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后长出了触手: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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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注射的药剂都是同一种,你融合得很完美,而你的哥哥…两个人长期生活在一起,会将药物的能力发挥到最大,也会让那股气味儿更加消散。”

    林静云的声音十分平稳,可江清欢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了秦岳砚的身上。

    “那你呢?你刚刚说你能看到?”

    “我吗?”手指指向了自己,秦岳砚轻咳几声,将事情讲述了出来。

    比起之前在幻境里见到他那处于健康状态的样子来看,现在江清欢只觉得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甚至把这一长段话语幽幽说完后,就会止不住的剧烈咳嗽。

    不过好在,话语听得清晰,秦岳砚的表达能力很强。

    “服用下药物的副作用,只会比益处要多得多,就连身体都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改变。细胞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分裂进化吸收重组,所以你看到的我是即刻的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秦岳砚说完,江清欢注意到他停顿了片刻,紧接着,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轮椅在吱呀呀的嘶吼,秦岳砚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唇色惨淡:

    “但我知道,你们两位是能够克服这些的。因为你们接触到的不单单是药剂,接触到的是祂的本真,本该自身就会产生抗性。”

    好奇怪,秦岳砚所说出的话,很像是当时江清欢在幻境中的实验室,遭遇到的那些研究员所说出的话是类似的。

    她忍不住继续追问了下去,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

    作者有话说: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如果脑海里在同一时间被塞入了那么多的消息的话,感觉会很不舒服。

    但是这种感觉不像是期末周努力复习,大量填充知识的样子,现在的感觉会让我由衷的升腾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反胃感。

    但是我还在努力消化。

    我在想,在思考,那时在实验室里的所有记忆,是不是都是我的大脑开启了一定程度上的屏蔽机制,将那段痛苦的回忆连同我不想知晓的其他,全都深埋在了最底层,然后等待着有一天的唤醒。

    就像是机器人一样,那更奇怪了。

    我想起了之前和哥哥一起看得一部短片。

    讲述的是人类灭绝了,但是有钱人通过太空舱逃到了火星还是月球?等到三个机器人前来探寻的时候,它们发现只有一艘太空船成功逃了出去。

    但那一艘太空舱里装着的并非是人类,而是一只猫。

    多么荒诞而讽刺的答案,就像是我现在这样。

    所有的、在我认知里的东西,都在推翻然后一并重来。

    ————《江清欢的日记本》

    第95章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出来的剧烈咳嗽,从喉咙里呛出。

    秦岳砚匆忙向江清欢摆摆手,示意无妨。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素色手帕,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嘴。

    咳嗽被闷在了帕子中, 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头发紧。

    当这块手帕再次展开时,江清欢无意间掠过了手帕一角,看到了上面绣着的点点图案。

    这块手帕看起来早已用过多年,古朴而洁净,边缘被洗得微微泛皱。中间地带有一柄棕黄色的枝丫,顶端缀着几朵嫩黄色透明的腊梅。小小的一丁点儿大小,稍一不留神很难发现。

    江清欢惊叹于自己的视力敏锐外,也顺带着看到了那手帕边缘,被刺眼猩红黏住的东西。

    那是刚刚秦岳砚咳出来的东西。

    不, 不应该称作是“东西。”

    那新鲜的、洇开的血迹里,竟是夹杂着零星几点极微小、黄绿色的、尚且还在蠕动的活物。这些小家伙们正随着血迹的浸染,而迟缓的纠缠蔓延。

    入目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江清欢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有些想呕吐, 视线却像被钉住般根本无法移开。

    秦岳砚的喘息渐渐平复,他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平静样子, 只是脸白的像是初雪未化的纸。

    他的唇边还沾染着那未拭去的殷红,见江清欢还在打量着自己,那双被薄纱遮掩住的眼眸,只是转了个方向,落在了江清欢的身上。

    秦岳砚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不知是宽慰还是自嘲。将那块污染的手帕大大方方的摊开在了江清欢的面前,他的声音低哑:

    “没事的, 您看吧。”

    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是有些漠然。为了方便江清欢的观察,他用手指着那还在蠕动的小点,为江清欢解释:

    “喏,您看,就在这里。”

    “很容易就会被看到吧,因为我被寄生了。”

    “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秦岳砚摇了摇头,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了某种苦味,又仿佛只是在为这不断滋生的昆虫找好了借口。

    证物摆放在了江清欢的面前,她靠得很近看得也很清。

    暗红浓稠的血泊,最终都会被手帕吸收掉。

    彼此抱团纠缠着的细小昆虫,渲染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细小如针尖般的小小尸体,江清欢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蚜虫!鲜嫩碧色的蚜虫,每只的身体都鼓胀到了透明,全部膨胀着。些许染上血污的尸体,透着死后的浑浊暗绿。

    乍一看,像是腐朽的青苔,啃噬坏掉的菜叶。

    只是一小片的血污里,成百上千的虫尸彼此挤压着,几乎要将那片手帕完全覆盖。

    小小的手帕,俨然成了一座黏湿的坟场。

    江清欢不忍的撇过脸去,不愿再看。

    倒是秦岳砚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无所谓地拭去唇边沾染上的血迹后,惨白的脸颊难得浮出了一层病态的薄红。

    “这次看清楚了吗?只不过这些都死了,只剩下了泡发的皮囊。”

    手帕被秦岳砚重新收了回去,他轻盈的抖动着。

    伴随着手帕的颤动,飘飘扬扬撒落下来了更多蚜虫的尸体。

    “寄生?”江清欢问:“是因为服用了药剂而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我们之前见过,那时的你…”说至此,她顿了顿,紧接着又说道:“那时的你还没有这个样子。”

    听罢她的话语,秦岳砚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的嗓子还未恢复完全,那笑声完全压抑在了喉间,渐渐扩大,越发显得放肆。

    肩膀随着笑意轻轻耸动,连带着脸颊上那些冒出的兰花螳螂,也汲取了充足的营养。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细微却又惊心动魄的方式轻轻抽动,延展,挥舞着摘下来了翠红色的眼睛。

    枝蔓的纹路拥有了新的生命力,淡绿的嫩芽在悄然盛放。

    新生永远都是美好的,这些小家伙们在江清欢的面前,展露出自己最为美好的一面后,又迅速褪去了鲜活,只剩下了枯萎,泛着枯涩的气息。

    盛放还未欣赏完,秦岳砚的脸上就再度显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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