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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100-110(第31/40页)
排了许久的队,被阵阵香风裹着一并进了皇城。
比起外城的春明门又或是明德门,朱雀大门别有一番恢弘,而门后的皇城,则更是雕栏玉砌,丹墀彩阶,无有不精,无有不美。
林寓娘正看着宫殿檐角的金铃入迷,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林娘子,我远远看着就是你,你也来了!”
林寓娘回过身,见是一高髻襦裙的小娘子,眉眼处虽有些眼熟,却总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是我呀!”吴顺叉着腰,“怎么换身衣裳你就不认得了!”
林寓娘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见多了她穿着胡服盔甲的模样,乍然这么一打扮,倒真像是哪家的高门闺阁女子,也难怪她认不出来。
“你这样打扮真好看。”
“好看?我看是好怪异才对……”
二人在这皇城里头都是生面孔,彼此之间勉强也能做个伴,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礼仪官见她们聊得热火朝天,干脆便将两人安排着坐在了一起。
女眷们赴宴,大多都是随同丈夫、父兄而来,哪里有见着一对女子相伴着坐在一起的,何况满场珠光宝气之中,唯有林寓娘一人身着布衣,发髻上只光秃秃的一根木簪子。
便是案前斟酒的宫女,头上也还坠着两串金铃呢。
林寓娘同吴顺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察觉自己有多么显眼,裴二随同丈夫坐得靠前些,朝那一处远远望了望,不由皱眉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军户,这般不懂规矩……咦,那不是?”
她不由得望向上首燕王妃,长孙镜也远远看着那一头。
阔别多年,就凭这么几眼,她也不能十分确认,坐席最末坐着的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庶人,可当她望向
席面对座的嬴铣时,心里的那三分猜测,便已变作十成的笃定。
洁身自好的徐国公久不成婚,自然没有携带女眷,只是他的那双眼睛。
却只遥遥望着那位,新晋的女医工。
第109章 第109章捧玉钟
层层织金紫红绡从藻井垂坠而下,拂过不带一丝尘土的彩砖地面,如云雾将宾客坐席之后的伶人牢牢遮蔽起来,丝竹之声潺潺如涓涓溪流,钟磬之声泠泠如晶莹石子,漫布其中。
只可惜在场众人心思各异,没谁去欣赏大乐署费尽心力编排出的南吕乐。
凡征战大胜之后,设宴庆祝是常例,至于宾客名录,也大多是在原有的样子上增增减减,不过是删去几个表现不佳被黜落左迁的,再增添几个新立军功在陛下跟前露脸的。今次中秋大宴,宾客名单早在皇帝驻跸幽州时就已经拟定,等到圣驾终于回銮,各家娘子夫人们的新衣也都裁好了。
来来回回都是那些熟面孔,左看右看,十个人里能有五、六个出身五姓七望,无一不是出身士族,最次也是如吴丰、吴顺兄妹一般的寒门子弟。
在这其中,庶人林氏的名字,便就显得格外扎眼。
世家门阀枝叶繁茂,早在林寓娘进京之前,她的底细便已经被各家打听得清清楚楚——兜兜转转,原来让徐国公心动不能自抑,甚至将人带上战场的林氏,就是当初一场“良贱婚”闹上圣听的那个侍婢。
闹得母亲幼弟犯下阑入死罪,闹得江家五郎为她忤逆尊长甚至出族,却用一句“天下大赦”就哄得皇帝心花怒放,一个庶人,就这样全须全尾地走出了金銮殿。
还能赦免以往所有罪责,连逃奴的奴籍也一笔勾销。
裴二突然想到什么,不禁抬眼看向坐在她前头的,昔日的手帕交,如今却是她礼法上祖母的忠国公夫人。
江婉。
从前不是没听家里大人说起过,江家五郎为着一个婢女要死要活,乃至忤逆尊长的事,只是那时候她不是在筹备嫁人便是忙着与妯娌周旋,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郎君有些什么风流轶事,是以直到今日看见林寓娘的真容了,裴二才突然想起来,她其实在江婉的宴会上见过这个人,也忍不住怨怪起江婉,不愧是小门小户出身,做事一点不着调。
不对,仔细想想,她与徐国公倒也算不上毫无关系,若是当日江铣不曾出族,如今裴二见着他,只怕还得称呼一声舅祖父。
人人都知道林氏与嬴铣在军中难舍难分,出入如同一人……若与徐国公有了这层牵系,日后见着林氏,她岂非也要称呼一声舅祖母?
那个不通文墨、不识礼仪规矩,只知道盯着旁人饰物伸手索要的庶人……
想到此处,裴二简直要惊出一身冷汗,很是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幸好赢铣出了族,否则他们裴家上下当真要被江氏一族连累坏了。
庆幸之余,视线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在嬴铣与长孙镜中间打量个来回。
如今这二人,一个位居一品国公,一个则是成了燕王妃,一个声名狼藉,一个却是身怀有孕,去看过的医工透出消息,说是有男相。
虽然在长孙镜之前,燕王曾经娶过一位王妃,但那位王妃去世得早,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其后燕王一直没有再娶,侍妾也没有什么好消息,若是长孙镜这一胎生下儿子,便是燕王的嫡长子,日后不论是承袭爵位还是……都是前途广大。
事过境迁,如今两人都身居高位,中间又有个燕王插在里头,更没谁敢提当初先皇后在世时曾经玉成好事。
只是不提,并不意味着不记得了。
嬴铣与一个庶人纠缠不清的事,已是人所皆知,长孙镜婚前与嬴铣的过往也并非无人知晓,席间悄悄打量二人的并不在少数。
何况此时长孙镜丝毫不顾燕王就坐在身侧,一双眼睛竟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嬴铣。
长孙镜自己也清楚,她的确是失态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长孙镜是什么人?她出身世家大族,姑母是先皇后,三个嫡出皇子皆是龙章凤姿,父亲则是当朝国舅,位居丞相,为皇帝肱骨,就连长孙镜也被封为当朝唯一的异姓县主,宠遇优渥。
长孙氏得宠如此,长孙镜更是长孙越的掌上明珠,别说亲王、郡王之女,就连一些不受宠的公主也尊贵不过她去,再加上她容貌与先皇后十分肖似,又兼有才学,被称为长安第一美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她从小被人护着捧着长大,却也并没有因此生出骄矜之心,反倒修养出许多美好品格,孝顺亲长,亲睦手足,唯有的几次忤逆,却都用在了嬴铣身上。
当年齐国公府过继嗣子时生出了些龃龉,虽说是上一辈的事,但落到江铣身上,多少也是个家风不正的瑕疵,就算他有文才,是被皇帝点中的探花郎,可科举三年一试,满长安的状元、榜眼都排着队等长孙镜挑选,江铣的那点才华又算得上什么?、
偏偏长孙镜就是看中了他,认定了他就是那个“世上最好的郎君”,非卿不嫁。正巧那时出了几桩贪渎案,朝中许多人老调重弹,又闹着要废除科举,长孙皇后为着打消那些声音,对这桩婚事也算乐见其成,长孙越虽然不太满意,但看见皇后赐下的那对玉佩,终究是拧着眉点了头。
可后来又出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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