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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朝天阙》 2、血海尸山阎王解围(第1/2页)
众人纷纷侧目,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翠白相间、身材颀长挺拔的俊雅青年,独自携一名侍卫,背着手朝人群走来,脚下的步伐从容至极,更甚散漫。
他面上带着堪称温和的微笑,却绝不会有人当真心生如沐春风之感,反而看那双笑眯眯的眼中充满了戏谑,又似见了地狱中的阎罗鬼刹,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后退半步,反而为他让出一条更为宽阔的前路来。
若是不瞧那双极具攻击性的眼眸,他更像是一位自小长在京都的世家公子,衣着的样式虽不繁琐,布料与纹路也没多张扬,可本人的气度着实不凡,打眼便知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
他看人时会稍微抬着些下巴,眼珠便靠近下眼眶,端端扫视人群一圈,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不消用力,已是全场的焦点:“哟,这是在唱哪出?”
“怎会是他。”薄惊秋将夏侯曜护在身后,以身形完全遮挡住,似乎是在担心来人真是什么恶鬼,看一眼便会吓到夏侯曜:“阿曜,不要出声。”
“……”一向喜好哭哭啼啼的夏侯曜乖乖地停止啜泣,怔怔地看向那鬼魅似的青年,仿佛他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叫人不由得敬重的同时,不,是畏惧的同时,也移不开目光。
夏侯旸的脸色比见薄惊秋时更加不善,低声对夏侯昀道:“……我们走。”
青年身后的冷面侍卫上前,径直拦住了两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他佩剑而来,便举起剑鞘拦路。
夏侯昀亦为帝后所出,排行又末,自幼便集万千恩宠于一身,在宫中也是无法无天惯了的,何时受过这等气?几乎当场便要发作。
可他看了一眼后面那位笑容不减的青年,竟然硬生生地忍住了,言语间也规规矩矩:“少师大人,您这是何意?向来皇家猎苑内不许佩剑带刀,您的侍卫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眼前这位人称“活阎王”的青年,乃堰舒当朝太师宇文行郎的长子,单名一个“渊”字,如今刚及弱冠,承袭家中爵位,亦有带兵权柄,年纪轻轻,已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便是连皇帝都不曾放在眼中,无人敢惹。
宇文渊低声轻笑,道:“九殿下。许久未见,怎么这便要走?难不成九殿下不愿见臣。”
夏侯昀原本是“天老二,老子老大”的性情,几句话听下来,竟是面如死灰,模样与方才被雪狼追赶的夏侯曜差不了多少。他悄悄去拉夏侯旸的衣角:“三、三哥,怎么办?他、他怎么会……会来这里……”
“你装作没听到便算了!”相比之下,夏侯旸还算镇定,抬腿想要离开。
宇文渊状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不知是演技过于拙劣,还是故意如此表现,反倒叫人觉得他是在逗弄两个三岁的孩童:“三殿下是在向臣挑衅?”
“……”夏侯旸应声站定,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脸上已绽开一抹和善的笑容:“少师大人还是这么爱说笑。有日子未见了,还未及恭贺大人得胜归来。家中太师一切可还好?”
“三殿下何不自己去问。”宇文渊的语气也是带着笑意的:“如今三殿下跟着圣上理政,日日都能见到臣父,臣犹不及,何必再问?”
“你——”夏侯昀面色愠怒,却不晓得是在畏惧什么,迟疑了一瞬,又被夏侯旸瞟了一眼,只好讪讪闭嘴。
看着二人私下的有趣互动,宇文渊的表情更加愉悦。
夏侯旸不怒反笑:“是我多此一问了。不知大人今日怎有闲情雅致驾临此地?也不着人提前通传一声,我也好派人早早迎候大人。”
“三殿下客气了。臣到此地,自然是为了……”宇文渊忽然眯起眼睛,环视一圈,打量一番在场众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只是个个都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头:“……臣的猎物。”
薄惊秋感到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人瑟缩了一下,于是侧头安慰:“别怕。”
“……”夏侯曜点点头。
“哦?”夏侯旸敷衍着:“早听闻大人骑射俱佳,不知今日猎到了何物?”
“呵。”宇文渊虽比夏侯旸小了几岁,可个子早已抽条,在同龄人中更是出类拔萃,比夏侯旸足足高了半头,且他低头看人时的模样,很难不叫人觉得他的态度居高临下、盛气凌驾于众生,无论面对的是何人,又是何种身份:“臣的猎物……很顽皮。自然,臣也乐意放他玩乐。”
显然,夏侯旸并未听懂,却也不打算细问,笑着敷衍过去了。
“二位殿下呢?若是有好戏,何不让臣也观赏一二。”宇文渊的语气十分随意,仿佛只是路过,随口打着招呼。
“……”夏侯旸笑道:“只是家事,还是不叨扰——”
“唰——”话都来不及说完,眼前突然剑光一闪,宇文渊的侍卫动作迅疾,剑尖已直指夏侯旸的面门。
“大胆!竟敢拿剑指——”夏侯旸的内侍失声惊叫起来,又戛然而止。
那传闻中,自血海尸山堆里杀出来的活阎王只是一个眼神淡淡地瞟过来,内侍便已晓得自己言语出格,立刻跪地请罪,匍匐着不敢抬头,连声音也不敢发出丝毫。
皇家猎苑内、天子脚下土,公然执剑指着帝后的皇子,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可宇文渊的侍卫依旧不动如山,仿佛没有感情、不会思考。
夏侯旸心中自然不悦,却抬手按住了弟弟、挥退了内侍,平静道:“大人,您这般纵容自己的心腹以剑指我,是否不太合规矩?”
“此话,臣倒是不大明白了。便是圣上也被臣以剑指过,难不成三殿下自比圣上金贵。”宇文渊自侍卫手中接过利剑,抬手竟剑刃抵在夏侯昀的脖子上:“九殿下亦是如此?”
“不……”夏侯昀浑身僵硬,眼珠下移,盯住利刃,牙齿打颤,心中清明,比之方才被侍卫所指的愤怒,如今也只剩恐惧。
旁人不知,可他不会不知。眼前人并非是在玩笑,说会下手便当真会下手,绝不含糊,亦无半分道理可讲:“宇、宇文大哥,我胆子小,您就……别拿我开、开玩笑了……”
“少师大人。”夏侯旸也缓了语气:“九弟对您一向是尊敬的。”
宇文渊微微侧头,瞧着夏侯昀连双腿都在发抖,便笑着将剑扔回侍卫手中:“不过玩笑罢了,二位殿下何必当真。”
“不错。只是玩笑罢了。”夏侯旸转而对薄惊秋喊道:“表弟,你还不过来?”
薄惊秋的剑还横在身前:“我是不会让你伤害阿曜的!若你的畜生敢伤他一丝一毫,我便不介意先替圣上宰了它们!只当是替你与公主的喜事助兴了!”
“啪啪啪——”未及夏侯旸再说什么,宇文渊倒先鼓起掌来,语气颇为惆怅:“感人至深。当真是感人至深。得卿如此,夫复何求!六殿下,您说呢?”
夏侯曜连头都不敢抬,只敢“嘤嘤”两声,再抹抹泪,权当什么都没听到罢了。
宇文渊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并未恼怒,反而低头笑了笑。
事已至此,眼前还站着一个最麻烦的,夏侯旸也只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示意下人们吹哨,将群狼一一牵拢回来。
就在这时,猎苑的另一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众人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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