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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宿敌修仙被我骗108次》 23-30(第3/15页)
陵摇了摇头:“我已无憾,此地的恶念仍需镇压,我走不得。”
“去罢。”
终是木已成舟,转圜不得。
目送几人身影逐渐消失,明陵靠在桃花树下,看着幽幽山谷中飘扬的花瓣。
纵然只是一缕神识,在终末之时,他却似乎闻见了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桃花虽好,可他心里念的总还是北疆的雪。
他看见两位少年牵着马踩雪而来,鼻尖脸颊皆冻得发红,却是相视一笑。
彼时一个是马贩之子,另一个不过是母族没落,不受宠的皇子。
“下回我定能跑过你!”
“殿下再跑,可是要生病了!还是早些回去喝杯热茶罢!”
“可是明陵泡的?旁的我可不爱喝。”
“只最后一次,下回再要可就要收钱了!”
记忆中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明陵眼尾弯起,一阵暖风吹过,卷起花瓣片片,待万籁俱寂时,却再无那虚影的痕迹。
*
这一路走得寂静无比,季向庭埋在应寄枝怀中,被几道时有时无的视线盯得毫无睡意,终于无奈地拍了拍应寄枝的手臂,翻身跳下,低头呕了口血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元意更是神色慌张,三两步窜过来一把扶住季向庭:“将军,你怎么了?”
效果好得出奇,季向庭无声挑了挑眉,抬起头时又变成一副虚弱模样:“方才能侥幸赢过那幻境之主,全靠明陵将军出手相助,我不过三脚猫功夫,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他仰头对上夜哭半信半疑的视线,煞有其事地开口道:“夜哭大人,还是家主要紧,他方才强行运功,怕是受伤不轻,您不若瞧瞧?”
他语气严肃,模样又着实有些气若悬丝,着了几次道的夜哭此刻也不敢再赌,伸手去扶应寄枝:“家主,还是快些离开此地。”
应寄枝冷然瞧着一本正经的季向庭,唇角紧抿,却未曾将夜哭的手拂去。
季向庭眨了眨眼睛掩去满目幸灾乐祸的笑意,无声张口向应寄枝传音。
“家主,为了大业,还是多多忍耐罢。”
风平浪静的山道并不算长,不过数十步的功夫,几人眼前豁然开朗,瞧见正在岸边神色各异的几人。
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原点。
唐意川与云天明同样有所负伤,正坐在一旁调息,云天明见应寄枝缓步走出,神色一瞬复杂,却又在转瞬间换上温和笑意,走上前去寒暄。
“应家不愧是仙家之首,我与唐家主联手也只能堪堪闯过两关,手下子弟便折损大半,不得已只好退回远处,不成想应家主竟能将这千年幻境破解,如此实力,实乃仙门四家之幸!”
唐意川拎着酒壶,一双眼眸停在几人身上,蓦然开口道:“昔日仙门大宗师独闯蓬莱幻境,亦身陨其中,想来应家主这些年来,深藏不露,竟是要比宗师还强上不少。”
此话一出,仙门四家子弟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目光纷纷落在应寄枝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我瞧这几人脸色都吓人得很,怕是受伤不轻吧?”
“应寄枝修为低微一事人尽皆知,我观他内府灵力,已是所剩无几,此番能出来,许是误打误撞得高人相助也说不准。”
“既然破了这幻境,那剑圣的寒洲剑又在何处?”
“连这毫无修为的男宠都活下来了,看来铁树开花的传言不假啊!”
应寄枝对耳边诸多猜测充耳不闻,更不在乎唐意川尖锐的话语,他漠然扫过人群,在夜哭的搀扶下抬步便朝应家楼船上走去。
季向庭眼眸一转,面露担忧地追上去,任由唐意川探究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唇角处尚未擦拭干净的血迹上。
“家主,小心身体——”
唐意川瞧见应寄枝目中无人的模样,不悦地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探究的目光却被岁安挡住。
模样俊秀的青年展开折扇,朝两位家主俯身一礼,温和开口道:“蓬莱幻境凶险,仙门三家皆有折损,如今迷障已破,不若速速折返,方能**门中,此间后事,再缓几日也无妨。”
“家主空缺多日,怕是要生变故,不是么,唐家主?”
迎上岁安别有深意的目光,唐意川收回视线,四平八稳地悠然一笑:“岁安大人所言极是。长渊,走了。”
独留云天明的话语被撂在半空,他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骤然空了一片,好脾气地笑了笑:“真是无妄之灾。”
原本满满当当的应家楼船此刻空旷不已,几百名应家弟子,皆随着幻境碎裂葬身于这片桃花林中。
李元意瞧着一旁搁在桌案上的发簪,心中刚升起几缕怅然若失,便见岁安走入船中。
这位向来温和的副使此刻浑身冒着寒气,一边伸手替应寄枝把脉,一边笑吟吟地扫过李元意与江潮。
两人顿时被吓得一抖,什么伤春悲秋都没了,齐齐看向季向庭,在对方的暗示下头也不回的扭头走入舱室,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丢了性命。
应家中人各怀心思,此刻岁安孤身前来,连医官也未曾带上,眼下探明应寄枝除却轻伤外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与几人一同走到楼船顶端。
楼船缓缓启航踏上归程,本就有些疲惫的季向庭只觉脑中昏沉一片,眩晕感一阵阵往头顶窜,他揉了揉眉心靠在围栏上,半睁着眼眸等着几人开口,心中恨不能抽出不留名剑飞回应家才好。
陪应寄枝出来一趟,当真是折寿。
应寄枝脚步一顿,抬手止住岁安的话语:“先回应都原。”
岁安一愣,扭头看向已然有些站不稳的季向庭,满腹话语顿时咽下,干脆利落地行过礼后便拉着夜哭便往外走。
屋门合上,楼船内顿时寂静一片,岁安将一头雾水的夜哭拽入自己屋内,捏着他的手腕把人按在座位上,把不住往主屋偏的脑袋掰回来,无奈开口道:“主上无事,倒是你的身体更糟些,好好待着,我去替你煎药。”
夜哭顺从地将手腕搭在桌上,木着一张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可是主上……”
话还未说完,额头便被折扇重重一敲,他瞧着眼前笑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岁安,默默闭上了嘴。
“主上好的很,到应家之前你若再敢提一句修养之外的事,我便在你的汤药里加三勺黄连!”
屋门被重重关上,夜哭瞧着那无端受罪的木门,若有所思地断了点头。
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好脾气么……
阖门声着实不小,若是平时季向庭定要好好笑话一番气急败坏的岁安,只是眼下他陷在一片冷香中,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为何,一闻到应寄枝身上的味道,他便觉得累得要命,人还未躺到床榻上,便已靠在应寄枝的怀抱中睡沉下去。
昏沉之间,他只觉被一片柔软温和包裹,缓和的味道极为好闻,让他久违地想起幼时岁月,本能靠了上去,发丝在厮磨间散乱下来,同身侧之人的发丝缠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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