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还: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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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皮开肉绽的手突然抬起,猛地一把攥紧了周雅人的腕颈。

    白冤猝然瞠目,目光死死瞪住周雅人:“你……”

    他被这一下拽得托不稳药包,药粉扣下去散得满床铺都是。周雅人整个人也差点栽倒下去,好在及时撑住了,手肘支在坚硬的床板上,却与对方近距离面面相视。

    白冤像是难以置信,狠戾道:“你阴我!”

    周雅人惭愧难当地垂下眼帘,这一招确实做得不太光明磊落:“我很抱歉……”

    话音未落,他就被狠狠踹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白冤本就受了刑伤,如今又遭到暗算,这一记竟让她倾尽了全力。

    周雅人近乎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因为早已精疲力竭,耗尽体能。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强撑,不敢有片刻休息懈怠,只因白冤是个太不稳定的存在。

    她身上煞气太浓,危险性难以预测,这种情况让他实在合不拢眼,也不放心合眼,害怕会“夜长梦多”。

    而这一下将周雅人摔得头晕眼花,半晌都没爬起来,几乎差点昏过去。

    但他还是努力挣扎了一下,解释道:“这世上大多数人手无缚鸡之力,难以自保,所以我在药粉里掺了符灰,暂且封了你的……”他想说经脉,又觉得不太恰当,顿了一下才道,“暂且封了你的灵脉。”

    白冤当年也是被人算计,被人封印囚禁,如今再遭遇一次,简直怒不可遏:“滚出去!”

    在她面前装得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引她说这么多话,假好心地给她上药,结果是想在背地里动手脚,以此来消除她的提防。

    若不是刚受过刑剐,从头到脚没落一点好,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遭他的道。

    周雅人承认,他这也算处心积虑了,但是又别无选择,他今日若不趁人之危,往后也就没有可乘之机。

    听见屋内动静的秦三此刻拍响了房门,声音中透着几分担忧和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周雅人终于捱过了那阵头晕目眩,喘了一口气,将自己上半身撑起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回道:“无事,刚才不当心绊倒了凳子。”

    “哦。”

    待周雅人听见门外人离开的脚步声,他才松懈下来,整个人却力竭到再也站不起身,只好靠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倚着旁边的矮柜,眼皮仿若千斤重,沉沉地垂下去,嘴里喃喃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不放心……”

    最后周雅人隐约听见白冤好像撂了句狠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信吧。

    但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做不到垂死挣扎,就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任人宰割般昏迷在对方面前。

    他当然想过自己这一闭眼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毕竟屋里还有个刚被他暗算过的白冤,正怒火中烧,随时能取他性命。

    所以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和恍惚,好似经历过一场劫后余生。

    因为目盲,他眼前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曾经在长安的时候,他会在屋里点一盏符灯,那是他唯一能看得见的光。

    只是符光而已,不像现在,他清晰无比地在漆黑中看见一个人,这人静静躺在他前方,那满身皮开肉绽的刑伤已经愈合成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这疤痕看上去还不太寻常,像极了绑缚人的锁链。

    打眼看去,就好像白冤依然被无数根铁索绑缚着。只是此时的周雅人还不明白,那算作另一种意义上的“刑枷”,是她的苦难,也曾是别人的苦难。

    第27章 冲灵脉 “你可以学学孙绣娘,说不定我……

    他如今还能侥幸睁眼, 不知是对方愿意放他一马,还是没那个力气杀他,周雅人更倾向于后者。

    他依然维持着昏迷前的姿势靠坐在冰凉的地上,背倚矮柜, 精疲力竭地昏睡了一天一宿, 此刻浑身又酸又僵, 腿也蜷得有些发麻。

    他默不作声地缓了好一会儿, 才撑着矮柜站起身,但四肢仍旧乏力, 而且头重脚轻, 极大可能是水米未进的原因。

    见白冤静静躺在那,闭着眼, 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周雅人注视她半晌,确认对方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才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秦三其实过来敲了几次门,但都没人应,心里头正悬着, 就见周雅人此刻开门出来, 不待对方开口,她就放下手里装满纸钱的篮子走过来问:“你的伤……”

    “上了药,无甚大碍。”

    他虽看不见, 但几乎能够感受到秦三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并且一直都有闻到一股香火纸钱的味道, 也了解秦三家中的遭遇。她大哥二哥双双遇害,正在治丧,按理说不应该在此打搅。

    但当时他的情况特殊,实在寸步难行, 想着一会儿就带着白冤告辞,也不能将其领进陆秉家,变故难以预料,又人多眼杂,最稳妥的办法是在附近寻一间客栈安顿。

    周雅人试图安慰了秦三几句,让其节哀,但话语在失去至亲的悲痛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秦三泪水几乎流干了,顶着一双无比红肿的眼睛望着他,仿佛只听见他说的前一句告辞,反问道:“你要走了?”

    “不方便在此打搅……”

    没等他说完,秦三垂下头,几乎有种低声下气的模样:“你受了伤,可以住在这儿,不打搅的,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了,我现在一个人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有些难以自控地重复着“一个人了,我一个人了”,那种无依无靠的绝望和悲怆,听得周雅人于心不忍。

    他喊秦三,打断对方近乎失去理智的胡言乱语,轻声问:“家里有吃的吗?我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有点饿。”

    于是秦三清醒了一些,紧忙道:“有的有的,我煮了粥,我去帮你盛。”

    周雅人颔首:“有劳。”

    然而端上桌的却是一碗泡在凉水里的生米,周雅人没有闻到丝毫粥味,所以吃了一口硌牙的硬米粒儿。

    他没立刻吐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将那口生米嚼碎了咽下去,询问秦三:“你吃过了吗?”

    秦三迟钝地点点头:“吃了,你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周雅人:“……”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丫头显然是悲伤过度,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神智不太正常了。

    他原本还打算问几句有关孙绣娘的事,然而面对这样的秦三,问什么都无异于在往对方心上捅刀子。

    周雅人几番欲言又止,忍住了没去刺激她。

    正待此刻,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接着响起一声呼喊:“秦三。”

    这声音耳熟,周雅人还记得其人。

    老妪脚步蹒跚的迈过门槛:“我刚刚去请了刘大山,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帮忙抬棺,算命的说这横死的人得在晚上出殡,我也跟他们说好了……诶,有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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