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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缺氧季节》 50-60(第13/18页)
这些年断断续续,还了一部分。
如今这副大发慈悲的姿态,倒和前几年喊律师和公证人员上门,公证欠条的模样大相径庭。
宫绮带着Faye走掉,今日的灵堂终于到了闭门时间。
厅里的灯一盏盏暗下去,只单独留下了遗照上方的一排灯。陈禹让望着老爷子的面孔,最后一个离开。
随意扯开领带,终于得到些许喘息。
回家的路途突然变得很漫长。
车载蓝牙的电台主播为饭点归家的人群送上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无尽的高峰车流,咸蛋黄似的夕阳挂在路尽头,终于要和海岸线融为一体。
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屏幕停在那句“那你晚饭前回来吧”。
这是陈禹让第一次期待回家。
余晖透过落地窗,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镀了一层温柔的光圈,长长的睫毛如蝶翼栖息,在眼睑投下静谧的阴影。陈禹让望着那张沉睡的侧脸,不自觉笑了下,眼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身体的凌空感让余想迷迷瞪瞪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她半睡半醒低喃:“我给你熬了汤。”
几秒后,察觉自己的身体还被凌空抱在怀里,余想的视线上移,堪堪掠过凸起的喉结,她的臀部忽然一凉。
她被放在了厨房的中岛台上。
还未完全回过神,一双手臂就已经把她锢住,撑在她身体两侧,男人炙热的气息将她完全裹挟。
下巴被轻轻抬起,唇上落下温柔的触感。
陈禹让很缓慢地吻着她,耐心至极。
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余想的脸却有些发烫。
…
高压锅里的猪肚鸡汤,看不太出原材料,漂在汤面上的姜片比猪肚还要大。
但陈禹让没多说什么,盛了一大碗,面不改色地喝完了。
见状,余想也给自己倒了碗,才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有点咸。
“别喝了。”
她想把陈禹让手里的碗拿开,被陈禹让拦下。
“能喝。”
他说。
晚上,他们依旧睡同一张床。余想挤在陈禹让的怀里,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陈禹让。”
“嗯。”
“Eyran。”
“嗯。”
余想却只是喊他的名字,什么话也没说。
她只是想叫叫他。
老爷子去世后有一系列事情要处理。
比如放弃继承权。
白天,陈禹让出门,余想就在家里办公。
那天她突然飞来林港城,处置那几位董事的事情全权落到了莫丞昱肩上。
陈禹让回来的时候,余想正在和莫丞昱开视频会议。
他倚在门框边,没
有打扰,只是注视着她工作时认真的侧脸。
原来Joceline工作的时候是这样。
挂断视频通话,腰上停下一只手。她抬起头,和陈禹让接吻。
“Eyran。”吻隙间,她说,“我后天要去一趟新加坡。”
刚才莫丞昱和她说,总部那边要问责。
“去多久?”
“一星期吧。”
停在她腰肢的那只手慢慢收紧,热气拂过她的耳廓,陈禹让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个好。
那天他把余想送到机场,下车前,出发层喧嚣的背景音里,他们安静地吻了很久。
这几天,他们没有做.爱,只是一遍一遍的拥抱,亲吻。
没有人说道别的话,余想的身影慢慢隐入登机口。
红绿灯口,车有些堵。红色的刹车灯在蜿蜒的山路上连成一片璀璨却滞涩的河流,可以望见远处那所红砖尖顶的初中,他们一起在那里度过青涩的三年。
初中的时候,陈禹让的教室在顶楼,余想的教室在二楼。同一幢楼,却互相看不见。
下课后,他偶尔会以找焦牧的借口去二楼,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呆在天台上。
那里的视野,可以俯瞰整个中庭和每一间教室。
他往下看,知道她坐在倒数第二排。
窗外高大的凤凰树枝叶婆娑,光影在余想的发梢跳跃。天台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永远不会发现,他在看她。
那天余想喝醉,躺到他床上。陈禹让一宿没睡,晨光熹微时,莫名回了初中,站在天台,依旧可以望见那间教室。
口袋里刚好留一枚硬币,他告诉自己,正面,他去找她复合;反面,他等她来复合。
可最后他根本没看是正面还是反面,下楼后随手将那枚硬币扔进了水池。
此刻,在这拥堵的车流里,他才明白抛硬币并不是选择。
原来是许愿-
新加坡总部的顶层会议室,冷气开得格外足,余想早有预备地套了件长外套。
新加坡的职场文化偏向严格,强调效率与结果,哪怕是她和莫丞昱及时发现贴牌假药、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祸起萧墙,董事会内部出了如此纰漏,她身为负责人,无从推诿。
会议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她和莫丞昱任命挨了四小时的骂,后面一个多星期被流放到总公司的各个岗位,学习怎么管理公司。
她从清早跟到深夜,在不同部门间穿梭,记流程、看操作、写报告,每天回到酒店时几乎连脱外套的力气都没有。
呆在新加坡的日子被预估的长了些。
这几天,余想一直和陈禹让在微信上发消息。
并不频繁,只是三三两两几句,竟然也堆出了几页的聊天记录。
漫长的轮岗学习结束,最后一日,走出玻璃幕墙,一阵潮湿的风扑面而来,余想抬起头,发现下起了雨。
新加坡的雨,又急又密,不像林港城的雨那般缱绻。雨滴又大又重,砸在皮肤上微微发痛。她没带伞,站在檐下,看着雨水在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她拿着破手机站在公交站台下的狼狈瞬间。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电话被接通。
余想故意将手机往雨幕里伸了些,好半天才收回胳膊。
那边背景安静,衬得她这边的雨声更嘈杂。
她看着眼前的雨帘,低声说:“新加坡下雨了。”
半天,电话那头,陈禹让低低笑了声。
“Joceline.”
他叫她的名字,清晰得像贴在她耳边。
“好想你。”
…
那头,陈禹让坐在办公室,对着落地窗,俯瞰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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