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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朝天阙》 4、亲遣暗卫心绪叵测(第1/2页)
薄惊秋扶着一瘸一拐的夏侯曜回到营帐,若非夏侯曜一直不允,他早将人一路抱着回去了。一进帐内,便急急拿了纱布与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夏侯曜上药:“会有些疼。阿曜,你稍稍忍耐一下。”
“呜……”夏侯曜倒是不怎么出声,可眼泪根本止不住,连珠串儿似的纷至沓来。才刚撒上一点药粉,薄惊秋便先受不住了,连忙叫随行的御医继续上药,自己则走到帐外透气。
他实在是不忍再看夏侯曜的眼泪。那又哪里是什么眼泪?分明就是刀子,还是会一刀又一刀割他心口的刀子。
帐外驻守的侍卫迎上来:“少将军,少师大人身边的霍刀来了。”
霍刀是宇文渊的心腹,对宇文渊忠心耿耿,自然也深得宇文渊的信任,他此时过来做什么?薄惊秋皱眉:“传。”
霍刀走上前来,抱拳行礼,再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少将军,我家主上说,此药拿去给六殿下用,夜里伤口便可结疤。”
薄惊秋疑惑地接过:“他……这是为何?”
“主上说,今日这出戏,叫他瞧得十分尽兴。尤其是少将军您,对六殿下情深义重,主上深受感动,遂特遣属下前来送药。”霍刀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面上也是冷若冰霜,与言语根本不搭。
“……那便替我多谢你家大人。”薄惊秋看着霍刀离开,招呼自己的下属:“去叫张院令好好瞧瞧这药。”
不多时,侍卫去而复返:“少将军,张院令说此药并无不妥,反而十分珍贵,还有镇痛奇效,对六殿下的伤极管用。”
“那叫御医给阿曜用吧。”薄惊秋实在猜不透宇文渊究竟在想什么。像他那样的人,怎会用如此拙劣的借口送来这般上好的药物?也不知有何内情。
正想着,他又远远地瞧见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过来,领头的内侍尚未走近,便高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薄惊秋单膝下跪,抱拳道:“微臣薄季川,参见太子殿下。”
“表弟,表弟,快请起。”夏侯昭躬身扶起薄惊秋:“我是来看望六弟的。听说他伤着了,兼受惊吓,可严重?”
提起发生在喂马所的事,薄惊秋便满心不悦:“多谢太子殿下关切。阿曜还好,都是轻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夏侯昭蹙起眉来:“我已听下人们说清楚了,是阿旸与阿昀太过分了,怎能做出此等疯事来!表弟莫急,我定会在父皇面前好好说一说,叫他二人给六弟赔礼道歉才是!”
薄惊秋神色稍霁:“幸而还有太子殿下肯为阿曜着想,其他人……便从未将他当做兄弟一般看待。”
“……”夏侯昭欲言又止,拍了拍薄惊秋的肩膀:“好了,先不说这些。六弟在里面?我想去瞧瞧他。”
“自然。太子殿下,请——”薄惊秋正要迎夏侯昭进帐,瑞丰突然从帐内一头撞了出来,大惊失色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将军!殿下惊惧交加,方才吐了好大一口黑血!”
“什么?!”夏侯昭登时急得脸都憋红了,当下便要冲进去:“六弟!!”
瑞丰却跪地拦住了他,声声恳切道:“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恕奴才死罪!御医说我家殿下只宜静养,若是太子殿下您此刻进去,兄弟情深而触动衷肠,对我家殿下的病情反而不好啊!”
夏侯昭立即停下脚步:“……这!难不成要叫我对六弟不管不顾?!我是他的大哥!!”
瑞丰赶紧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薄惊秋也在一旁劝道:“太子殿下,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您这一进去,阿曜见了,定然更加委屈伤心,不免又要牵扯些心病出来。不如,太子殿下等阿曜的心绪平稳了,再来探望不迟,我也会缓缓告知阿曜,太子殿下关心他。”
“……”夏侯昭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似乎极其气愤:“这个阿旸!实在是!好!好!表弟,六弟便先托予你代为照顾,我这便去见父皇!”
说罢拂袖,愤愤离去,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恭送太子殿下。”不等夏侯昭走远,薄惊秋便转头问:“阿曜当真吐血了?”
直到完全看不见东宫一行人,瑞丰才转而笑答:“少将军圣明。此乃殿下的推见之言,少将军果真是最懂殿下的。”
薄惊秋听了,直摇头:“阿曜的这些兄弟们……唉!”
“殿下的兄弟再多,也不及少将军您一个来得贴心。”瑞丰笑得含蓄。
“胡说八道!当心传进圣上的耳朵,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薄惊秋虽在嘴上训斥,脸上却带着显眼的笑意。
“是是是。奴才的脑袋是不够砍,可奴才的眼睛也不瞎。少将军将殿下时刻放在心上,那哪里又是什么兄弟情谊……”瑞丰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变成嘟嘟囔囔。
“……”薄惊秋似乎没听到,抿了抿唇:“走吧,去看看阿曜。”
帐内,夏侯曜眼泪汪汪地看着包扎好的手:“孙御医,我的手真的可以好吗?”
“请六殿下安心。只要每日勤于换药,不出半月,定能好全。”孙御医说着,拿起宇文渊遣霍刀送来的那只精致的小瓷瓶:“还有这瓶秘药,可是上上好的东西啊!微臣记得这样的好药——”
薄惊秋打断道:“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孙御医察言观色,摸着胡须道:“那便是了。太子殿下与六殿下一向兄弟情深,自然是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六殿下用了。”
瑞丰悄悄抬眼。自家主子神色未改,仿佛还沉浸在手伤的痛楚中,并无异样。
薄惊秋又道:“前些日子,听闻太子殿下接见了林惠的几位使臣,恐怕这便是林惠送来的贡品吧。好了,这里有我,你先下去。”
御医依言退下。夏侯曜拿起放在桌上的小瓷瓶:“大哥何时见了使臣,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薄惊秋知道瞒不过。瞧方才孙御医的神色便晓得了,这样极好的东西,即便是东宫都不一定能随随便便地拿出来送人:“这药……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夏侯曜并不问下去,似乎被小瓷瓶的精致暂时吸引了注意力。
薄惊秋紧紧地盯着那张同样精致的脸,道:“是少师大人派霍刀亲自送来的,就在太子殿下来看你的前脚。”
夏侯曜握着瓶子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缩紧,神色茫然:“他……送药,给我?为何?”
“我也好奇。阿曜,你与宇文渊……”薄惊秋坐在榻边,神情担忧,语气中又带着一丝试探:“是何时交好的?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我?我怎会与他交好!”夏侯曜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打了一个寒颤,随手便将小瓷瓶扔回桌上:“我害怕他都来不及……”
薄惊秋仍紧紧地盯着那双秋水般的眼眸:“可他今日先是救下你我,又射杀了三殿下的雪狼,方才还叫亲信过来送药,我——”
他看着夏侯曜愣愣的神情,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逼着自己下定了什么决心,道:“今日之事,都怪我。我虽有心宰了那些畜生救你,可也只是嘴上说了说,真正阻止它们的,并不是我……”
夏侯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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