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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30-40(第15/17页)
“朋友。”
“什么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在哪儿认识的这么个人?”
周雅人含糊道:“唔,刚认识。”
“我没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别在这儿问东答西,你知不知道她的脸……”
“嗯?”
陆秉必须要让这位瞎了眼的老交情知道对方是副什么惊世骇俗的尊容:“巴掌那么大张脸上,就像爬了十几条蜈蚣啊。”
这形容倒是贴切,他当然知道,周雅人说:“嗯。”
“我的人差点以为你瞎子看不见美丑,要跟她殉情。你就算是瞎子眼不见为净,也不能找个满脸是疤的。”
“你扯到哪儿去了。”
“你别以为我现在在跟你胡扯,她那样的,都不能说丑,胆儿大的见了晚上都得做噩梦,哪个有眼神儿的男人敢要?只有瞎子!更何况碰上你这样堪称花容月貌的瞽师,难保她不想打你主意,长点儿心吧你。”
周雅人听了他这番离离原上谱的离谱发言,都懒得张嘴解释。陆秉若是知道这位巴掌脸上爬蜈蚣的女子就是被镇在太阴/道体里的那位,不用见晚上就得从噩梦中惊醒。
陆秉转而又道:“她脸上怎么回事,是被人划了几十刀吗?不对,那疤痕不是刀刃划出来的,更像鞭子抽出来的,其实也不太像鞭痕……”
周雅人伏在他背上昏昏沉沉,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实在不想搭理他了。但是陆秉一直聒噪个不停,故意不让他安神,他知道陆秉是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一会儿就醒不过来了。
陆秉脚下奇快,几乎是在背着他奔走,又忌惮周雅人身上的伤情,不敢真跑起来会颠伤他,只能尽量让这块驮人的背脊平平稳稳:“……还有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秦家丫头,你怎么找到她的?从大河里捞出来的吗?她不会是跟那群……诈尸的东西混在一起跳的黄河吧?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疯魔了还是怎的,连群死鬼都不怕,就这么跟着往大河里跳,居然都没把她给淹死,可真是命硬。还有你……周雅人,你搭个话!”
周雅人含混不清的“唔……”了一声,算作搭话。
陆秉也只需要知道他还清醒着没昏死过去就行:“还有你,明知道有情况你还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行动,不知道让我派调人手过来协助吗,就算你觉得我手底下都是群不堪大用的废物,但起码能够善个后,在你快要淹死或者冻死前及时把你扛回去,我今天要是没赶过来……”
“谢谢你,陆秉。”周雅人气音微弱。
陆秉没好气:“别光嘴上谢,咱俩都不是彼此客套的人。”
周雅人孱弱的牵了一下嘴角:“但是我身边还有个人,不至于就冻死了。”
“刚刚那个女人么?就她?”陆秉嗤之以鼻,“弱不禁风的,身板比纸片还薄,跟一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能扛得动你才怪。你即便再清瘦,里头也是条人高马大的骨架子,很有些分量在,连我扛你都费劲。”
说完他还真就喘上了。
周雅人:“……”你真别看不起她。
其实他很想告诉陆秉,恐怕在她眼里,你我皆蝼蚁。
陆秉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一味地说话来吊住周雅人的精神:“你今天离开之后,沈家的管家就来衙门报案,我顺便从那位老管家的嘴里,问出了一些关于孙绣娘和沈远文的牵扯。他俩跟街坊邻里传的闲话差不多,是有层不清不白的关系,但孙绣娘一开始是被沈远文强迫的。后来可能因为反抗没用,她自己的丈夫秦二还因此收了沈远文二百两银票,估计走投无路了吧,她一个妇人根本无力与财大气粗的沈家相抗,只得半推半就的顺从了……还有那个沈远文的新妇,我总感觉她有点猫腻……”
陆秉一路喋喋不休,嘴没消停过,时不时要逼周雅人回应一声,直说到口干舌燥,终于呼哧带喘地把人扛进保和堂,扯着嗓门儿叫嚷开:“何郎中,赶紧出来救人。”
掌柜连忙从柜台绕出来接待:“哎哟,陆小爷……”
“别耽误工夫,他伤势很重,何郎中呢,叫何郎中赶紧出来,人刚才受伤挨冻,已经昏死过去了。”
第40章 讨公道 这群术士当年也是被υ┩骺雍……
周雅人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傍晚, 是被床前一阵呼哧呼哧的动静扰醒的。
陆秉刚从衙门回到家中,径直到厨房的灶台边扫荡一圈,随后就捧着个盛满面条的大陶碗进屋,一屁股坐到病床前的矮凳上, 饿死鬼一样开始狼吞虎咽。
他生得人高马大, 又天天在北屈衙门里外上蹿下跳地奔走, 食量自然不小, 一顿能吃两口人的粮,周身上下却没多长一寸赘肉, 尽是结实精悍的瘦肌。
陆秉从来不是什么斯文人, 也谈不上是大老粗,身上自有股不拘小节的气度, 不讲究且也不粗俗,随性惯了, 大嚼时腮帮处的咬肌鼓动着,一张脸几乎埋进陶碗里。
周雅人忍不住开口提醒:“你慢点儿吃。”声音虚弱又沙哑。
陆秉立刻从陶碗里抬起头来,含糊道:“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周雅人头脑昏沉, 嗓子发干,被包扎过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浑身乏力, 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哑声道:“倒杯水给我。”
“好。”陆秉立即起身, 放下吃到一半的汤面碗,转身给周雅人倒了杯温水,把人扶坐起来喂了小半杯,“饿不饿, 我爹熬了粥一直温在锅灶里。”
周雅人饿得前胸贴后背,点头道:“当然饿。”
“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盛。”
陆老爹专门熬的肉糜粥,里头搁了几味补血养气的中草药,很适合给半死不活的伤患吊命。
“你先吃粥,一会儿再喝药,我爹正在厨房盯着火候熬药呢。”
周雅人喝下一碗掺了补药的肉糜粥,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精气神儿,昏沉沉的脑子开始清醒活泛起来,自动浮现出陆秉昨夜滔滔不绝地讲过孙绣娘和沈远文的事,他当时听了个七七八八,还没来得及仔细分析就昏了过去。
如今再想起来,周雅人思忖间,觉得很有必要把实情告诉陆秉:“其实孙绣娘和沈家还有很深的过节。”
陆秉停箸,吞咽下嘴里的面条:“还有什么过节?”
“十二年前那个冤死狱中被抛尸荒野,子夜又回鬼衙门击鸣冤鼓的死者,正是孙绣娘的父亲。”
陆秉目瞪口呆,整个人呆若木鸡。
“沈老爷的幺子溺死于大河,就一口咬定是被那个当时在场的男人所害,衙门里的官员狱卒收了沈家的钱财,便在狱中对其施予酷刑,妄图屈打成招。”周雅人从容道,“沈老爷不肯接受丧子之痛,更不愿意相信幼子可能是因为贪玩不慎失足,所以咬定了被歹人所害,要给他的幼子偿命。衙门里的糊涂官拿钱办案,根本不分青红皂白,顺水推舟的定个罪,正好能给沈老爷一个交代。”
“那个……”陆秉终于缓过神来,“那居然是孙绣娘的父亲?!”
“你没查过她的背景来历吗?”
“当然去查过。”还剩小半碗面条,陆秉顾不上吃了,直接搁在桌案上,“但这孙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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