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面不寒心上月 gb: 13、石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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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账目追查的怎么样了?”沈不寒问杨迁。

    “就目前来看,能查到下落的不到一半。”杨迁懊丧地回禀,将手中的密报呈给沈不寒。

    沈不寒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脸色才略有缓和。

    “已经足够了。”

    如果那些下落明白的账目能被追回,也足够支撑神策军两年的开销。

    有了这笔军费,便能勉强堵住朝中那些主张和亲的老顽固的嘴。

    齐王这些年,还真是贪得无厌。

    沈不寒吩咐杨迁:“继续加快追查速度。”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同时监视一下骆西楼等人的动向,放几个鱼饵给他们,至少弄清楚,他们要账册的目的是什么。”

    沈不寒知道,李琅月在利用西戎此次请求和亲,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她会有意无意,泄露一些消息给自己,却犹抱琵琶半遮面,让沈不寒自己去猜。

    她的目的有很多,如雾里看花,沈不寒无法全然看真切。

    只有一个目的,坦率赤诚。

    可偏偏就是那一个,他给不了,也给不起。

    厨房里灶火升起,映着沈不寒的脸,沈不寒往里头又填了一把柴。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接连几日,骆西楼还是没有回府,沈不寒只能自己挑选几个靠得住的得力女使前往骆府照看李琅月。

    定国公主李琅月主持本次科举的旨意已下达,全天下的举子打探到定国公主暂居骆府后,纷纷前往骆府行卷,递交自己平日所作诗文策论,骆府门口每天车水马龙。

    李琅月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但举子们的行卷都让女使帮忙收好。

    白日里,沈不寒需要处理宫中和凤翔卫的事务。晚上,作为科举主考官李琅月唯一的通榜,沈不寒需要前往骆府,将白日里举子们递交的诗文策论,念给双眼不便的李琅月听。

    这些日子,他们都对那日在稷下学宫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沈不寒怕李琅月伤心,李琅月怕沈不寒担心。

    李琅月将那块镌刻着他们所有心事的石头锁在床底下,每天晚上沈不寒离开后,她再把石头从床底下拿出来抱着睡觉。

    就像十五岁那年科考前夜抱着沈不寒入睡一样。

    她什么都懂,他也什么都懂。

    就是比谁先投降认输。

    如果她赢了,这块石头是她的嫁妆。

    如果她输了,这块石头就是她的墓志铭。

    成百上千的诗文策论,沈不寒连续念了好几日,李琅月却始终没有满意的。

    要么是平平无奇的称颂之作,要么是蹈袭前人的陈词滥调,沈不寒只是念了开头,李琅月就没有再往下听的兴趣了。

    由于实在太过枯燥无聊,有一日李琅月直接在沈不寒念策论的时候,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从小到大,李琅月对沈不寒耍过很多小心思,装醉装睡这样的手段到底用过多少次,李琅月自己都数不过来。

    但李琅月发誓,这一次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些举子的文章写得都太差劲了!

    “这届举子水平都这么差的吗?”

    李琅月皱着眉头拍了拍手中糕点的碎屑:“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我十二岁前写的都比这些人写的好。”

    定国公主的眉间凝聚着对大坤前途深深的担忧:“要都是这种水平,今年科举当真不用考了,免得选出一些庸才,你我还得受他们连累,平白无故被后人的耻笑。”

    沈不寒一丝不苟收拾着桌上举子们的行卷,按照质量的高低排列齐整。

    “这些天前来投卷的举子的确庸常了些,那些素有才名的举子,是不会来投递行卷的。”

    沈不寒此话一出,李琅月立刻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瞬间便敛了神色。

    她以和亲作为条件,成为本次科举的主考官本就很难被士子接受,更何况她还邀请了沈不寒来做自己的通榜。

    那些自诩清高的士子,不愿认一个女人和宦官,成为自己的座师。他们非但不会来找她行卷,反而私下里传扬诗文,借助昔日的才名,要求将主考官换回礼部侍郎卢朝阳。

    暗潮汹涌下,除了人心中的成见,亦有权贵在背后推波助澜。

    “今年准备参考科考的举子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苗子的,高廷相的那几个学生都还不错。至于如何排列座次,公主可根据他们临场发挥再做判断。”

    李琅月摇晃着手中的桑落酒瓶,这些日子,她的双眼虽然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是不妨碍她窥测人心。

    “怕就怕,这些士子的抵触,不过只是表面的浮云。年轻气盛,不小心就被人当了枪使。他们背后的人,想要的更多。”

    科考场,一个鱼跃龙门的福地,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腌臜之所。

    “歇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该见见那些相公了。”

    李琅月还想装眼睛看不见,用这个借口,将沈不寒强留在她身边的这几日,光阴美好得就像偷来的一样。

    如果时光能就此停滞,也未尝不可。

    就像年少的时候,她看书看累的时候,沈不寒也会在一旁念书给她听。

    君子温声如涓涓细流,从年少总角,一直奔赴她的花信华年。

    只是李琅月也知道,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盘棋不能乱。

    唯有按照她的意愿步步落子,她才能赢。

    ……

    回朝当日,李琅月便扬言要在政事堂给她留好位置。

    位置是留好了,但人始终不曾出现。自那日现身要到了科举主考官的位置后,索性连上朝都免了。

    似乎只是为了向众人示威。

    右相李进甫在政事堂已经发过好几次脾气了,弹劾李琅月和沈不寒的折子,一直都没断过。

    “李琅月到底要做什么?以为自己去和亲就能胡作非为了吗?称病不出对所有举子都避而不见,这是她一个主考官该有的态度吗?”

    裴松龄倒是始终气定神闲:“李相公莫急,或许公主近日真是身体抱恙。毕竟公主要为了家国远赴西戎,苛责的话,今后还是莫说为好。”

    “公主既然享有万人供奉,为国和亲是她身为一国公主应尽之责!”

    李进甫大发雷霆之际,政事堂的门被人推开。

    “原来李相公这么关心本宫。”李琅月言笑晏晏地走进政事堂,“本宫近日身体的确不爽利,真是有劳李相公挂怀了。”

    李进甫还在吹胡子瞪眼,意欲发作之际,李琅月转向裴松龄:“本宫有事相同裴相公私下商议一番,不知裴公方不方便。”

    “自然。”裴松龄起身朝李琅月作揖,“公主既有传唤,身为臣子岂有不应之理?”

    李琅月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裴松龄先行一步,自己跟在裴松龄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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