”陈莺意识到他没法回答,于是抽了陆秉堵嘴的布巾,“你要知道,我能废了你,也能治好你,只要你愿意。”
陆秉嘴被堵麻了,连舌根也麻,他冷淡道:“只要你敢治好我,我就立刻杀了你。”
“我相信。”陈莺笑着问,“那你让我给你接筋脉吗?”
陆秉道:“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陈莺道:“到时候你要配合我才行。”
陆秉道:“然后剁碎了喂狗。”
陈莺道:“你不可以反悔,出了岔子你就没命了。”
陆秉道:“我保证让你尸骨无存,一点渣都不会剩。”
陈莺很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鸡同鸭讲的两人达成了莫名其妙的共识,这诡异和谐的画面看得秦三眼皮子突突直跳,陈莺更是笑得秦三寒毛倒竖,好像裂开的红唇下露出了一排排尖利的锯齿,下一刻就会把陆捕头嚼碎了吃掉。秦三在巨大的惊恐中生出幻视,好像又看见铁面人亮出尖刀,朝陆捕头扎去……
第94章 安天命 “其实王朝兴衰,都有星辰之兆……
尖利的长矛扎穿了襁褓中的婴孩, 高举半空,生生掐断啼哭,鲜血缓缓顺着长矛流淌而下。
撕心裂肺的哭喊响成一片,烧杀抢掠的士兵挥着白刃滥杀无辜, 连婴儿都遭到屠戮, 杀声震天。
劫杀的士兵撞开一排排民房, 十室九户的房梁上都挂着妇孺幼女, 她们不愿遭受凌辱,于是纷纷悬梁自缢!
或跳井, 或自焚, 一具烧焦的躯体扭曲着从滚滚火海中爬出来,她的血肉没烧尽, 身上的火也烧不尽,嘴里咯咯咔咔, 烟熏火燎过的嗓子再也说不出话,像在喊着“救我,救我”, 然后一把抓住少年的腿……
李流云骤然睁开眼, 从满是杀戮的噩梦中惊醒,他瞪着略显简陋的房梁,呼吸急促, 冷汗涔涔, 好半天都无法平复。
李流云浑身冰凉, 仿佛置身寒潭。
噩梦挥之不去,“立象”历历在目,仿佛亲历过蒲州之战的李流云心惊胆颤:师父,我见到了你说的灾难。
当一个王朝逐渐走向覆灭, 乱世的残酷难以想象,展露在他眼前的蒲州只是冰山一角。想要恢复秩序,平定山河,便是以战止战,是更多的流血和牺牲——古来征战几人回?
“梦见什么了?”白冤洗掉沾手的血迹,用帕子一根一根撸干净手指,瞟向惊魂未定的李流云,“吓成这样?”
这少年心思太重,睡觉都不踏实。
李流云转过头,眼底染着一层猩红的底色,他张了张口,嗓子也似被烟熏火燎过,发不出声来。
白冤擦拭干净,叠好方巾按在桌案上,抽了支金创药随手抛出去:“心魔生梦魇,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李流云恍惚间抄手接住,眼神仍有些发直。
嗯,是副受了惊还没回过神的模样,白冤道:“还是说,被那场屠城吓着了?”
李流云愣愣盯着白冤,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开口:“其实王朝兴衰,都有星辰之兆。”
白冤扬眉:“所以?”
“虽说世事无常……但纵观古今,天地自有定数,就像四季更迭,万物循生,王朝兴亡亦有规律。”俗话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裂的混战却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李流云的目光逐渐失了焦,仿佛历代王朝的兴衰盛亡在眼前奔流不息,“‘鹿亡秦,蛇兴汉’,兴衰治乱,循环不已,历朝历代,国祚最长不过数百年而已。”
白冤没料到这小子操心的竟是国祚的长短:“所以你做的什么噩梦?大端亡了?”
“我……”李流云脸上的血色褪尽,此刻连嘴唇都白了一层,他梦见乱世征伐,掠夺屠杀,兵民死伤何止千万。
耳边响起师父长长的叹息,曾带着他俯仰观天,观了一夜星辰之兆,然后忧国忧民地引他入了道。
那时候,李流云尚且年幼,天师京宗唤他“小殿下”,小殿下乃皇室嫡长子,自小勤勉好学,高才远识,慧智过人,乃悟道修行之大才。
李流云随天师京宗入太行的前夕,翰林院已经草拟了诏令——授李流云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恰逢这个时候,上天垂象,天师京宗给小殿下看了一盘“星辰之兆”,安天命于己身,委以重任,把尚且年幼的李流云“哄”上了太行山。
其实无论皇太子还是天师传人,身份而已,于李流云而言无甚差别,都将背负社稷之患。
若不是梦醒后心有余悸,他应该也不会跟白冤说这些,李流云握着金创药,起身整了整歪斜的衣袍:“我去一趟县衙。”
他没立刻走,原地环顾了一圈呼呼大睡的同门,又道:“京观坍塌,死骨凶秽,古战之地尚有余殃,会冲生人,光是衙役应付不了。一会儿等他们几个醒了,劳烦你嘱咐他们过来帮忙。”
“好。”
李流云转身拉开门,白冤忽地叫住他:“等会儿。”
李流云转过头,静待她开口。
白冤顿了顿:“梁有义的尸骨,好生收葬了吧。”
李流云颔首,开门出了屋。
四名少年这一觉睡到入夜,最后是被饿醒的,迷迷瞪瞪睁开眼,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直到白冤开口提醒,他们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几人忙不迭爬起来,首先填饱了肚子,再多开两间客房清理包扎伤口,最后急匆匆赶往京观收拾烂摊子。
待室内归于寂静,白冤才隐约听见几声呓语。
榻上的人已经彻底烧糊涂了,面颊透出病态的红晕。周雅人自从到原村开始便发烧,到现在一直高热不退。
白冤的手刚触到他额上,那张热烫的脸颊便下意识贴进她掌心,像一捧燃烧的火球。
周雅人主动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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