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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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戴怀芹亲生,他也是庶长子。

    提起去世的长子,戴怀芹眼泪立刻掉下来:“这怎么能一样?我怎么能同她一样?我是……”

    “阿姨自然不一样。”江铣道,“因为原本,江府的主母应当是你,对吗?”

    齐国公江府原是军功封爵,世代习武从军,先老国公江源离世前,亦是当朝名将。老国公与夫人鹣鲽情深,夫人在世时不曾纳妾,在夫人离世后,也未再续弦,只一心一意教导独子江丹。江丹天资聪颖,年少成名,若是没有意外,也当能有一番作为,可惜的是,未满十三岁就早早去世。

    江丹是江源唯一的儿子,独子去后,江源一蹶不振,再加上旧年在战场上积存的暗伤一并发作起来,短短一月就病入膏肓。齐国公是倒了,可齐国公府不能倒,兰陵江氏的族老日夜兼程赶上长安,没费什么功夫就说动江源收养旁亲子弟为嗣子。

    在众多候选者中,唯有堂侄江恒血缘最近,年岁也最合适。但江恒亦是家中独子,古往今来,从没有独子出嗣的道理,若是江恒出嗣,绝嗣的岂不就成了他的亲生父亲?

    可到最后,江恒还是过继到了江源膝下,成了齐国公府的嗣子。

    清河崔氏与江府原有婚约,只是原本定下的是江丹,如今江丹死了,齐国公府的嗣子换了个人,婚约也就换成江恒履行。江源病得快要死了,为着冲喜,也为着避开孝期,过继之礼刚行完,便是江、崔两姓联姻。新嫁娘上百台的嫁妆堵得坊道水泄不通,人人都争着抢着抓花钱,哪有人还记得,江恒亲生的高堂姓甚名谁。

    更没有人知道,江恒原本订过一门亲,只是在出嗣之前就毁约了。

    那个未曾过门就下堂的未婚妻,正是谯郡戴氏嫡女,戴怀芹。

    埋藏多年的心头隐恨,

    多年胸中不平,多年筹谋算计被人骤然点破,戴怀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往门外看去。幸而江铣自请出族一事事关重大,外头的人只是把守,并不敢探听。

    “五郎,你……你说的什么糊涂话,阿娘怎么会……”戴怀芹盯着儿子,不认识他似的,目光极为陌生。

    崔有期是五姓七望出身,眼高于顶,目下无尘,她虽然嫁入江府做夫人,但打从骨子里瞧不起抛弃生父出嗣也要做国公的江恒,更瞧不起戴怀芹这个宁可做妾也要挤进江府的贱妾。

    妾通卖买,生下的庶子也只能认正妻做母亲,就算再出息,就算得了诰命,该受封的也是他正经母亲。至于妾?妾不是庶子的阿娘,只是阿姨而已。

    可江铣也曾唤过她阿娘。在戴怀芹的记忆中,小小的江铣没有膝盖高,才扶床学步,就知道跌跌撞撞地来牵她的衣角,软软糯糯地喊她“阿娘”。

    是什么时候改了口?是……

    “阿姨进府不过半年就生下大郎,大郎是庶长子,阿姨又与父亲有旧约。即便父亲轻诺毁约,但因为这份旧日婚约,阿姨便觉得,有朝一日也能使庶子袭爵。可是大郎死了。”

    江锦是戴怀芹头生的儿子,又是早于江谦落地的庶长子,谯郡戴氏虽然没落,但终究是一地豪族,戴怀芹拼着不要名声也挤进齐国公府,自然不是毫无想望。

    况且江锦那样聪慧。想到早早去世的孩子,巨大的痛苦漫上戴怀芹心间。江锦天生聪慧,五岁能诵,七岁能文,在他的对比下,江谦几乎是个痴儿,江恒无数次私下谈到过,等到江锦中举任官,或许能请陛下恩典,立江锦为嗣子,而非江谦。

    可江锦没能顺利长大,她分明那样精心照料,精心呵护,一刻不敢离开视线,可江锦还是死了。未满十三就死了。

    大郎出殡的那一日,戴怀芹几乎哭尽了所有眼泪,回过头,向来被忽视的幼子江铣,跪在身后泣不成声。

    论资质,江铣远不及江锦,论地位,他不占长也不占嫡。可他是戴怀芹的最后一个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了。

    于是一月之后,戴怀芹声泪俱下,逼着江铣弃武从文,同他兄长一般走科考的老路。江铣也的确争气,不但一举得中,还被点为探花郎,有了那样好的姻缘。

    可是后来……

    “阿姨来了麟游县,十二郎怎么办?”

    江铣冷不丁发问,问得戴怀芹措手不及,她直觉这是个极重要的问题,可她根本来不及好好想答案。

    只支吾着道:“十二郎有傅母在家照料,暂时无碍。”又流着泪发劝,“五郎……你……”

    江铣瞥见她衣袖上的墨点,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没再追问,深吸一口气打断她。

    “阿娘,”听见这一声唤,戴怀芹猛然想起来,自江铣弃武从文那一日起,江铣就再没唤过她阿娘。

    “我已决意出族,族谱除名之后,我便不再是江家子。阿娘若是与我一同离开,儿子会尽心尽力奉养您。但若是您要留在江府……”江铣道,“此后你我母子亲缘,就此断绝。”

    第83章 第83章还骨血

    戴怀芹愕然。

    “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断绝亲缘?!”想到他正闹着要出族,又语气一缓,“……事情还没到这地步,你父亲说的那都是气话,况且你圣眷正浓,你看,崔有期有心算计你,闹到圣上面前,那不也是没成么……只要你服个软,你父亲就算看在陛下的份上——”

    一连串未尽的话语,在江铣的视线下戛然而止。

    江铣说,他是决意出族,没有再可转圜之地。他想要出族,总能逼得江恒不得不答应。

    戴怀芹悚然一惊:“就、就为了那个庶人……你要抛下江家,要、要抛下我?我是你的生身母亲!”

    可戴怀芹害死他亲生血脉,下药拖死孟柔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他生身母亲。

    江铣问了最后一遍。

    “阿娘,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走?走去哪,去麟游,去长安?一个庶人,一个没有家族荫护,没有亲友尊长庇护,背宗弃家,无根无源,遭人唾弃的庶人,究竟能去哪?

    戴怀芹看向江铣的眼神几乎带着恐惧,这里是江恒的书房,地砖是特制的防火砖,一块能抵上千金,紫檀的桌案,湖州的笔,鲛人织造的软罗纱,在这里不过是糊窗用的。

    江铣生在这样的地方,长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要抛下这一切去做个无名无氏的庶人——

    他当真是疯了。

    戴怀芹没有回答,江铣便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实则这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江铣哂笑:“你害死我的孩子,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这也是个不需回答的问题。

    ……

    虽然江恒有心拖延,可江铣到底是留不住了——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兰陵老家的族老们竟日夜兼程赶到了麟游县。

    算算时日,竟是江铣出事的当日,族老们便已然收到了消息。崔有期正在江府别业,消息究竟是如何传到兰陵老家的,简直一目了然。

    戴怀芹苦劝无果,江铣态度坚决,再有族老们声色俱厉地要江恒除恶务尽,事已至此,江铣终于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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