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将军火葬场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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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役们方才打了水,现在正在灶上烧着,估计已经烧开了。女官看楚鹤昏迷不醒的模样,打盆水的功夫应当也做不了什么,就一点头去了。

    临行前还嘱咐道:“娘子动作快些,别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们。”

    孟柔朝她点点头,看着她关上门,回过头,没忍住鼻尖一酸。

    医工处理伤口时把楚鹤的衣裳剪碎了,现下他身上到处都缠着纱布,颧骨和下颌也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因为高热,他面色显现出异样的殷红,就连嘴唇也被烧得发紫,同当初在城门口,身穿裘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楚鹤,简直判若两人。

    他们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孟柔吸了吸鼻子,蹲身打开医箱,拿出剪刀剪开纱布,腿上的伤实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严重,骨头完好,伤也只在皮肉,纱布一拆开,里头的血腥气就涌出来,孟柔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用竹条拨开药膏。

    鲜血却渗了出来。

    孟柔一愣,突然听见一声轻咳。

    “你来了。”

    孟柔惊愕抬起头,方才还死气沉沉的楚鹤竟然已经醒转过来,一双眼睛微微含着笑,看着她。

    “老师,你醒了!”

    他还能有说话的力气,想必问题并没有外头那些人说得那样严重,孟柔惊喜地抬起眉毛,可看见他仍旧恹恹的神色,那喜色便也消失了。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的伤口为什么还没有愈合?就好像……”

    裂开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不一会儿就将纱布和床榻洇出血色,孟柔方才拨去的药膏像是个勉强堵住漏洞的塞子,现下塞子被拔去,里头的血液就再堵不住了。

    这不对,这分明不该如此,楚鹤的伤虽然重,却也不应该是这样情形。

    孟柔看向竹条上的药膏,拇指和食指捻一点下来搓了搓,又凑在鼻间嗅闻。

    药膏沾过伤口,有些血腥气也是正常,可她却在捻动药膏时,察觉到里头粗硬的碎粒。

    “这、这是……”

    “是铁粉。”楚鹤看着她,神情竟然有些欣慰,“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

    楚鹤伤口本就深,药膏里头掺了铁粉,这哪里是要治他的伤,分明是要他的伤再也好不了!外伤无法愈合恢复,屋内又燃着炭盆,这样治伤,楚鹤不发高热才有鬼。

    孟柔眼眶瞬间红了:“老师,她、他们……”

    第65章 第65章曰传系

    床上的人脸颊发红,额头和脖颈却发黄,从他伤口的愈合状况来看,这分明是失血过多所致,那点嫣红也不过是被碳炉硬熏蒸出来的暖色。

    缠在他身上的纱布洁白硬挺,显然是不久前才更换过的。每日都上药,每日都照料更换纱布,屋里还燃着碳炉,看着是在十分精心照料病人了,就连杂役也被使唤得颇有微词,可他们……

    他们分明是要拖死楚鹤。

    “为什么?”孟柔满心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晋阳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生来尊贵,目下无尘,这样一个人,竟肯千里万里地南下江城也要寻回楚鹤,孟柔总以为这里头多少会有些许真心。

    可若是真心,又怎么会将人强行带回来,还要这样处理他的伤处?

    “拔去猛虎爪牙,剪去鸣鸟飞羽,能是为了什么?”楚鹤不以为意,“他们这样的人,行事一贯如此。”

    孟柔咬着下唇,通红着眼眶就要剪去其他纱布,将伤口上的药都换下来。

    却被楚鹤按住。

    “老师?”

    她突然想起,药膏虽然是晋阳公主送来的,可楚鹤分明知道药膏里头有问题,却还是用了。

    楚鹤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非如此,你怎么能来见我。”

    才说了两句话,却又扶着床边呛咳起来,孟柔连忙撑住他,触到的身体却是浑身滚烫。

    不对,还是不对。

    孟柔心念一动,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楚鹤却迅速收回手躲开,孟柔一怔,楚鹤也止了呛咳,两人默默僵持好一会儿,楚鹤又笑起来。

    只是他受了重伤,身体又过于孱弱,先是呛咳,又是笑,声音便也如破了口的风箱一样难听。

    他勉强控制住上涌的燥气,又将收在袖子里的手递过去。

    “看吧。”

    这番作为,分明其中有鬼,孟柔忍着鼻酸,屏息静气地将手指搭上他腕骨,度量后按上脉。

    细直而软,有如丝线之应指。孟柔眼中已然泛起泪光,又去摸右手脉象,也是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

    凡有内必形于外,看面色,看脉象,楚鹤气血虚亏得已经伤耗根本,单只是这一两日的功夫,怎么可能让让他的身体差到这种地步。

    孟柔不敢置信,楚鹤却面露几分欣慰。

    “也算是没白教你这么久。”

    楚鹤少无父母,是在乞丐堆中长大的,后来被选入太医署做药童,也很难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太医署里的药童,除开侍弄药草,被支使着做些杂活之外,最重要的用途其实是替人试病、试药——皇城里贵人们的命都金贵,施加药石前必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就这么一碗一碗汤药灌下去,好些人挨受不住死了,楚鹤是侥幸活下来的其中之一,只是这么多年的试药试针,究竟是把他的身体给弄得一塌糊涂,幸而他运气好,能够跟随名师学习医术,成为医工之后,也能够有机会和银钱慢慢清理积年的余毒。

    只是好不容易养起来几分的身体,在被征调入晋阳公主府的那些年里,又被空耗个干净。

    想到晋阳公主,楚鹤眸色一暗,面上也透出些厌倦来。

    “有件东西,原该在婚礼那夜交给你的,只是……”他摇摇头,轻喘着从袖中拿出一把铜钥匙递过去,“离京这两年,我编下急要方三十卷,已经成书,就藏在床底下的暗格。”

    这话听着太过不详,孟柔一时没敢接,惶急地看着楚鹤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按住。

    “我七岁入太医署为药童,十三岁熟读医药经典,考取医工开始行医,至今已有十数年。针石汤药,原是各有千秋,只可惜当世之人,只重针石而不重汤药。观世间行者用药,或是过于和缓,以至小病无法除根,长期拖伤根本;或是过于刚猛,动辄便要伤筋动骨,倒不知究竟是治病还是害人;更有甚者,当用针时用方,当用汤药涤荡时却反用针……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归根究底,实是古今情势、病势迥异,裁量不同。且我离京这些日子,也算见证世间百态,太医署藏有医书千万,民间却多以行巫祈求平安,若是能有一部医书,既不佶屈聱牙,又便于施行,合乎当今情势,能供医者参考,又能让患病者自救,何至于此。

    “晋阳公主深受圣宠,生性跋扈,任意妄为。此番回到长安,只恐怕我再无离京之时,况且我这身体……”楚鹤面上虽在笑,眼中却不□□露遗憾,“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此事只能托付于你。日后若有机缘,刻板传世,也不算白来人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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