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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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房间内突兀地传来一句哽咽:“澄澄会死吗?”

    得不到岁初的回答,他更觉得害怕,空落落没有边际的感觉实在难捱。

    他从一片混沌的大脑中捕捉到唯一一丝意识,是想被她触碰,被她重新掌控在身下,抬头便能看到她对自己笑,不仅尾巴,连同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那样,他才觉得安全。

    “澄澄难受,摸摸……澄澄吧……”

    独自在舟上摇摇晃晃的感觉快把他淹没了,他急切的需要一个落点,才不至于被巨大的惶恐吞噬。

    如果真的要死掉了,他也希望能在她的安抚中死去。

    “就像……平时那样……角给主人摸。”他讨好地想要摆脱难耐的境地,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岁初的垂怜,却根本不懂得头上的角和他口中以为的那个角有什么不一样。

    岁初瞧着眼眸水润乌亮,乖巧地像只撒娇讨好的犬类殷晚澄,露出个看似为难的笑容。

    “可是澄澄生病了,澄澄想连累主人吗?”

    殷晚澄自责地低下头,眼里的不安快要漫出来了。

    对,他生病了,所以她才不摸他的角。

    他得治病,不能将病带给她。

    余光里,看到桌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起身下床,颤颤巍巍握在手心,余光瞄一眼岁初,看她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毛,只当她嫌弃自己有病。

    眼一闭,心一横,挥刀落下。

    手臂被人握住,岁初问:“你想做什么?”

    “难受。”眼泪落下,“要治病,割了角,就不会难受了。”

    岁初搞不懂这男人脑子到底傻成什么程度了,竟然想着断子绝孙……

    所以她该不该拦着呢?

    成为一条废龙,好像也挺有趣的。

    最终她还是替他收了刀子,笑道:“病不是这样治的。”

    真的割了,以后岂不是不能瞧见他这样

    的反应了?那就没意思了。

    “不会自己解决吗?”

    她只负责点火,看他崩溃难受心里头就舒服,她才没那么好心地要帮他脱离苦海。

    但是傻了的人怎么懂如何解决?他困在原地,迟迟得不到解脱。

    “或者你可以求求主人。”岁初坏心思地笑笑,用手指抵了一下他胸前衣服上坠着的铃铛,“主人心情好了,说不定就教你治病……不治病的话,会死的哦!”

    铃声叮铃清响,犹如那个梦境。

    她亲自把那个梦变为了现实。

    只是这次,她补上了新的部分。

    明月悬在高空,殷晚澄直直躺在床上,发丝混着薄汗黏在额头上,嘴唇半张,视线望着屋顶,却根本没有落点,似仍未从刚才的感觉中走出来。

    岁初将放在他身侧的册子拿起,重新收回芥子袋里,再回头望一眼殷晚澄此刻的模样。

    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说他傻,但他学东西是真的快,一本册子,他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一回生,二回熟,想必之后,他会给出更多惊喜的反应吧。

    昔日那个清冷自持的上神,如今还不是被她按住,肆意玩弄,对他做什么都是一副甘之若饴的表情。

    有趣极了。

    “好受了吗?”又将留影镜不动声色地收回,状似好心地替他施了一个净身咒。

    可殷晚澄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隔了许久才微微有了点反应,看向她这边的方向。

    “主人对你好吧?喜不喜欢?”

    他自己是舒服了,她却什么都没享受到呢。

    “好。”他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主人教的方法治病很有用,澄澄喜欢。”

    出了一身汗,病治好了,不难受了,身子轻飘飘的,疲惫但畅快。

    岁初微微一顿。

    他这低哑的声线,有些勾人。

    定是她心情好才这样觉得。

    岁初端起桌上的杯盏浅浅饮了一口:“你喜欢就好。”

    闻起来很苦的茶,饮到口中的时候,却有一种别样的甜在口中流转。

    这种日子还多的是呢。

    *

    近几日,殷晚澄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日上三竿。

    一连几天,他都在生病,生病时头晕脑胀昏昏沉沉,还……

    那小人画可真好看。

    他从床上爬起来,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体有些无力,视线下意识下移,目光怔愣好久。

    为什么主人不在的时候,他就不会长大了。

    好奇怪。

    昨天主人说他越来越娇惯了,都比她醒的还要晚了,等到他羞耻地垂头想把自己蒙起来之时,主人又在他耳边说:没关系的哦,“生病”的小蛇赖床,是可以被原谅的。

    而且,主人还会夸他学东西很快,再奖励他甜甜的吃食。

    殷晚澄开始期待生病。

    虽然生病的时候并不舒服,可是生病之后那种感觉还留在他的记忆里,让他回味无穷。

    可是,生病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岁初房门前,打开一看,果然是空的。

    昨晚,主人说,澄澄太累了,今天便自己好好休息。

    所以便抛下他了。

    思来想去,他灵光一闪。

    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泡了两个时辰的凉水澡。

    岁初看殷晚澄累得很,担心把他玩坏了,虽说他自愈能力很强,但她还是想着给他弄些药材补补。

    这天,趁着殷晚澄自己呆在房间,她出门去了一趟药铺。

    她来的巧,正遇到几个客人谈论,南风馆的老鸨和那个天天诱拐少男的混子得了失心疯,一有人靠近立马就扯着嗓子喊着妖怪。

    墙倒众人推,其中许多被拐来的男子借机脱身,走前还不忘将老鸨珍藏的物品洗劫一空。

    她提着药材往回走的时候,恰好经过南风馆,昔日喧闹的高楼门口不过几日便门可罗雀,鸡蛋、烂菜叶、污水各种腌臜之物扔在了大门口,闻着臭气熏天。

    岁初看着看着就有些发笑,她实在没想到这药粉用多了还有这个用处。

    活该。

    那几个寻找殷晚澄的不明人似乎离开了,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瞧见他们。

    这样也好,免得她成天担心殷晚澄丢了。

    今日她顺道带回来一些糖球甜点,却左等右等不见殷晚澄。

    她闭上眼用留在他身上的妖力寻找他,结果在澡堂子里抓到泡皱了的殷晚澄。

    “这次又弄脏了?”

    可是她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因为室内根本就没有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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