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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00-110(第36/40页)
然只是她自身的经历,但尝鼎一脔,大秦治下百姓境况如何,便已经历历在目。
“道路通行四方,所以百姓能够走南闯北,而不必开辟荒野;沿途流民皆入籍,没有匪患作乱,是以跋山涉水也可保全自身;农户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违农时,是以仓廪充实,又因为左近缺少匪徒作乱,所以也肯与行路之人交易;州县繁荣,所以也有客店空房供旅人借住。
“即便林娘子没有符节,不能夜宿驿馆,不能在驿馆中补充食粮,却能一路平平安安南下江城。其后从江城北上幽州,沿途都能吃上热饭,行囊中的干粮更是没了用武之地。凭此便能管中一窥全豹,黎民百姓生计如何,岂不已经尽在眼前?”
经他点拨,席间宾客渐渐都反应过来,林寓娘所言固然简短,说的也的确只是一件小事,却是一叶知秋以小见大,简短两句话,便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鸡犬相闻的景象展现在了皇帝面前。
这场宴会,原就是为着庆祝高句丽一战之功,皇帝忧国忧民臣下歌功颂德,也都是寻常仪轨,但这回不同的是,席面上当真出现了一个百姓。
过往所有纸面上的功绩都成了活生生的人,修筑堤桥,治疗洪旱,编修户册,训练防卫,一切一切政绩全都落到了实地上让人清楚看见,这下不但是皇帝本人,就连起草政令,执行政令的群臣们也难免喜出望外。
“陛下承天景命,以百姓为心,殷忧道著,夙夜不忘,所以黎民百姓不饥不寒。能生于此等盛世,有明君如此,是我大秦百姓万世之福。”
“持戈能定祸乱,文德能怀远人,四海宾服,葳蕤繁祉,虽借天时庇佑,但此盛世,实为陛下披肝沥胆之功。”
“陛下知人善用,所以政治昌明,拓土边疆,免我百姓忧患,正是抚临亿兆,恩泽四方。”
正是锦上添花的好时候,群臣一个赛一个的激动,争着抢着翻着花样吹捧皇帝献媚,政令得到实施,也确实得到成果,他们嘴上夸着皇帝,实际上夸赞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到这时候,没人还能想的起来话题的起因究竟是什么,也没人想得起来林寓娘是因为什么从席次最末提溜到前头来。
却有人想出了新的献媚的法子,躬身让出座次。
“百姓为国之根本,臣下忝列高位,唯有羞愧而已。当请林娘子居上座。”
嘴上说着羞愧,脸上却满满都是自得,一句话既能彰显风度,突出自身与旁人的不同来,又能顺道拍一拍林寓娘的马屁,吹捧吹捧皇帝,他怎能不得意。
林寓娘静静站在边上,方才众人齐声道贺时,都有意无意地将她排除在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功成身退,却不料还有人要拿她当筏子。
没有因为得罪皇帝落罪已是万分庆幸,林寓娘哪里敢真去上座,况且座得更前些能有什么好处,皇帝再多垂问几句,她可不能保证还能像这回一样平平安安答完话,何况她早不再是当年那个连座位主次都不分的无知庶人了。
宴席之上主位居中,最尊贵的则是身侧主宾,次宾,而后是亲近的陪客、副陪客,坐席最末的则是一众滑稽客,供以主人、客人们娱乐。从前因为主次不分,林寓娘在江府闹出许多笑话,后来到了江城也因不通礼数,险些坐错次位见罪于上官,楚鹤教了她许多,林寓娘又从旁观摩许久,这才终于明白了一二。
皇帝设宴,端坐玉阶之上的皇帝自然最为尊贵,席面上也没有什么主宾次宾,所有人都要讨好皇帝,自然是谁坐得离皇帝最近,谁就最尊贵。
林寓娘是全场唯一的布衣庶人,侍奉酒菜的宫人都比她官位高,能食朝廷俸禄,她坐在席位最远也是份数应当,实际上,她这样的人去哪赴宴也都是最末清客的席位,只是可怜吴顺因为同她说话一时出了神,竟也被放在了最后头。
她在后头待得好好的,只等着皇帝问完话后就仍回原处去,骤然有人要将位置让出来,她哪里敢就这样往上坐,连忙推拒道:“郎官言重了,妾不过一个百姓庶人,哪里能坐这个位置。”
郎官仍是道:“林娘子请居上座。”
林寓娘仍旧是摇头。
郎官才知林寓娘是当真要拒绝,不由得僵住了脸色。
却是皇帝替他解了围。
“林氏何必妄自菲薄?百姓为国之本,若是没有田间劳作的百姓缴纳粮税,若是没有投入军营的百姓作为兵卒,若是没有考入太医署的百姓作为医工,国将不国,谈何战争胜利?况且你于战时贡献极大,若以功转评论,你当居上功。”
林寓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监礼官笑着托一托手:“林娘子,快谢恩吧。”
“谢陛下。”林寓娘呆愣愣地,几乎是闻鼓而进,闻金而退。
谢恩过后,内官掸一掸手指,宫人便上前将桌
案、坐垫、凭几尽数撤走,也没将原本放在最后的一套坐具搬上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从不知什么地方弄来一套新的,原样配回去。
林寓娘只呆站了一会儿,可根本没人给她拒绝的机会,监礼官催促着她往新座次腾挪,纱帐后的丝竹也迅速响起来,还没理清楚前因后果,人就被按在了坐垫上。
眼见林寓娘当真被引入上座,一个庶人,就在皇帝的许诺下坐在了士族中间,虽然那郎君原先的座次便不算太高,因而林寓娘即便更换座次之后,仍然离玉阶有好一段距离,中间与燕王、晋王、长孙越、嬴铣这些皇族与众臣之间也尚且隔了好些距离,却仍是令好些人掌不住心神,流露出惊疑态度。
那些旧日的熟面孔,更是目光聚集在同一焦点,心思各异。
至于原先固请林寓娘上座的那位郎君,皇帝也没忘了他,抬一抬手掌:“既然你有这份见识,朕也不好不让你如愿。”
监礼官便在郎君苍白的面孔下,将人请到了林寓娘原本的位置上。
甚至没有撤换桌案上用到一半的餐食。
席面上一阵推杯换盏,君臣谈论的话头又换了新一轮,再与庶人林寓娘无关。
林寓娘呆呆坐在坐垫上,看着宫人将新酒注入新杯,可还没等她看出个什么门道,边上就有人举杯朝她道:“早听闻林娘子胆识过人,身为女子却在军中悬壶济世,敌人刀剑逼近都不改颜色,今日一见,果真巾帼不让须眉,名不虚传。请受妾崔一拜!”
朝她举杯的似乎是谁家的夫人,头上高耸的发髻比吴顺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簪着的细碎花叶栩栩如生,主人行动时甚至会随着动作而颤动,反映出的粼粼碎光几乎让林寓娘晃了眼。
“这位娘子……这位夫人谬赞,妾不过是……”
话还没说完,崔氏女便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翻转手腕,示意自己已经尽饮,动作间竟有股不输豪杰的匪气。
林寓娘只得匆匆举起酒杯,随着她的模样一饮而尽。
才刚放下喘口气,却又有人道:“林娘子既然喝了她的酒,总不好厚此薄彼,不饮妾这杯吧?”
转过眼,又是一名云鬓宝簪的贵女子,也如崔氏女一般先夸了她一番,尔后便敬酒。
林寓娘无法,只得随同着将周围饮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歇口气,酒劲漫上来,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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