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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嫁错》 6、第 6 章(第2/2页)
声音,道句“进来”,正要收起案上舆图,想了想,又停下动作,只是按着舆图。
骆辞推门而进,身后还跟着三个侍妾。
顾峪早听出来人不止骆辞,却在见到人时状作意外地愣了下,好似没想到会有那三个侍妾,面色没甚波澜,手下却是将按着的舆图折了向上一翻,人也离了书案前,显然不想四个女子看见他正在做的事。
骆辞亦有所察觉,识趣地在门口站定,也挡住了另三人的脚步,说起来意:“表哥,三位姐姐想簪牡丹……”
说到此处便止了言语,只试探地看着顾峪,等他的答复。
骆辞没有细说的是,这三个侍妾看上的牡丹并非寻常品色,而是她转手送给姜姮的两株白牡丹。侍花婢将花放在外头晒太阳时,被三个侍妾擅自折了簪在头上,几人起了争执,最后闹到了骆辞那里。骆辞听罢前因后果,屏退侍花婢,便带着三个侍妾寻来顾峪这里。
顾峪没有多问,爽快应允了,又对骆辞道:“往后她们有何需要,你只管置办,不必事事请我允准。”
骆辞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想了想,犹犹豫豫道:“那是嫂嫂房里的牡丹花,听说很是稀贵,若赏了三位姐姐,怕嫂嫂……”
顾峪淡声说:“无妨。”
那三个侍妾闻言,也都福身对顾峪施礼含笑道谢,其中一个还欲走近些,见顾峪又将案上舆图折了一折,连旁边翻开的书卷也合上,显是防着她们。
“出去吧。”顾峪冷道。
骆辞也看出顾峪对几个侍妾的防范之心,客客气气地把人撵出去,自己却未离开,转身问道:“表哥,你可知嫂嫂何时回来?”
听这话音,似乎有事寻姜姮,顾峪默默盘算了下,好像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妻子了,遂道:“她回姜家许多日了,确该回了,一会儿我便叫人与她递信。”
骆辞又是一愣,呆呆看着顾峪。姜姮回娘家,满打满算也才两日而已……表哥口中的许多日,不知是他忙忘了时间生的错觉,还是……
骆辞佯做一声轻笑,打趣道:“嫂嫂离家才两日,表哥这就急了。”
顾峪听罢,面色依旧没什么波澜,仍是肃然道:“你若有事,便与她递信,若无急要事,便随她。”
听上去好像只是忙忘了时间。
顾峪不苟言笑,骆辞也不敢再打趣,拿出一本账册递给顾峪,说起正事:“表哥,阿姊命我来,是想问问嫂嫂,账目好像有对不上的地方,不过,我怕嫂嫂多心,也不敢拿这事去问……”
言外之意,是想要顾峪出面。
“何处对不上?”顾峪拿了账册来看,还未等骆辞答话,已然皱起眉头。
账面记录倒还算清晰,就是字迹丑陋,各类牡丹的名号也俗不可耐,都是牛黄、魏紫、杜紫之类,让人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他复阖上账册递回骆辞,“对不上的地方做好标记,回来我问她。”
骆辞依言行事,标记罢又把账册递给顾峪,他却没接,道句:“放下罢。”便又回到书案前,重新铺开舆图,不再说话。
虽没有下逐客令,已是无事可退的意思。
骆辞却未离开,又站了片刻,吞吞吐吐开口:“……嗯……还有一事……”
看上去万般为难犹豫。
顾峪抬目望过来,“但说无妨。”
“阿姊说,这些牡丹的价钱太高了,让嫂嫂下回,别给那么高的价钱。”骆辞说罢,朝自己丫鬟悄悄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开口。
那丫鬟会意,立即作无心之失,说道:“姑娘,大夫人不是说,咱们的牡丹比王府里的还贵呢,也不知是那些花农漫天要价,还是……”
“住口!”骆辞厉声喝止丫鬟,忙低头向顾峪认错:“表哥,别听她胡说,阿姊怎会怀疑嫂嫂……”
说到这里,她又状作失言,面上一红,窘迫地抿紧嘴巴,垂头不语。
骆辞这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顾峪就算不常处理这些家宅事,此刻也明白了骆辞因何为难。想是长嫂看了牡丹园的账目,觉得价钱太高内有蹊跷,怀疑他的妻子以公谋私,中饱私囊,碍于他的面子,又不好明说,遂叫骆辞来做这个恶人。
“我会查清楚,去向长嫂交待,你不必管。”顾峪说。
骆辞如蒙大赦,眼睛一亮,对顾峪恩谢再三,又作关心状说道:“表哥,其实,我还有一个顾虑,不知当说不当。”
顾峪望着案上舆图,并未移目,随口道:“说吧。”
“嫂嫂是不是,生气了?”才回的娘家。
顾峪的手顿在舆图上,移目看向骆辞,“生气?”
骆辞点头,继续说:“嫂嫂之前回娘家从来不会超过一日,这次都两日了,也没有回来的意思,我想,嫂嫂会不会,因为那三个姐姐的事,在赌气?毕竟,嫂嫂的猫,都被挪出去了……”
“表哥,我知道你的难处,那三位姐姐是别人所赠,您却之不恭,退一步说,就是没这层缘故,您纳三位姐姐也没甚不妥,但是,嫂嫂赌气,虽有些不识大体……却也是,情理之中。”
骆辞说罢,见顾峪又转过头去看舆图,好像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面色一讪,低声试探道:“表哥,我不是说嫂嫂不识大体,我只是……”
“我明白,回去吧。”
等顾峪再次抬头望过来,面上确无责怪之色,骆辞才不再辩解,离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顾峪一人,他的目光仍然落在舆图上,提笔欲作标记,却下意识朝旁边的牡丹图望去。
姜氏的猫到底如何跑进他的书房,又为何旁的东西都没破坏,单单抓坏了这幅画?
自他归京,姜氏一句话都没有问及她的胞姊,后来,又拿着猫做借口,着意刁难三个侍妾,那夜更是骗他来了月事。
她言是回家探病,但他并未听姜家兄弟提起岳母抱恙。
莫非她归家,果真是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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