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季节: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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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老婆,不知道有没有看过钱钟书。

    前几日余想有份报告需要吴永柯签字,但他恰好出差。昨天刚回来,吴永柯把文件签好交给余想后,顺便问了下她的实验进度,得知余想已经出了第一组数据后,叮嘱几句:“你要是期末前可以把这组实验做出来,下学期可以让你挂靠到路汀那组,一起做。”

    意思就是下学期可以带她一起做实验、发文章。

    出了门,余想掏出手机,看到陈禹让刚才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她飞快浏览了一下,准备和陈禹让分享她的好消息,忽然被人叫住:“Joceline。”

    听见这个声音,余想身形一顿,原先预备按下发送键的手滑落,熄灭手机屏幕。她抬头,和迎面走来的宫承惠对上视线。

    宫承惠的目光刚从余想出来的办公室门牌上收回,语气自然地问:“你在跟吴教授做实验?”

    余想当没听见,准备绕过她。宫承惠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余想谈谈,此时意外遇见,她抓住余想的手腕:“Joceline……”

    却立刻被余想应激似的甩开。

    宫承惠收回手:“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余想被迫停下脚步:“我们从来没有什么需要谈的必要。”

    宫承惠开口:“Joceline,我对你很抱歉,但当初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我一人导致。”

    宫承惠看见眼前的女生安静下来,最后忽地笑了下:“你真是这样认为吗?”

    几步之外就是吴永柯的办公室,余想不想在这里和宫承惠纠缠。说完那句话便转身要离开。

    哪想后面的宫承惠忽然跟上来,抓住她的手,无意之间,恰好碰到她的手镯。

    余想握住自己手里的手镯,面色沉静地看着宫承惠。眼神里的情绪摇摇晃晃,她声音很低,尽量平静:“拜托你不要抓我的手。”

    “抱歉,Joceline,我不碰你。”宫承惠把手放开,“但是有些事必须……”

    “Joceline。”

    一道声音从上层楼梯响起,打断二人的对话。储晔从阴影里走出来,头发的颜色已经换成了樱花粉。

    他上前,揽住余想的肩膀,自然带着她往背离宫承惠的方向走:“我等你很久了,于是出来找你。”

    不愧是娱乐公司少东家,演技也是浑然天成的好。

    余想此刻只想离开此地,任由储晔带着她往电梯间走。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宫承惠终于不再上前。

    电梯门打开,余想心不在焉地等里面的人出来,没注意到那人的脸。

    …

    路鸣看着走进电梯的两个人,趁电梯门完全合上前,将手机藏在衣袖下,偷偷拍了照片。

    心里已经说了一万句“whatthefuck”,他不明白为何总是让他撞见这种事。

    上次他在蛋糕店遇见余想和另外一位男生,给陈禹让发了消息,换了句:[做狗仔队,不如温多页书。]

    这次,路鸣纠结一番,但最后,出于大学同学情谊,还是发给了陈禹让。毕竟这次那男生的手已经搭在女生身上,不知是不是绿帽。

    [路鸣:Eyran,我又看见你女友。]-

    电梯缓缓降落,余想回过神,不动声色地从储晔身前挪开。

    储晔也知趣地收回手。

    他向余想确认他的记忆:“刚才那位是陈禹让小姨?”

    余想原不想回答,但毕竟储晔刚才帮了她,她最后还是低低嗯了声。

    刚才他扶住余想肩膀的时候,感受到她的肩在轻轻地颤抖。母亲是警署署长,父亲在娱乐公司内斗上位,储晔功课不好,但脑子还算灵活。

    他抛出自己的猜测:“但是你和她不对付。”

    储晔小小地啊了声,“你和陈尹霄订婚,和那位小姨有关系?让我猜猜……”

    “储晔。”余想打断他。

    但最后,看着他,她却只说个几个字:“这件事不要告诉Eyran。”

    噎了一下,储晔道:“为什么呢,Joceline?”

    余想没再说话。

    她八岁生日宴上,陈禹让被发现高烧,被何相宜急匆匆送到医院。

    当时陈尹霄住宿念中学,何相宜分别打电话给陈荣峯和宫绮,一位没接,一位称自己在外地回不来。陈禹让在医院躺着,挂到第三瓶水的时候,是宫承惠来看他。

    那时的宫承惠不过是个大学生,正在上课,听到陈禹让生病没人看管的消息后,立刻乘车过来,后来把陈禹让送回家,她指着陈荣峯的鼻子骂了一通。

    她是陈家少数对陈禹让好的人。

    …

    后面半天,余想一直在实验室做实验。做实验的时候要全神贯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无用的情绪。

    不过今日似乎流年不利,实验快结束的时候,试管爆炸,里面的试剂溅出来——

    这在做实验时是常有的事情,大家进入实验室的第一件事都是买保险。

    实验室里的试剂通常具有腐蚀性,穿透能力也很好,隔着实验服,将余想穿在里面的卫衣染上了色。

    她把试剂和破碎的玻璃瓶收拾好,走出实验室,有些意外又没那么意外地在实验室外的会客沙发上看见了陈禹让。

    他手里的《纪念碑谷》已经玩到了第五关。

    陈禹让今天穿了黑色卫衣,和沙发的颜色融在一起,像是一片黑夜降落在那。他收起手机,站起来,看见余想衣服上粉色的痕迹,拎起来看了眼,目光又瞄见余想的食指,也染了同样的颜色。

    他牵起余想的食指摩挲了一下。

    “这有腐蚀性。”

    实际上,经过处理的痕迹已经没有危险了。但余想还是危言耸听,说着,就把手往外抽,却被握得更紧。

    陈禹让满不在乎道:“那我们一起烂掉。”

    “你神经啊。”余想笑起来。

    陈禹让配合她,嘴唇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余想唇边的弧度也归于原位。她察觉到陈禹让情绪不对,瞄了下他:“怎么了?”

    陈禹让没说话,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到了楼下才问:“你上午翘课,怎么和储晔在一起。”

    闻言,余想再度记起上午的事。做实验的麻痹作用到此结束,她的内心又开始晃动,漫不经心回了句:“我劈腿了。”

    但说完,看见陈禹让目光晦暗,她察觉陈禹让今日真有些不开心,于是无暇思考其他,解释:“上午去行政楼找老师,刚好遇见他。”

    可陈禹让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

    他的下颌贴着她柔软的发,女生的发香似有安神作用。只有余想扎扎实实地在他怀里,他心口的那些烦躁,才消散了几分。

    陈禹让想着路鸣给他发的照片。那张照片里,储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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