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颜: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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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坏蛋!你一来,阿姑就走了!”

    邦儿稍显稳重,只是也不舍的拉着颜霁,不想她走。

    “阿姑还会回来的,你们可得把我的药草都看好了,若是贪玩,就打你们的屁股!”

    在这个家里,娄立是个慈父,惠娘倒是个严母,颜霁可不怕,捣蛋调皮了,就吓唬他们。

    静儿一听,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挣扎着要娄立抱了。

    颜霁给邦儿擦了擦泪,对他说,“阿姑虽走了,识字可不要耽误,要给静儿做个好榜样。”

    邦儿点点头,颜霁把人交与惠娘,便坐上了马车。

    静儿在娄立的怀里又不舍起来,望着那远去的马车趴在了娄立的肩头。

    “阿爹,阿姑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爹也不知啊”-

    从普安郡回宛丘城,堪堪用了一个月,途中赶上官军搜查照身帖,颜霁便拿出了两人早前伪造的,祖上是徐州琅琊人士,后因战乱迁至豫州,又嫁与梁州汉阳人士,夫婿在战乱逃亡中身死,无夫无子的寡妇,只得随着娘家的舅父暂回豫州。

    这数十年的战乱,不知有多少颜霁这样的人因着战乱四处逃亡,因此并也惹不着什么注意。

    唯有如此,才不会牵涉到旁人。

    三月底从普安走,到宛丘已是五月时了,正赶着端午。

    两人暂在城中寻了个住处,便挑了个时间回了城外的项家村。

    那几间屋子在时间和雨水的冲刷下,已经露出了原本的泥土痕迹,但院内的杂草都被药草取而代之,瞧着似乎是被人打理过,推开屋子,不见屋内的物什有什么破损,但那一层积灰还是呛得人难受。

    “大约是沈阿姊来打理了。”

    当年临走前,她把这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沈梅,她想着如果她不再回来,这便算是给那个孩子留下的一点东西。

    颜霁绕着院子细细看了一圈,心中有些酸胀难受,但也不似当年了。

    时间,的确会把伤口慢慢愈合,留下一道疤痕。

    “你是什么人?”

    院外忽然出现了一个背着竹篓的总角小儿。

    闻言,两人回头去看。

    就这么一瞬间,颜霁失控了,她的眼睛不受控的流出泪来,但这一幕把那小儿吓了一跳,远山道长忙解释道,“我们与这院中的主人是旧相识,路过此处,便想着来看看,不知小哥你是什么人?”

    沈昀拱了拱手,“小子名唤沈昀,是这家主人身下的小子,不知老人家您如何称呼?”

    远山道长将人扶起,“你唤我一声阿公便是,不知你阿父可是沈易否?”

    “正是,阿公你认识我阿父?”

    “不仅认识,还颇为相熟,”远山道长看着他这熟悉的面容和通身的儒雅气度,深深的点了点头。

    “这位?”

    “你你唤我阿姑便好。”

    颜霁忙擦了泪,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像沈易,细细算来,如今他也不过才八九岁,眉眼处竟和沈易生的一模一样,就像是那亲生的父子一般。

    “阿公,阿姑,这里许久未打扫过了,若是不介意,可随我去家中寒舍饮茶小叙。”

    颜霁看着他的模样,没有拒绝。

    她生出了一点私心,她想多看看这个孩子,沈易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很模糊了,便是提笔,她也画不出。

    两人随他到了沈家药铺,曾经门庭若市的药铺如今却是清清冷冷,门外的药铺牌子也收了起来,但是有人住的,靠近时还能闻见那些药草香。

    “你学医了?”

    “是,阿姑说家中仅我一人,不能让沈家医术断了,也算是继承先父遗志。”

    颜霁接过他递来的清茶,不想他一个才八九岁的孩子,怎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平日就你一人吗?”

    “有我阿姊姊丈陪我同住,今日他们去送药草,顺道要去潘岗看望阿姑,想必晚些时候,就要回来了。”

    “你阿姊可是云儿?”

    “是,”沈昀点点头,像是个小大人。

    远山道长有些惊讶,印象中她还是那个和他抢冰酪吃的小姑娘,“她都成家了?”

    “阿姊年前成的家,姊丈便是项家村人,他是个好心人,便随着阿姊陪我住在这里。”

    颜霁听了,这才明白其中缘由。

    “你阿姑的身子还好吗?”

    “还好的,只是上了年岁,难免有些病痛。”

    沈梅今年当有五十上下了,她是沈家长女,比沈易大了十几岁。

    第97章 第97章“我要出府。”……

    “封她为后?”

    卢婉喃喃重复着,面上的狞笑带着一抹鱼死网破的狠厉,手上中的银剪一刀就划破了璇玑山河社稷图。

    “娘子!”

    砚秋担忧的望向那消瘦的身影,听得她轻笑几声,又道,“明儿可是十五了?”

    银毫看了眼松烟,又听卢婉继续说道,“太子该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不敢接话。

    自从建安元年陛下登基为帝,亲封太子,甚至连裴长主也封了护国长公主,却绝口不提娘子与太主如何封位,如今前朝传了消息,只道陛下要将皇后一位要封给那早逝的太子生母。

    至于他们娘子,只有一个夫人之位,岂不是降妻为妾?

    此事已经引得朝野议论纷纷,连旧府的仆人间都传遍了,若不是银毫听守卫的兵士提了几句,只怕是等此事昭告天下,他们也不会得知。

    被困在红蕖院数年,他们早已失去了和外面的来往,便是范阳卢氏当今的家主,也只有每年的新年拜会时才能一见。

    两人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生怕娘子会对太子不利,有锦书的前车之鉴,他们早已见识到了当今陛下的可怕,银毫愈发后悔,自己怎么又多嘴多舌了。

    虽说陛下对他们娘子冷落数年,但太子却是每月两次的请安都来了,若是在红蕖院伤了太子,只怕他们的下场也不会比锦书好。

    次日,卯时三刻,太子便准时出现了。

    屋内,卢婉端坐上首,她看了眼太子,待他请了安,才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书童,“你们暂且退下。”

    书童都是被裴荃再三嘱咐过的,故而都站而不动。

    裴钺见状,便道,“都退到门外去。”

    那书童对视一眼,才躬身退下。

    裴钺不知卢婉有何要事,但他还是有些好奇。

    “阿母可是有话要讲?”

    卢婉轻笑了下,重复了一句,“阿母?”

    “你可知我并非你的生身母亲?”

    但不等裴钺回答,见他神色镇定,便知裴济也不会不告知与他。

    卢婉便又继续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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