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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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毛大雪絮絮飘落,转眼间青石路面便染上霜白,走在上面嘎吱作响。

    那是戚世子随爹娘从塞北回万平后下的第一场雪。

    和塞北的冬天比起来,万平的雪仿佛孩童间的嬉笑打闹。

    但对常年生活在四季并不分明的溟国人来说,每到冬天都是一场煎熬。

    “阿九!”

    戚世子赶到质子府时,第一次从一个同龄人身上看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憔悴。

    少年跪坐在后院门口烧纸,一身单薄的冬衣,天生蜷曲的头发没怎么打理过,显得乱糟糟的。

    少年循声望来,用生涩的昭国话开口:“世,世子?”

    一旁撑伞的小宫女也忙跪下叩首:“世子金安!”

    “别跪了,快起来。”

    戚世子在军营里看老侯爷与士兵们称兄道弟惯了,不习惯万平这些礼节,更何况那宫女看着比他还年长。

    小宫女却不肯起来,伏在地上,声音微颤:“世子……小公子并非有意私祭,皆奴婢之过!”

    宫中私祭是大忌,这点戚世子还是知道的。

    但他不懂为何有这样的规矩,只是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红伞,顺便将小宫女扶起,随后来到阿九身旁为他打伞。

    “这是烧给谁的?”

    “我阿母。”

    阿九说话间,那双透亮如玉石的蓝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小宫女低头补充道:“回世子,今天是小公子的阿母,宸妃的祭日。奴婢曾与小公子讲过民间祭祖之事,小公子可能便也想祭奠母亲了。”

    戚世子点了点头,发现阿九手上拿的并非纸钱,而是裁成小片的宣纸。

    阿九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说:“没有纸钱,只有这个。”

    说着,往火盆里丢进一张,见戚世子没反应,就继续一张一张地慢慢往里放。

    火焰在雪里摇曳,火光倒映在少年无神的眼眸里。

    等所有宣纸烧完,阿九凝视着火盆呆坐了一会儿,起身捧来一团雪把火盆浇灭。

    小宫女赶紧把火盆端走。

    “世子,为什么过来?”阿九搓着被冻得通红的手。

    戚世子见状脱下自己的狐裘,准备往阿九身上盖:“今天进宫省亲,我听到有人在说……哎,你先穿着嘛。”

    阿九躲了一下:“不行,这是你的。”

    “没关系啦,我不怕冷的,这天气还没塞北初冬时冷呢。”戚世子硬是给他披好狐裘,笑道,“快走,咱们进屋去。”

    裘衣内尚留有余温,阿九缩了缩脖子,半张脸埋进毛领里,只露一双眼睛。他个头不及戚世子,躲在伞下被人勾着肩膀走。

    “有人在说,什么?”

    戚世子当即变脸,哼道:“说要减少质子府的供暖物品,让质子活不过这个冬天,太可恶了。”

    原话自然不止这些,但戚世子不会告诉他那些人之后是如何蛐蛐宸妃的。

    阿九听罢垂下眼,眸光晦暗道:“他们杀了我阿母,还想杀我。”

    戚世子看着少年片刻,不禁将人搂得更紧:“没事,有我在。他们要是敢再欺负你,你就让,呃,刚刚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

    “玉儿。”

    “对对,让玉儿姑娘来郡主府找我娘。”

    “郡主,不介意我?”

    “不会不会,我娘人很好的。”

    戚世子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

    进了卧房,阿九忙解下狐裘还给戚世子,戚世子倒随手往椅子上一丢,说:“这屋里也不怎么暖和。”

    “宫里煤炭还没送来,省着点烧。”阿九蜷在床榻一角,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

    戚世子便坐到他身旁,朝他递出手:“我的手还热着。”

    阿九略显忸怩,好半天才伸手放进戚世子的手心里。世子个头高,手指也长,直接把他整只手裹了起来,暖呼呼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戚世子忽然道:“阿九。”

    “嗯?”

    “你还难过吗?”

    “……”

    戚世子听他不作声,以为说错话了,忙道:“我只是希望我能让你开心点。”

    阿九摇摇头:“我没有难过,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真的吗?”

    “真的。”

    说着,怕戚世子不信似的,阿九微微扬起嘴角,天青色的湖水下泛起浅淡笑意。

    -

    戚暮山醒来时,窗外天色微朦。

    他躺在床上,任由思绪涌入脑中,昨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个家伙的胸膛,心跳,和呼吸。

    还有那句,今晚能留在这吗?

    ……不是!怎么就鬼迷心窍说出来了?!

    戚暮山尴尬得抓耳挠腮,猛然一翻身,好巧不巧正迎上那人的目光。

    穆暄玑正坐在床头写公文,发觉旁边有动静,便低眼看去:“醒了?”

    戚暮山静默片刻,二话不说闷头蒙上被子,如果这是梦,请让他赶紧醒来。但穆暄玑却在外面边扒拉被子,边笑道:“怎么啦?睡一觉就翻脸了?”

    昨晚穆暄玑答应留下后,戚暮山念他上次在拉赫打了两晚地铺,这回怎么说也不能再让人少主睡地上。

    戚暮山长这么大不是没跟人同床睡过,若上次让他俩躺一张床,肯定没有关系,可这次尽管隔着两床被子,但情况还是不太一样……

    思来想去,他决定归结于玄霜蛊。

    戚暮山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笑得乐不可支的穆暄玑。

    他显然刚醒不久,头发卷翘又凌乱,松松垮垮地散在肩头,纤长睫毛扑棱扑棱笑着,叫人可恶又可爱。

    戚暮山道:“翻脸了能送我回瓦隆吗?”

    “不能。”

    戚暮山朝穆暄玑望了片刻,蓦地心头一软,隔着被子闷声道:“昨晚,多谢了……”

    穆暄玑挪开视线,搁笔放在一旁:“谢什么?我还得谢你帮忙呢,不然就被他们蒙在鼓里了。”

    戚暮山指的不是冯平那事,但既然被穆暄玑岔开话题,便一骨碌爬起来,看他手里拿的公文:“起这么早写什么呢?”

    “冯平的调案陈词,原本应昨晚写完的。”穆暄玑说,“他罪不至死,又非本国人士,顶多关一阵再让他赔上一笔,就该遣返移交给昭国官府。不过等这起案子结束后,我可以先把他交给你处置。”

    戚暮山却摇头:“算了吧,按照两国律令,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穆暄玑微微颔首,接着道:“不管怎样,多亏有你,案件进展才如此迅速。”

    戚暮山道:“毕竟是审昭国人,换作审溟国人,还是你们更擅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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