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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第27/29页)
,倒不如留待以后从长计议……”
“哪有什么以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谁不知道你是要逼宫,临到阵前你这时候反悔,难道造反造到一半就不算造反吗!”
“我本就不愿意动手,若不是你——”
“是我什么?”长孙镜瞪大了眼睛,“你觉得是我在逼你?”
燕王沉默下来,却没有否认。
昨夜听闻消息之后,燕王府众幕僚商议对策,有人认为应当按兵不动以待来日;也有人认为,晋王气势已成,敕书下发后更是名正言顺,此时若是不争,日后也再难有一争之力。燕王正在犹豫时,是长孙镜挺着肚子一力坚持,这才说服燕王率兵清君侧。
“阿镜,天下毕竟是父皇的天下,要让谁做太子,要将天下交给何人,原本,就该是君父做决定。父皇偏爱阿弟,认为我配不上储君,为人臣,为人子,为忠,为孝,我着实都不该……”燕王的语气中带着些失落,更多的则是懊悔和羞惭,他摇了摇头,“不入东宫,做个富贵闲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当年兄长意图于巡幸时谋刺父皇,证据确凿,父皇也只是将他贬去封地就藩,而我未进宫城,父皇心软,想来也不会怪罪我们的。阿镜,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陛下愿意放过你,可日后呢?”长孙镜冷冷道,“等你的好阿弟,晋王登位成为储君,成为天下之主,他会放过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吗?”
燕王身形一僵:“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晋王他……”
“难道当年的幽王不是陛下的血脉,你同晋王的兄弟吗?他那时尚且能够奋力一搏,可你呢?若你打从开始便只想做个富贵闲人,难道我还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起兵吗?走到这一步才放弃,不过是你发觉胜算不大,心里胆怯罢了!”
什么担心妻儿,一听说消息便赶回来,燕王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不过是同长孙乾达一样临阵怯战。若兄长没有临阵脱逃,没有避世自弃,她一个女人家,又何苦挺着肚子涉身险境甚至早产?
可笑的是,燕王弃战而逃的借口,却也是她的难产。
燕王与燕王妃正在争执,众人噤若寒蝉,没谁留意到伏在地上的林寓娘,她听了半晌也明白过来,嬴铣没有中计,反倒是燕王被人骗了过来,造反的罪首跑了,败局已定,嬴铣……不,是皇帝和晋王赢了。
那她呢?燕王谋反失败,她会怎么样?
林寓娘额前冷汗未消,正想着,不留神正对上长孙镜的阴毒目光。
“杀了她!”
林寓娘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她很快反应过来,这话是冲着她身侧的小兵说的。
小兵握上刀柄又松开,犹豫地看了眼林寓娘,又看了眼长孙镜。
燕王皱眉道:“阿镜……”
燕王没动,女官没动,就连小兵也支使不动,深重的无力感压在长孙镜身上,她咬牙用力锤了锤坐榻:“江铣挡了你的路,你还留着她做什么?江铣不来,她就该死。”又冲着小兵喊道,“杀了她!”
林寓娘心跳又快又重,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惊恐地看向身侧的小兵,看向他挂在腰侧的佩刀,手脚并用着往后躲,可屋里就这么大片地方,她手软腿也软,外头全都是军士,又能逃到哪里去?但小兵只是犹犹豫豫瞧着她,仍是没动手。
“回禀王妃,她只是个医工,她……”
若在寻常,小兵胆敢忤逆军令,长孙镜早将他同林寓娘一并处置了,但此时她懒得同他计较,高声唤来守在外头的军士:“你们谁去杀了她,割下她的头,”她解下腰间玉佩,“我便将这玉佩赏给他。”
燕王满脸的不赞同,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转开了目光不愿看这血腥的一幕。被唤进来的军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极迅速地拔刀,抢先上前一步朝林寓娘砍去。
“铛”地一声,兵刃相互撞击,林寓娘浑身一颤,眼前刀光炫目,竟是小兵拔刀替她挡了下来。
小兵出手保护了林寓娘,却比倒在地上的林寓娘更加惶惑,哀求地看向燕王与王妃:“王爷,她、她只是……”
长孙镜冷笑一声:“谁能杀了这两个人,不但赏给这玉佩,还加赐百金。”
落在后头的军士精神一震,拔刀出鞘,同先头那人一齐向两人逼近,片刻之前还是同袍,转眼便刀锋相对,小兵浑身都在发抖,抖得双手几乎握不住刀,却还是挡在林寓娘身前。
“她只是个医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两个军士交换了个眼神,一人格开小兵,另一人举刀扑向了林寓娘。
“林娘子——”
破空声传来,几道光影极迅捷地飞入屋内,将三个军士带倒在地,事发突然,女官、医工们惊叫的惊叫,跌倒的跌倒,长孙镜看向箭矢来处,目眦欲裂。
“江铣,是你!”
长孙镜立刻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是嬴铣派人欺骗燕王说她难产,逗引得燕王提前撤兵,嬴铣随后才知林寓娘被抓,于是才立刻追过来。燕王不但被骗撤军,还替嬴铣做了引路的开道人。
嬴铣朝林寓娘那头看了一眼,将弓扔给身旁的吴丰,朝燕王二人的方向躬身行礼。
“启禀燕王,贼首已经伏诛,微臣救驾来迟,望燕王、王妃恕罪。”
救驾?
长孙镜仓皇地四处张望,李乂不见踪影,原先把守在外的军士都被收缴了武器跪在地上,玄都观已被嬴铣手下的右卫完全控制。
悄无声息地,他们竟然已经被包围了。
众人动也不敢动,燕王紧握着佩刀看向嬴铣,嬴铣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罪人裴方正挟兵谋反,意图攻入皇城,业已兵败自尽。陛下知其妻弟李乂挟持燕王、王妃至崇业坊,命我即刻率军前来解救。李乂伏诛,余下叛众投降,道路已清,请燕王卸甲,随下臣入宫复命。”
裴方正同李乂都死了?长孙镜面露惊惧,燕王紧握着剑柄没松手,仍旧警惕地盯着赢铣。
“贼首虽然伏诛,但其附逆临死一搏,险些戕害平陆县主性命,幸亏徐国公及时赶到。”
嬴铣扶着虎口的双手骤然握紧,将表情藏在阴影中:“是下臣来迟,令县主受惊。”
燕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躯稍稍放松,手掌也松开剑柄,转而扶住妻子的肩膀。
“阿镜别怕,没事了,我们回家……”
“这就是你想要的?”长孙镜猛地推开燕王,不敢置信道,“你早料到陛下会放过你,所以才临阵退缩,就是为了这条退路?”
嬴铣短短两三句话,颠倒黑白,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死了的裴方正和李乂头上,裴方正当真是自尽的么?李乂又当真是负隅顽抗而死么?两人一个死在皇城,一个死在玄都观,可不正巧是死无对证,有了这两个罪魁祸首,燕王与长孙镜便能够清清白白,成了受人胁迫,亟待拯救的被害。
怪不得,怪不得燕王分明已经赶到宫城,却不肯再下赌注,怪不得方才长孙镜要杀林寓娘时,他显得那样举棋不定。摆在面前的这套说辞,便是皇帝的宽容,皇帝的心软,也是燕王所倚仗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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