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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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真是孟柔,立时满脸的狂喜与哀求,连连请她进屋里去,进了内室,除了形容瘦削、目光躲闪的珊瑚之外,林寓娘竟还看见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内室地方狭窄,家具物什也不多,除去一宽一窄两张床榻,便只剩下一方矮矮木桌。

    傲霜将本就油亮的木桌又擦拭一遍才请林寓娘落座,提起陶壶给她倒了一碗水,看吴顺没有坐下的意思,这才搓了搓满是冻疮和老茧的双手在林寓娘对面坐下来。

    “五郎将我们拘在这里,不让我们见家人,也不让我们离开。才刚被关进来时,我们也想过要逃跑,但对门薛家老两口通风报信,咱们没跑到大街上便被不良人给抓了回来。”

    想到当日凶神恶煞将她们捉回来的武侯,三人不由得面色戚戚,她们自打被送到这里来,除了对门那老两口,再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不良人之外,竟是再没见过生人,是以都不大敢抬眼看向一身劲装的吴顺,但目光转向林寓娘时,又都带上了一股近乎狂热的期盼。

    “这么多年了,珊瑚写字的手废了,砗磲的腿脚旧伤一直没好,我的孩子也……”傲霜顿了顿,“五郎就是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罢?便是真违反律法,也总得过堂受审,给个辩驳的机会吧?珊瑚同砗磲家里大人都年迈,身边总得有个人照顾,既然孟娘子也回来了,是不是能同五郎说一声,就放我们走吧。”

    三人殷切地看着林寓娘,目光齐刷刷盯着她的嘴唇,就等着她松一松口,便能从这毫无尽头的牢狱生活中逃离出去。

    但林寓娘却看着眼前的碗。

    碗里浮着油花,这是水里原本就带着的,长安各坊地价不同,坊间井水也有细微差异,身处于这小小茅屋,连张干净整洁的床榻都稀有,再想喝到怀远坊江府里的清冽井水,只能在梦中。

    这便足够了吗?林寓娘想,这样关着她们,嬴铣的气就能消了?

    “你们要同我说的只有这些?”三人不明所以,又听林寓娘道,“你们只问他有没有消气,怎么不问问我的气消了没有。”

    三人齐齐一怔。

    她们被关在这里这几年,从早到晚面对的只有彼此和光秃秃的黄土墙,嬴铣倒不至于饿死她们,却也不让她们容易地活,每隔几日便有人送脏衣物上门让她们浆洗缝补,洗得满手粗茧冻疮,才能换来足够果腹的豆面。

    这样的生活,比起当日在江府里为人奴婢简直是天差地别,真同在牢狱里没什么区别。

    今夕一对比,怎么能不让人反复回忆过去,从过往雕梁画栋、金漆玉盏的记忆里汲取一点希望。至于悔罪,自然是有的,她们越是想望过去,越是生出对主家的歉疚与懊悔。

    只是这懊悔是对江家五郎的,而并非是对孟柔的。

    事情过去太久,砗磲同珊瑚经她提醒,这才从回忆过无数次的,麟游县被松烟压在地上,听赢铣发落的画面中找到林寓娘的身影。是了,嬴铣发落她们,原本就是因为……

    砗磲同珊瑚顿时面色惨白,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我等知错了。”砗磲磕了两个头,额头肿得渗出血丝,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娘子不是也知道么,当年的事情,我们不过受人驱使,我们最开始也不知道那药有问题!”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也该知道了。”林寓娘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你们知道我的孩子没了,却不告诉我,还将一碗碗凉药灌进我肚子里,害得我再也不能生育。”

    砗磲和珊瑚忙着辩解求饶,傲霜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突地也跪了下来。

    “孟娘子,我同她们不一样,我没有害过娘子,还帮过娘子呢。就算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珊瑚惊愕地拉住她:“傲霜,你怎么……”

    “我同你们原就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关在一起罢了。”傲霜甩开珊瑚,扑到林寓娘跟前道,“孟娘子还记得吗,那时在江府,我教娘子学写字,同娘子一起做花笺……对了,七娘的宴席上我还帮过娘子呢,娘子都还记得吗?……娘子就当可怜可怜我,让五郎放我出去吧!”

    林寓娘奇道:“你记得这么多,却只忘了你诓我给他下药的事么?他既然将你关在这里,难道听我两句劝就会放你走?”

    “这、可是,可是你……”

    可是孟柔没有被关起来。

    不但没有像她们一样被囚禁起来,孟柔看上去过得竟然还不错,她身上的衣裳虽然简朴,但走在她身侧,作出护卫模样的人穿着的却是带暗绣纹的锦袍,无论是做工还是料子都是非凡之物。能够让这样的人护卫在侧,即便孟柔头上只戴着光秃秃的发簪,又有谁敢轻看她。

    论跟脚,孟柔不过是个乡间农妇,家人不成器,若不是依傍着江铣,如何能令这种人对她俯首帖耳?

    但这样的话,傲霜便是再蠢也知道不能说出口。

    只得放软了声音道:“只要娘子肯帮忙说一两句好话、不,也不必多说些什么,只求娘子在五郎跟前提一提妾。娘子,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情分,你同我有什么情分。是,你是帮过我,甚至我曾经以为,你是整个江府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可事实上呢?你骗了我。你对我好,也是为了利用我,为着骗我给江五下药。如今为了从这里出去,又要拿从前那些事来利用我。”

    “不!不是这样的……”傲霜张口喃喃道。

    当年崔有期发现她有孕,不但不肯将她放良给江谦做妾,还当即就想成一出毒计:让她去江铣的院子里,将这个孩子做成江铣的种。

    江铣哪有这么好骗,傲霜听多了他杀人如麻的传说,哪里肯去,可若是不去,等着她的只有崔有期的红花汤。傲霜从小在江府长大,自然知道那是会要人命的东西,不肯也只能肯了。事情若是能成,江谦强迫母婢、私通义妹的丑事便会全都栽到江铣头上,届时他名声尽毁,长孙县主便是再不要脸面也不会嫁过来。

    可事情最后还是没成。药下得不够分量,江铣醒得太早,反应得太及时,崔有期栽赃不成反倒丢了个大脸,只恨不得亲手杀了傲霜。原想着江谦至少会留她一条性命,但郑瑛也被诊出有孕。江谦满脑子都是将为人父的喜悦,忙着对妻子献殷勤,哪里还能记起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婢,又哪里想得起她腹中的孩子。

    傲霜就这样被江铣给拿在了手里,但出乎意料的是,江铣竟然没有杀她。

    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天待在这转身都碰肩膀的小院里,日日替人浆洗衣裳,傲霜也不知道,过着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和死究竟谁更难受。

    乍然看见孟柔活生生地站在跟前,看上去还过得那样好……傲霜只觉得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只等着她去向牢头美言几句便能获得开释。

    却没想竟然听见这话。

    “你为了给江铣下药,谎称自己被江谦逼迫,借我的手住进偏院,却发现江铣因为曾经中药的经历,从不肯在江府用饭,就算喝水也只喝无色无味的白水。”林寓娘见她茫然,提醒道,“于是你骗我他将要与人成婚,让我给他下药。你只告诉我你要做他的妾室,却没说你已有身孕,是要害他身败名裂。”

    “孟娘子怎么这样说,当年、当年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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