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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竟不还》 30-40(第11/17页)
下:“不是罔象?”
“不是。”
“可我看不见。”周雅人接过两颗灰白色“鸽蛋”,细细抚摸,外壳不脆硬,是种皮革质感的厚膜,捏起来略带弹性。
白冤只好给他描述,并在月光下仔细看到灰白的革质表面分布着几缕浅淡的血丝。
“血丝?”他不禁拧眉,通过白冤的描述和手感判断,“难道这是……蛇卵?”
“什么?”
“胎衣里面怎么会是蛇卵?”这怎么可能呢,被活埋的孕妇即便怀的不是死胎鬼婴,也不该是蛇卵,周雅人沉声问,“胎衣是完整的吗?”
白冤亲手将这团肉球挖出来的,她万分肯定:“完整无缺,没有动过手脚。”就好比仍然揣在孕妇肚子里一样完完整整,绝没有破损后再重新缝补的迹象。
可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孕育出一肚子蛇卵?
周雅人蓦地抬头,脑子里炸雷般轰了一下,他想起了沈家大少爷沈远文布满脓疮的身体:“这是痋引。”
传闻中神秘到鲜为人知的痋术,竟是用这种方式孕以痋引的吗?在河冢里,以秽土,用孕妇……
周雅人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这一包胎衣里孕育的既是蛇卵,那么肯定也有一胎蛭卵,因为种在沈远文身体里的痋引就是血蛭。罔象是种无形无状的水怪,若想上岸到陆地上来,必然需要一副躯壳在世间活动,所以就用血蛭蛀空人类血肉,然后鸠占鹊巢。”
白冤听完他的分析,垂眸盯着手里的蛇卵:“所以罔象抬着棺材进河冢,就是冲着痋引去的。”
周雅人抬眸直视她,目光针尖般锐利:“你不也是冲着痋引去的吗?”——
作者有话说:我怀疑哪吒就是包着胎衣出生的肉团子。
第37章 月宫镜 像一场无妄之灾,天旋地转般被……
白冤沉默着与其对视, 良久后开口:“周雅人,疑心病是不是太重了?”
“你一直守在河道边静待月魄入地户,知道石臼仙踪通向河冢,更清楚如何打开通道, 目的和那些罔象一样明确。”前后种种由不得他不起疑心, “打从一开始, 北屈发生命案, 就是孙绣娘在沈远文身体里种下的痋引蛭卵,孵出了血蛭。而她是在鬼衙门……”
压根儿不需要周雅人把话说完, 白冤就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遂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就因为孙绣娘来鬼衙门搞了个自杀式血祭,让那布在地基下的阵法响应了她, 祭出我一缕神识,所以她犯下的种种杀孽, 就理所当然要归咎到我的头上?”
不容对方开口,白冤条理清晰地往下捋:“因为我在这一环跟孙绣娘产生过关联,所以她一切的所作所为都跟我脱不开关系?!
而今我追着石臼仙踪来到河冢, 将将好又从秽土里挖出来一箩筐痋引, 证据确凿,你便顺理成章地认为,她用来害人性命的痋引是我给她的。以此类推, 我就成了那个幕后主使, 操控孙绣娘给沈远文种下痋引蛭卵, 以痋术在北屈杀人害命,是为了让罔象取而代之,帮它们获得躯壳在人世间作乱,是这个逻辑吧?”
周雅人原本要质问的话全被对方截了去, 反被堵得无言以对。
白冤冷笑一声,夹枪带棒地开了口:“也是,看上去柔弱无骨的人类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事,在你眼中,孙绣娘更像是被邪祟操控的傀儡吧。而我,我就是从太阴/道体里爬出来的邪祟恶鬼,腔子里没有那颗肉长的人心,是个遗了千年的祸害。何况被锁在怨气滔天的刑狱里不得见天日,一但出世,必定丧心病狂到大开杀戒,孙绣娘就成了我第一把大开杀戒的刀。”
不可否认,周雅人心头那点儿想法全被对方扒了个干净。
白冤没作停顿:“哦对,我想起来你之前说过,我为了出世,引各路能人修士来北屈破开太阴/道体,十二年前闹了场人尽皆知的‘鬼’,但是没能成功,所以十二年后就操控孙绣娘种痋引害命,这次闹得就更大了,因此达到了目的,托你的福,我才能从那鬼地方出来。”
周雅人平心而论:“难道我不应该有这些怀疑?”
“没说不应该,实在合情合理。”白冤忍着脾气说完,忽而又忍不下了,当即翻脸,“但她所作所为,干我屁事!”
周雅人愣了一下,因为她这句有些粗暴的否认,竟然透着一股子光明磊落。
白冤磊落道:“你也别在背后绞尽脑汁的疑心猜忌了,不如现在摊开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拐弯抹角。
“好,你说与你无关,那么我请问,”周雅人索性跟她直截了当,“孙绣娘在鬼衙门献祭,并不是为了牺牲自己的性命吧?”
白冤扬了扬眉,不明白这话又是从何而起。
周雅人听风知律,直到上一刻在河冢才完全破译出来,当时鬼衙门吹响律管的那阵死声:“是因为有人告诉她,道人行备,道神归之,避世托死于太阴中,复生去而不亡。”
他一眨不眨盯住白冤:“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白冤没受过这样带着紧迫的注视,不禁拧起眉,短暂的没有作声。
周雅人身体关节发僵的症状还未完全消退,此刻扛着冷入骨髓的寒意和阵阵剧痛,在白冤的沉默中加重语气:“月中化生,它说的是月中化生。”
白冤不动声色:“所以呢,月中化生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周雅人掏出那面铜镜,推到她面前:“孙绣娘以为,她这么做不是在赴死,而是在复生。只要抵达太阴/道体,就可以复生不亡。”
白冤接过他手里的铜镜,盯着里头映照出的月轮:“所以你认为是我诱骗她托死太阴中,能够复生不亡,以此引导她在鬼衙门放血献祭?”
“她受了蒙蔽,根本不知道这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死路。”
“所以她这么做不是在赴死,而是在求长生。”白冤翻到铜镜背面,详看其上的图纹,“这面月宫镜的寓意倒是贴切,雕的是民间传说中的嫦娥奔月,那嫦娥不就是吃的长生不老药飞升成仙。还有玉兔捣药,捣的自然也该是长生不老药。唔……所以压在大河下的太阴/道体,就是孙绣娘想‘奔’的月吗?!”
周雅人道:“是不是跟你一样?”
白冤不明白:“什么一样?”
“她或许在步你的后尘吧?”
白冤是真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
周雅人挑明:“其实——你也曾是那个求长生的人吧?”
“哈?”这说法实在相当新奇,白冤简直要洗耳恭听。
“传说不是讲,那个偷吃长生药奔月的嫦娥,被永远囚在了月宫中吗?!”周雅人目光犀利,大胆揣测,“是不是跟你的处境非常相似,你也被永远囚禁在太阴/道体,囚在这沉于大河地下的‘月宫’中,长达千年。”不腐不休也没烟消云散,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铁证。
水中月和天上月,不都是月吗。
只不过这水中月是鬼衙门的一座道法刑狱。
白冤居然忍不住要点头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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