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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红楼]吾皇黛玉》 40-50(第12/15页)
过几缕长柳,蹙眉苦笑:“我上无母亲眷顾,下无兄弟扶持,吃穿用度都由贾府供给。这府里看似繁盛,年年盘账出多进少,我又占了一个姑娘的分例,外兼常年吃药。岂有不遭人怨嫌的。”
“傻姑娘,这有什么好愁的。明日我就都替你解了。”
想来贾府姊妹虽多,但各人秉性不同,心智迥别。未必能做表妹的金兰知己、闺中密友,以至于她常有司马牛之叹,说到底还是受了委屈。
禛钰将手撑在柳树干上,安慰黛玉道:“我虽比亲兄远了一层,也是昂藏七尺身,扶养你绰绰有余。人道:藤萝系甲,可春可秋。丝萝不可独生,却可身托甲木,攀缘而上。你何不靠一靠我这颗树呢?”
黛玉默默咀嚼着表哥的话,心中酸涩难掩,感动之余又惊疑不定。
她想起了那枚尘封在匣子里的钳画藤缠树怀表,想起了夜奔李靖的红拂女说:“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表哥之言太过狡诈,就像老太太一样,说话模棱两可、态度似是而非。
外祖母一面纵容宝玉与自己耳鬓厮磨,一面又不曾开诚布公地说,要给两个玉儿定亲。
想来史湘云幼年寓居在贾府的时光,也是同宝玉一桌吃一床睡的,老太太必也盘算过,让宝玉与湘云成亲。
王表哥亦是如此,一面许诺以兄长的身份,照料庇护自己,一面又不点明是终身相托,还是半路相扶。
他的行事手法与外祖母的如出一撤,用几句半真不假的话吊着人心。这分明是精于世故,八面见光,习惯浑水养鱼的上位者做派。
黛玉心中怅然,回头笑了笑,只说:“表哥回去听戏吧,台本都是假的,可唱得好听呢。”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禛钰一时愣住,回思自己的藤萝系甲之论,又不知错在哪里。
心想:唯钱解愁,她既不信我,不如先替她解了财困。
黛玉别过禛钰,回到潇湘馆中,歪在床上听窗外风过竹稍,簌簌有声,只觉心中空落落的,若缺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忽听婆子报说:“表少爷来了。”
黛玉不觉为之一振,只见禛钰捧了一个二尺高的锡制宝匣走进来。
他将宝匣搁在她床上,只把床板压得咯噔一响。又用四把钥匙开了四层暗锁,先抽出最下一屉,露出满当当、黄澄澄的小金条;再抽出一屉,是密聚如沙的金瓜子。又抽出一屉,全是森列齐整的小银锭;最上一屉,是一沓面额百两的皇庄银票。
“表妹,这二十万两散钱你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第49章 吾皇黛玉第四十九回
练针灸偏遭耳报神, 舌灿莲黛玉救晴雯
黛玉看着那满满登登的钱,不觉瞪大了眼睛,仰头问禛钰:“这是什么意思?我拿你当哥哥, 才把心里的烦难说出来,你反拿我当打抽丰的了?”
她站起身来, 气得罥烟眉蹙, 眼绽泪花:“我来贾府时, 父亲给足了钱,只是舅家顾及脸面不肯要我花。所以我只能生受他们的给养,连带那起子小人的怨嫌咒诅也得听在耳里。这才悒闷愁楚, 并不是缺这两个子儿花!”
禛钰见她生气, 才知自己重要的话说迟了, 忙把锡盒关了,上下旋拧,从弹出的暗格中, 取出几张纸契递给她。
“你当这园子为何用江南制式, 又为何名长林?因为这房契地契都依你父亲之意,记在了你名下。营造园子的二十万两盈余, 也是你的资产。”
望着那钤印了大红官印的文契, 黛玉整个人怔住。
“贾府尚且不知,这园子他们根本无权使用。贾氏封妃, 贾琏升官, 皆因你父亲充盈国库之功,让他们鸡犬升天而已。”禛钰不屑地勾起嘴角, 冷嗤一声。
“至于贾家几位小姐, 是住进来陪你解闷的,而薛家母女不过女篾片, 闲来嘲戏逗乐也罢。”
黛玉抬头看他,双唇轻抿,心绪复杂难言。长林园属于林家,并非不可能。只是此时的表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位高权重者不容小觑的气势。
一想到连贾府都不知道的要事,却被他一手掌控操弄,让黛玉不禁对他多了三分畏忌,不由试探地说:“就算长林园归我掌钥匙,人家恶嫌我的嘴,也锁不上啊。”
禛钰并未深思她话里的机锋,漫不经心地说:“天下奴婢不只隶属于奴主,还归官衙宰制。只要你想,但凭太子一句话,园中奴仆也可划归你名下。你既拿捏了他们的生死,哪里还会在意几句闲言。”
太子,又是太子!真正掌握长林园的人,又怎会是林家。长林园只是太子将林家,绑到东宫这条船上的锚缆而已。
黛玉坐回床上,心下暗忖:表哥与东宫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还要亲近,他是太子的臂膀与说客,只怕拉拢我父亲,奔着扶龙之功去的,未必真心重我。
见她仍未展眉,禛钰不禁手撑床沿,单屈一膝搁在脚踏上,对她说:“表妹,你才是长林园的主人,是这清净女儿国的女王!难道还不开心么?”
黛玉调转神色,撩起耳边碎发,嫣然一笑,“我哪有不开心?”
禛钰挑眉一笑,故意逗她:“我若真捧二十万两送你,表叔必会捋着胡须思量,王家禛钰莫非想与我家玉儿攀亲?”一面压低嗓子说,一面还装出拈须沉吟的动作来。
黛玉听了,羞得满面绯红,转脸伏到枕上,嘤嘤细语:“表哥你别说玩话了,好没意思。”
表哥真是天下第一狡猾的人,竟拿这事开玩笑。进可以“本有此意”,退可以“玩笑而已”。
她就这样被调戏了!
“你走,别再来了!”黛玉扭身起来,低头把他给推了出去。
在王嬷嬷的冷眼凝视下,禛钰只得一步挪三指地走了。
之后黛玉将纸契放回暗格,让紫鹃将锡盒收好,又把钥匙藏在妆奁暗格里。
蓦然看到那一枚珐琅珍珠怀表,她不由摁开盒盖,碎钻嵌画的藤缠树,被阳光一照熠熠生辉,眨眼间两针重合。
只是这一瞬,是谁在想她,她又该想谁呢?
正月还未了,闺阁中忌针线,绛芸轩的丫鬟们得了闲,又没老嬷嬷管束,便在屋中恣意玩笑,有摇骰抹牌的、双陆围棋的,好不热闹。
独晴雯一人,捻针翻掌,口中念念有词,一刻不停地用沙袋练习飞针,运掉自如,日臻纯熟。
“好厉害的针法!”宝玉拍手,赞叹了两声,“不愧名师真传。”
袭人站在窗外暗忖:晴雯也不知哪来的好造化,得了王君效的青眼,练了这么一手针灸术。宝姑娘说得对,上回没告倒她,反而让贾母把晴雯的姨娘身份过了明路,眼下若不把她拉下马,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晴雯正专注练习,忽然听到了袭人的心声,又见到一个黑魆魆的影子落在西窗下,豁朗一声把支摘窗掀开,“谁许你靠近这里!”
直把偷窥的袭人吓得一哆嗦。
“谁?”宝玉听到异响走过来,见窗外站的是袭人,想起她诬告林妹妹的事,就没个好脸色,质问:“你还想窥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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