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卦识凶(探案): 3、夭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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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死了。

    最初的错愕散去后,荀舒心中只余无奈。

    没有人可以精准预知未来。

    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时时刻刻都随心境的改变、细小的意外而变化,相术或可探得冰山一角,却无法摸到水下的全部。她虽推出赵夫人最近会有大劫,却推不出这一劫何时应,会在哪里应,她是否会为此丢了性命。

    更没算到她今日会为了赵夫人的事,被带去衙门。

    倪大强见荀舒耷拉着脑袋,温温顺顺站在原地,没有反抗的意思,便也没捆绑她,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若与你无关,赵县令定不会冤枉你。”

    荀舒没说话,而是回身望了一眼,目光穿过略有些昏暗的棺材铺,正撞上见她迟迟未归,前来寻她的贺玄。她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倪大强,扬声道:“前几日听说方县尉染了风寒,在家休养,不知如今可好了吗?”

    倪大强哪里不知她的意思?瞥了一眼贺玄,淡淡道:“今日未来点卯,估摸着还要几日才能彻底康复。”

    荀舒点头,不再磨蹭,率先迈出脚步:“走吧。”

    -

    棺材铺距离衙门有段距离,倪大强带着荀舒赶到衙门,径直去到二堂时,众人已等了些时候,气氛阴沉中夹杂着几丝不耐烦。

    公堂四周立着几个官差,正中央的石砖上跪着个哭泣的小娘子,正是赵夫人的婢女。赵县令坐于台上,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儒雅却有威严。他瞪着走进来的荀舒,脸色阴沉,呵斥道:“堂下何人?”

    荀舒老老实实跪到婢女身旁,乖顺回答:“回大人的话,民女是棺材铺的伙计,荀舒。”

    “你可知为何将你带到此处?”

    “来时听倪大人说了,是为了尊夫人的案子。”

    赵县令狠狠拍了下惊堂木:“你既知晓,本官也不与你兜圈子,老实交代,为何要杀人?!”

    “我没杀人,大人怕是误会了。”荀舒抬起头,认认真真为自己辩解。

    一旁的婢女白杏转头怒视她:“分明是你杀了我家夫人!若不是你几日前的那些话,夫人这几日便不会魂不守舍,更不会失足跌落水中,以至于被淹死!”

    荀舒倍感冤枉,声音难得急切几分:“我已告诫她要小心,莫要一个人呆着,这如何能算我杀了她呢?”

    “如何不算?前日你要为夫人算卦,夫人未允,昨日你上门来找夫人,还要为她算卦,夫人要忙着出门依旧不肯,谁知道你是不是记恨在心,所以偷偷画符咒,诅咒我们夫人?!”

    白杏红着眼睛,越说越离谱,堂上众人面面相觑,连赵县令都有些听不下去。

    天亮后发现赵夫人的尸体后,他又悲又怒,听到婢女白杏说赵夫人是被他人所害,且她知道那人是谁后,他未加思索,便按照白杏所说,差人去棺材铺将荀舒拿到此处……此刻他却是后悔了,早知白杏说出口的话如此荒谬,他怎么都不会去将人带来此处。

    赵县令再拍惊堂木,打断白杏的话:“神鬼之说不可信!休要在公堂之上胡说!”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垂着头的荀舒,想起那日回府后便以泪洗面的夫人,眉头再次皱起,“你那日对死者说了什么?”

    自家夫人刚死,便成了他口中冰冷的“死者”,荀舒抬头瞅了一眼赵县令,慢吞吞道:“我也没说什么,我只说她没子孙缘,并没诅咒她。”

    “胡言乱语!”赵县令怒斥,神情却不像是生气,更像是疑惑。他的视线扫过堂上众人,垂眸片刻,转而问道,“前日你见过内子?”

    荀舒点头:“是。因为三日前的事,我心有愧疚,所以想着赠赵夫人一卦,看看是否能助她化解此劫。”

    “此劫?你早知她昨日会有劫难?”

    “三天前的集市摊子上,我瞧她印堂青黑,猜她近日会有危险,但不知是何时何地。我想赠她一卦帮着算算,赵夫人拒绝了,我只能叮嘱她小心些,身边留值得信任的人。”荀舒顿了顿,想起往日见好友方晏破案时的情形,主动开口交代了昨日的行程,“前日见到赵夫人时,她似乎急着去什么地方,与我交谈两句后,便匆匆离开。之后我同棺材铺的另一个伙计贺玄一起去了茂山中,帮东家姜拯寻木材做新棺,今晨才返回城中。我们前脚刚回到棺材铺,我后脚便被带到了此处,此事城门外的守卫可为我作证。”

    赵县令看她的模样不像在说谎,便不欲在公堂上浪费众人时间,正准备找个借口将众人打发走,留荀舒片刻问些私事时,却见贺玄拉着衣冠凌乱的方晏,闯过门外虚拦着的守卫,慌慌张张跑到公堂之上。

    方晏是潮州县尉,县中若发生命案,大部分都是由他来破。他亦是棺材铺隔壁寿衣店的少东家,与棺材铺的众人都很熟悉,去年有个案子,方晏实在找不到方向,还曾向荀舒和姜拯求过卦。

    荀舒侧头看着二人,和贺玄那自信满满的脸,心中全是无奈。

    早知公堂上的事这般好解决,她就不让贺玄去寻方晏了。如今眼看着赵县令就要将她放走了,被他们二人这么一搅和,事情又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方晏自然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他站到公堂上,正了冠,向着上方的赵县令行了礼,信誓旦旦开口:“大人,我与荀舒自幼相识,她本性善良,绝对不会杀人!”

    荀舒垂下头,恨不能又个地缝钻进去,逃避堂上的一切。不远处的贺玄瞧见她这副模样,隐约察觉到堂上的情况与他预想的不同,却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同。

    赵县令坐于堂上,目光在台下几人身上来回扫,而后缓缓道:“既如此,此案便交给你,三天之内找出真凶!若不能——”他盯着荀舒,似笑非笑,“本官便要此人,以命偿命。”

    -

    堂上众人散去,只留了荀舒三人还未离开。荀舒从地上爬起来,瞅瞅贺玄,瞧瞧方晏,又气又无奈又恨自己多此一举,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真是谢谢你们哦。”

    方晏脸色尚还有些发白,没听出荀舒语气中的不妥,还以为这真的是夸赞,忙追问道:“阿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会被说是凶手?”

    荀舒叹了口气,幽幽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以后有时间,我再同你细说。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破了这案子,要不然我真要被当成可以诅咒人的妖怪,抓起来为赵夫人赔命了。”她望着方晏发白的嘴唇,担忧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能撑得住吗?”

    方晏被她的眼神盯得血都热了,脸上惨白褪去几分,眸子也亮了起来:“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阿舒,你放心,我定会找到真凶,还你清白!”

    一旁的贺玄看着方晏这副模样,抢先一步挡在荀舒面前,将越来越靠近的方晏一把推开,嫌弃道:“好好说话,靠那么近做甚?”

    方晏涨红了脸:“我刚刚就站在这里,你莫要胡说!”

    这俩人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像针尖对麦芒,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今日若不是情势所迫,贺玄怕是绝对不会上门去寻方晏。

    眼见二人又要一边是“之乎者也”讲道理,一边是质朴无华直接骂,荀舒忙伸手将二人分开,拧眉道:“要吵架去外面吵,别耽误我找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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