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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第25/29页)
态度。至于燕王,赐居兰台编书的恩典,竟也成了困住他的一道绳索。
直到昨日夜禁之后,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深感天命有召,决定顺应星象立晋王为太子,如无意外,圣旨今天就会下发尚书省。
胜者为王败者寇,不想为人鱼肉,便只能赶在圣旨正式下发之前拼死一搏。
想要攻下皇城,拿到诏书,掌管右卫府兵的嬴铣是最大的障碍,时间仓促,来不及更好地筹谋,也就只能以林寓娘为质相要挟。
偏偏没等他们先去徐国公府,林寓娘竟自己乘着马车上了门,比起虚无缥缈的“岁星”,长孙镜更愿意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自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长孙镜就再没合过眼,如此大事迫在眉睫,她既没有时间休息,也是不敢休息,直到真正抓到林寓娘,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精神松懈下来,身体的疼痛就无所遁形了,起先不过是寻常的胎动、孕吐,见过林寓娘之后,竟演变成剧烈的阵痛,长孙镜本想强忍过去,至少别在这节骨眼上碍事,可那疼痛却越发剧烈,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也正如同天命一般。
“王妃,王妃?”
长孙镜死死闭着眼,脸色青白,有一瞬间连呼吸也停止了,女官察觉不对上前查看,却见她裙下一滩濡湿。
“这是……羊水破了!”
“分明还没有足月,医工也说胎象一向稳固的,怎么会这样突然。”
“快!快传人去叫医工……”
“得将王妃送到山下去,传辇轿来!快!”
玄都观毕竟是仙家宫观,女子生产既犯忌讳也冲血光,且军士行走内外,又多一层礼教上的不妥,燕王妃身份何其尊贵,总不能在这四面透风的云波台临产。
能够侍奉在燕王妃身侧的女官都是层层遴选出来的佼佼者,此时却全都慌了神,好不容易等来了医工与辇轿,正要将长孙镜扶起身,却听医工说,羊水已破,如果生在半道上反而妨害性命。
“这可怎么办!”
王府里统共两个主人,一个在皇城那头赌富贵,另一个躺在榻上即将临产,没人拿主意,众人又是无头苍蝇一般原地乱转。
长孙镜咬破了唇,好歹从那剥皮削肉般的疼痛中寻回一丝清明。
“来不及了,将屏风围起来,就在这儿生!”
“是。”
王妃既然拿定主意,众人自然是依循命令行事,屏风很快合围,却也将医工们挡在了外头。
“王妃提前发动,只恐怕气力不足,还需要有医婆从旁协助!”
就算没有提早发动的意外,王妃生产时本也该有熟手的医婆在旁侍奉,男女大防在前,医工们就算通晓妇科,在王妃生产的
时候也得避忌,把脉、观相、推拿、剪脐带,这些原本就该是医婆做的事。
燕王府原也早早看好了一个医婆,收留在府中养着,可前些日子被人发现偷盗,抓了现行,急匆匆赶了出去,太医署新选好的医婆原该今日带到长孙镜跟前拣选,可偏偏又出了这档子事。
李乂站在屏风前听了一耳朵,转头就将林寓娘给提了过来。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帮王妃顺利生产,日后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少不了你的。”
形势如此险急,但林寓娘听着李乂说的这番话,竟没忍住笑出了声。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难道我没有吗。我已经是县主,”林寓娘摊开双手,看向李乂的眼神里充满了熊熊怒火,“可不还是被你们呼来喝去,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见富贵如浮云,着实无甚用处。”
“不在乎富贵,你总该在乎你自己的性命!”李乂咬牙,“王妃若能顺利产子,我会向王爷求情,保你和嬴铣不死。”
林寓娘笑得更厉害了。
被人攥着衣领威逼救人,性命悬于一线,这样的情景,多像当日在高句丽被人要挟着替嬴铣治伤,她是庶人时便如此,如今成了县主还是如此。
不,还是有不同的,那时她身上担的只有她一人的性命,如今却有许多人为她而死。
林寓娘看着李乂因暴怒而涨红的面孔,眼前不断浮现的,是他带着一丝戏谑将长刃刺入吴顺腹间的画面。
血腥气充斥于鼻间,林寓娘笑道:“我的医箱方才被砸烂了,还请将军另请高明。”
“娘子要用什么器物?某这里或许有……”侍立在旁的医工正愁没人管这烂摊子,只想着林寓娘要什么都给她,李乂却听出了她的挑衅之意。
“放肆,你——”李乂攥着衣领将她提起来,林寓娘却不躲不避,直直瞪视回去。
李乂正要拔刀,屏风后,长孙镜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传来:“外头在闹什么?”
回答她的是女官的轻声细语:“医工说要有医婆才能接生,接替齐嬷嬷的人还没来,李将军正在想办法。”
一边说,一边用柔软的锦帕替她擦拭额前冷汗。
“他是在给我想办法,还是在给他自己想办法?”长孙镜不耐烦地打开那锦帕,急急喘气,生死关头,再如何深入骨髓的教养与体统也都支撑不住了,这两口气喘得又粗又急,直如街头市间的脚夫村妇,“以为找个替死鬼,便能独善其身么!”
长孙镜身下疼得几乎失去知觉,根本使不上力气,疼得过了头,思绪反而清晰起来。
别说林寓娘与他们立场敌对,是他们抓来的人质,就算没有绑人这桩事,长孙镜也不敢轻易将自己与孩子的性命交给一个素无往来,没有把柄的人身上。妇人产子犹如过鬼门关,李乂不是蠢货,不会不知道轻重,但他今日先是绑人时出了意外,费这么大周章布下调虎离山之计,没等来嬴铣,却等来长孙镜的早产,若再出什么差错,只怕就算最后胜了,也得受燕王的迁怒。
之所以作出这样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模样来,不过是为了甩脱责任罢了。
长孙镜眸光一转,突然抓住榻边低头诺诺不敢言语的女官。
“让将军不必白费功夫了,你来替我接生。”
“我、我……妾……”女官惊诧得浑身一颤,显露出几分真实的恐惧,“娘子容禀,妾从未替人接生……”
“医工在外指导,你来动手。”长孙镜紧紧握着她的手臂,“你若是做得好,我也能许你一个县主。若是做不好……”
女官手掌细嫩,十指如青葱,只怕比许多大家闺秀都要养尊处优,别说是替妇人接生,就连粗活、笨活都没做过,比起治疗伤病无数,在太医署入籍的医工林寓娘,眼前的人对于医道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但她好就好在,比林寓娘更怕死,也比林寓娘更要指望着长孙镜活命。
交代完这一句,长孙镜脱力仰倒在榻上,胸膛就像失水的鱼鳃一般起起伏伏,女官咬了咬牙,果然如长孙镜所预料的跪直了身,按照医工的指示洗净双手,掀开长孙镜的袍角。
一切痛苦的嘶鸣都被屏风所挡下,云波台外的军士们仍旧站岗巡逻,李乂为着避嫌,没留多久也避到台下,只使唤小兵看紧林寓娘,别让她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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