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面不寒心上月 gb: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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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月,你……是……沈不寒……”

    谢离已经死了,作为李琅月,她能念出的第一个人名是自己的名字,第二个人名——是沈不寒。

    ******

    “我是李琅月……你是沈不寒……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

    李琅月上前紧紧地环住沈不寒的脖子,“怀……怀风……我……我没事……我……我只是……”

    “我只是……需要一段接受的时间。”

    她不是十多年前的李琅月了。她是大昭的定国昭宁长公主,总摄一国之政,她没有那么脆弱,也不能那么脆弱。

    但她此刻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着锥心刺骨般的悲痛。

    她这一生,在乎她的人和她在乎的人都不多,短短数月,她相继失去了三个亲人,其中李宣还是被辛院正所杀。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责怪谁,应该原谅谁。

    她没有资格让李顺懿原谅辛院正,同样也没有资格让辛院正原谅李宣。

    谈及原谅,让别人原谅总是容易得,可当仇与恨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在知道做不到宽恕。

    谁也不是圣人。

    李琅月的泪水砸在沈不寒的颈侧,在听到李琅月断续的声音时,沈不寒像是即将溺毙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赖以生存的空气。

    “德昭,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沈不寒抱住李琅月的腰,紧得要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埋首在李琅月的胸口呜咽痛哭。

    沈不寒的眼泪浸透重重锦衣,灼烧着李琅月的心脏。

    “怀风……我能处理好这一切的……我可以……”

    发生了这么多事,李琅月知道自责已经没有用了,甚至连悲伤都显得多余,她只能尽全力让这个国家继续运转下去。

    “可是……我害怕……我只要你好好的……”

    沈不寒害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自从接受李琅月托孤之命后,沈不寒便陷入了一种终日惶惶的情绪中,常常在半夜中被噩梦惊醒,只有在看到李琅月的时候,才能有片刻的安心。

    自古以来,受少帝托孤者,鲜少有全身日退的完满结局。

    或如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油尽灯枯;或如霍光,功高震主,身死族灭;就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也难逃君王猜忌,恐惧流言。

    托孤重臣、帝王之师是最难当的。苏先生曾任废太子李铭的太子太傅便是前车之鉴。

    苏先生不过责备了李铭几句,便被李铭怀恨在心。

    对于那么小的孩子,还是帝王之尊,管得严了,难免心生怨怼;管得松了,又怕难成明君。不管做什么,都是在悬崖边游走,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尤其现在……辛院正杀了李宣。

    小孩哪里能明白成人那样多的恩怨纠葛,若他长大后只知道李宣被辛院正杀了,而李琅月又与辛院正交好……这该怎么办?

    沈不寒不能想象这样的结局。

    他甚至可耻地想过,要不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里,去西戎,或者比西戎更远的地方,天涯海角,远远地离开大昭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李琅月做不到。

    因为她若离开,李顺祯必死无疑。

    “怀风,相信我……没事的……我能都处理好……”

    李琅月轻柔地抚着沈不寒的发顶,温声抚慰着劫后余生的沈不寒。

    ******

    刑部厢房的门没有关严实,李进甫透过门缝看到便是这一幕。

    谣言四起,都说李琅月和沈不寒的婚姻,不过是两个恬不知耻的人因利结合。李琅月需要依靠沈不寒坐稳摄政公主之位,沈不寒也需要凭借李琅月褪去阉人的身份,才能道貌岸然地以清流文官的身份高居庙堂之上。

    若是换作数年前的李进甫,也只会当是狼狈为奸。可如今的李进甫,也渐渐觉察出了沈不寒与李琅月之间相濡以沫的情谊。

    或许,李琅月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重情。

    可上位者的情,本就是一体双刃。

    李进甫敲响了房门。

    沈不寒还想再说什么,屋外敲门声响起。

    李琅月深深地呼吸着,缓缓吐出一口气:“进。”

    李进甫从门外进入:“沈大人,本官有些话,想单独与长公主殿下说。”

    沈不寒对李进甫没什么好脸色,但看到李琅月微微颔首后,还是依言回避。

    “李相有何指教?”李琅月问。

    “长公主殿下,对于先帝驾崩一事,众臣心中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还请殿下见谅。”

    “能够理解。”李琅月稳了稳心神,“只是李相现在还有什么顾虑,不妨一并说了,你我之间,也不必终日相互试探。同仇敌忾,方能保大昭长治久安。”

    李进甫被李琅月这么一番话,说得也有些赧然。

    “长公主受六尺之孤,摄一国之政自是不易,然人心惟危,今上太过年幼,朝野人心浮动,纵长公主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却也难逃百官群臣各怀异心。”

    “长公主熟悉藩镇事务,比任何人都清楚。百余年来藩镇造反,有些是藩镇节度本就心怀叵测,有些是手下幕僚将校或挑唆怂恿、或以情义相逼使然。纵长公主不愿做叛臣,大权在握,能保手下人不生异心?”

    “李相会生异心吗?”

    “当然不会。”

    “李相不会,又何必妄自揣度他人呢?”李琅月神色严肃地对李进甫道,“小人才会以己之心度君子之父,李相既是君子,又何必用这样的眼光,揣度本宫身边的人呢?”

    “这……”李进甫被李琅月怼得一时语塞。

    “李相,本宫不是周公、诸葛丞相,不是霍光、长孙无忌,更不是王莽、曹操之流,虽同为女子,人各有志,也无需将本宫与吕后、女帝相比较。”

    “李琅月就是李琅月,本宫自有本宫的本心,百官众臣又凭何以前人作为衡量李琅月的标尺?”

    李进甫缓缓呼出一口气:“公主一心奉公,百官自然不该再有疑心。虽然如此,那下官也必须把眼下的情形与公主说明。幼主孱弱,齐王自恃元德帝嫡长,必存夺位之心。若想避免兵戈,微臣有一建议。”

    “齐地地处黄河下游,在豫鲁交接处使黄河决堤,则齐地不攻自破。”

    “不可!”李琅月腾然坐起,怒视李进甫,“李相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黄河决堤,田地不复,百姓流离!其危害与战争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王可以不义,我们不可以不仁,既承社稷之重,怎敢有悖天道人伦!”

    李琅月深吸一口气:“与齐王开战,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本宫向李相保证,本宫会尽己所能,劝齐王放弃起兵夺位,若到万不得已之时,本宫也会竭尽全力将战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在李琅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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